“鄭大人,您這可是在天子腳下犯了法,若是我今天不秉公處理此事的話,那誰還信得過我大唐的律法!
而且這次是房玄齡大人親自要處理此事,您還是跟我去魏國公府上走一遭吧!”
劉聞搖了搖頭,向著鄭金說道。
“房大人讓你來抓我的?!”
鄭金聞言一愣,心裡面暗道不妙。
他原本以為這事最多自己進京兆府處理,卻是沒想到會被房玄齡直接審理。
這下可是出大事了!
要知道若是京兆府處理此事,他鄭金還能夠花點錢,托點關系處理一下,可是如今房玄齡親自審問此事,他可是沒有關系能托了。
一瞬間,鄭金開始懊悔起來,臉上的狂傲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陪著笑臉向著劉聞懇求道:
“劉大人,事不至此吧!咱們可別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您要不跟房大人說說,這事我鄭金錯了。我一定拿出一大筆銀子來好好賠償那跑堂的夥計。”
鄭金明白這事要是真讓房玄齡審的話,那自己可是慘了,所以這節骨眼上 他寧願選擇多放點血,好息事寧人。
可惜,劉聞聽到這話,卻是不屑的笑了笑,說道:
“鄭大人,房大人之所以要審你,其實除了你毆打跑堂的事,還有酒樓鬧事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多費心思了,跟我走吧!
要不然,下官只能讓手下們請鄭大人前去了!”
“酒樓的事情…”
這話一聽,鄭金自然明白厲害,若是自己抗命的話,那怕是會少不了挨上一頓揍,最後還是一樣被送到房玄齡那裡去。
他咬了咬牙,尋思了片刻後,便點了點頭說道:
“好漢做事好漢當,我鄭金願意跟劉大人走一趟!”
劉聞見到鄭金還算識相,便也沒有過多為難於他,點了點頭之後,便帶著鄭金離開了。
他們一路疾行,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當然,鄭金幾度開口想要打聽酒樓的事情,卻被劉聞給當成了耳旁風。
沒過一會兒,劉聞便帶著鄭金來到了魏國公府中。
此時,房玄齡早已在大堂之中坐好,一改平時那隨和之色,面色也是十分的嚴肅。
鄭金原本還想跟房玄齡套套關系,可惜站在大堂中瞅了了半天,房玄齡臉色卻是從來沒有變過。
“下官鄭金參見長孫大人!”
鄭金此時畢恭畢敬,把平時的傲氣全都收了起來,向著房玄齡拜道。
“嗯…”
房玄齡則眯著眼睛,看了鄭金半天,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要是在以前,房玄齡這種處事的老油條,那自然是不願意得罪鄭金,讓鄭金賠錢了事。
可是,現在形勢可不一樣了,房玄齡等人可正等著機會收拾這幫五姓七望的人呢,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一個機會呢!
現在這個滎陽鄭氏的罪人可是跑不掉了!
且不說這個鄭金打了人,就單單得罪了李翎這一條,那也足以治他的大罪了!
房玄齡面色嚴肅,冷冷的看了這鄭金一眼,而後以嚴厲的語氣問道:
“鄭金,你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來長安城了吧!可是今天你來到長安城,也是去大秦陛下李翎開的酒樓裡面砸場子,再回客棧打殘了跑堂,真是膽大包天啊!
你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你可知罪?!”
“什麽,那酒樓是大秦陛下開的?!”
鄭金聽到這話,心中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震驚不已。
他原本還打算跟房玄齡說幾句好話,可是在聽到了酒樓的事情後,他幾乎傻了眼。
那酒樓掌櫃竟然是大秦皇帝!
這、這‘這…
鄭金一想到李翎的威名,便脊背發涼,腿肚子打顫,他終於明白酒樓掌櫃為什麽面對自己挑釁如此淡定了。
若是自己動了手,那今天估計不死也要殘!
鄭金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向著房玄齡跪了下來,苦笑道:
“房大人,下官實在是不知道那酒樓是大秦陛下開的啊!若是下官知道的話,就算是您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會去自找難堪啊!”
“胡鬧!那你的意思是,如果那酒樓不是大秦陛下開的,那麽你做的就是對的了?”
房玄齡聽完了這鄭金的話後,卻是一拍桌子,冷聲質問道。
“房大人,若那酒樓不是大秦陛下的,那下官的確是有些話要說啊!”
鄭金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房玄齡眼中冷芒一閃,面對鄭金這副態度,卻是耐著性子問道:
“好,那我倒是想要聽聽你怎麽自圓其說!”
“房大人,下官帶著一群兄弟去那酒樓喝酒吃飯,可惜讓下官沒有想到的是,那就酒樓裡面東西實在是太貴了!就單單一個烤雞就能賣到二兩金子!
這不是擺明了在坑人嗎…當然,下官現在知道那店是大秦陛下開的,這個價錢自然也是合理…”
鄭金一邊說著,一邊發出一聲懊悔不及的長歎道。
早知道那店是大秦皇帝開的,他鄭金怎麽可能進去鬧事…
可是,在聽完了鄭金的這番辯解後,房玄齡心中卻是冷笑連連,伸手指著鄭金的鼻子說道:
“豈有此理!你這玩意看來還有理了!本官先不說那酒樓裡面價錢合不合適,本官現在問你,酒樓裡面的酒菜既然明碼標價,你若是吃不起,自然可以不吃!可是為何你偏偏要針對那個酒樓呢!
難不成你以為自己在這長安城,便如同你那滎陽一樣,可以仗勢欺人、任性非為?你把我大唐律法置於何地!你把當今聖上又置於何地!”
房玄齡這一連串的質問,頓時把鄭金問的無言以對。
尤其是鄭金在聽到房玄齡最後一句話後,更是臉色慘白,意識到自己這可是犯了大罪了!
“咚…”
鄭金連忙給房玄齡磕頭認錯,並且連連求饒道:
“房大人,下官知罪!下官知罪!還請您網開一面,下官一定會改過自新的!”
他腦門磕在硬的石板上,登時就沁出了血來,一串血珠冒了出來,掛在了他的腦門上 看起來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