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讓酒樓掌櫃找了一處雅間後,三人在雅間裡面坐定。
這時,鄭肆才一臉擔憂的說道:
“殿下、高大人,這兩天我們鄭氏可是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到底出什麽大事了!你倒是說啊!”
高士廉聽到這話,也是著急的問道。
李恪更恨不得給鄭肆三腳,讓他痛快地把事情說個明白。
鄭肆心中一凜,不敢再抱怨什麽,連忙說道:
“啟奏殿下、高大人,最近長安城裡面發生了兩件不同尋常的事,都與我們滎陽鄭氏有關。一件事是京兆府的少尹鄭常因為民宅的事情被處理。
另一件事情則是前幾天鄭金進長安城拜訪殿下,卻正趕上殿下被調走,無意中得罪了酒樓的掌櫃和客棧的跑堂,也被人抓了起來了。
下官特意派人去大理寺打探兩人的消息,可讓人奇怪的是,鄭金和鄭常兩人全都沒有消息啊!
臣直覺著這其中必有什麽蹊蹺,而且這事必與我們鄭氏有些關系!要不然,以兩人所犯的罪行,根本不可能沒有消息的啊!”
李恪和高士廉兩人聽到這話,也是沉思了起來。
“鄭肆,不會是你想多了吧!也許是這兩人都私底下做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呢!你把這事再細細說來聽聽!”
高士廉一臉狐疑,向著鄭肆吩咐道。
“遵命!據下官所知,事情是這樣的…”
鄭肆聽了命令後,立即認認真真的說道。
而在聽完了鄭肆的一番話後,高士廉和李恪兩人臉色全都是凝重起來。
“鄭常與那惡霸劉霸虎勾結,強佔他人豪宅,這罪行自然不輕,但是的確也不至於不讓探視。
鄭金這廝就太狂妄了,天子腳下還敢鬧出這種事,鬧了那酒樓也就罷了,最關鍵問題是他這家夥還打殘了人家的跑堂,真是無法無天啊!不過,按理說,這事只要賠償到位,那也不至於…”
高士廉一邊恨鐵不成鋼的罵著,一邊分析著。
李恪聽完這話後,也是微微點頭,說道:
“這事怕是真如鄭肆所說,裡面另有玄機啊!”
“殿下、高大人,下官覺著這其中必然有什麽秘密!下官為了營救這兩人,特意花了重金打聽了二人的狀況。
有人透露說,鄭金和鄭常兩人受到待遇,可不下重刑犯的待遇啊!另外,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位大人貌似還經常過去看他們…”
鄭肆聞言,連忙把自己費心費力打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名重臣提審他們?”
“這事可是真的?”
這話一出,可就讓李恪和高士廉兩人心中一驚,不約而同的問道。
“殿下、高大人,下官可不敢說謊啊!要是下官在你們面前說錯了話,那您盡管砍了下官的腦袋便罷!”
鄭肆一臉愁色的發誓道。
李恪和高士廉兩人看到鄭肆這副信誓鑿鑿的模樣後,也當即確認了這件事的真實性,一瞬間兩人沉默了起來,腦子裡快速的思考著這事背後的玄機。
“噠噠噠…”
李恪的食指輕輕的敲在桌子上,不知道敲了多少下後,終於開口說道: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都參與了此案的話,那這件事也只有兩種可能!”
“殿下,您說的兩種可能是?”
高士廉眉間透出一絲不安,有些不解的問道。
“第一,鄭金和鄭常兩人怕是私下裡面犯了什麽重罪,所以才會被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嚴查。
第二種可能的話那就糟糕多了…”
說到這,李恪的臉色也忽然變得陰晴不定很是不安的站起身來,在房間裡面來回走動著。
高士廉則是接著李恪的話說了下去:
“第二,那就是陛下他是有意查鄭氏的人,怕是要清理滎陽鄭氏的勢力?!”
“哎呦!這樣的話,可怎麽辦啊!”
鄭肆聽到這話,心中咯噔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許多。
他雖然知道這兩件事都與鄭氏有關,可是也隻以為鄭金和鄭常犯了什麽大案,卻是從來沒敢想這麽深過。
李恪此刻臉色也是不好看,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感越發的真實。
高士廉見李恪沒說話,則是冷笑一聲,接著這話題說了下去:
“怎麽辦?若是第一種可能那還好一點,大不了丟卒保車,讓你們鄭氏的幾位大人做好切割,推出一個替死鬼,讓他把鄭金和鄭常把所有鍋都給背了!著倒是好處理得很啊!
反倒是另外一種可能就糟了…陛下難不成想要剪了殿下的羽翼?!”
李恪聽到這話後,心往下一沉,臉色也是很不好看,忽然若有所思道:
“怕的是父皇就想要這麽做…寡人終於明白父皇為什麽要派我來這圍剿倭寇了!”
說到這,李恪的眼神不由空洞起來,失神的看著眼前的鄭肆。
父皇此舉究竟是為何?
難不成他真的只希望嫡子繼位不成?
還是說父皇他已經查到了自己下毒的蛛絲馬跡?!
他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殿下,不,不是吧…”
鄭肆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愈發的蒼白起來。
李恪和高士廉的話的確是把他給嚇到了。
這消息對於鄭肆這小官來說,那不啻於晴天霹靂啊!
唐皇陛下要對他們滎陽鄭氏動手!
這可是他鄭肆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一瞬間鄭肆可是有一種六神無主的感覺。
高士廉看出鄭肆已經開始慌了,便連忙安慰道:
“鄭肆,你不要慌張,事不至此!就算是陛下真的有這個打算,那我們也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啊!
且不說你們五姓七望都是捆綁在一起的,就憑你們鄭氏掌控的官鹽,那也足以讓陛下投鼠忌器了!”
李恪剛才還有些失神的想著什麽,在聽到高士廉的話後,也是心中一動,點頭說道:
“沒錯!只要我們能夠把父皇的計劃破壞掉,那麽以後父皇也就死心了!”
“破、破壞掉陛下的計劃?!”
鄭肆聞言,一瞬間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