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本珍妮沒有直接動手,是因為她想到了某種可能。
這些哨兵明顯已經徹底放松了下來,聊起天來口無遮攔。
那極有可能在接下來的交談裡,透露出他們此行的目的。
還真讓赫本珍妮給等到了。
“克拉古,我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等了整整三天了,為什麽還是沒有接到下一步的行動命名,你姐夫不是軍團長麽,你總該知道點什麽消息吧。”
“你也說了,那是我姐夫,又不是親哥,怎麽可能什麽消息都透露給我。一旦出了問題,我們可都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那個叫克拉古的哨兵,沒好氣的說道,看起來他沒少在軍團長的姐夫地下受氣。
“真一點消息也沒有?”
“真沒有。”
“那個,我倒是聽到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個最角落的哨兵突然插口說道。
“咦?拉爾夫?沒想到,你一向悶聲不出氣,一開口就是一鳴驚人。快快快,說出來讓我們聽聽看,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是啊,快說快說!”
其他哨兵都來了興致。
“呃,那個,其實這次利劍國派我們,並不只是讓我們完成各自手上的任務,我們的存在,是掩護某些隊伍,完成名為濕土計劃的秘密任務。”
“濕土計劃,那是什麽?”
有人開口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在一次聚餐的時候,偶然間路過部長和總司令的餐桌時,聽到了那麽一兩句。”
“原來是這樣,那應該錯不了了。”
拉爾夫可是國防部派出來的。
他口中的部長,指的自然就是利劍國國防部部長了。
在聽到拉爾夫說出國防部部長和軍區總司令的名號之後,他們頓時就相信了拉爾夫所說的話。
“既然是掩護,那我們應該做點什麽才對,不應該縮在這麽沒人會來的鬼地方啊。”
一開始發起討論的那人,再次開始引導話題。
“羅伯特,這你就不懂了吧,九州人可是很狡猾的。如果我們表現的太過顯眼,那九州人就會猜到我們是不是別有目的。但是我們只要藏起來,那就能將九州軍方的主要精力,全部集中到搜尋我們上。等到了計劃正式實施的時候,我們再現身把他們的視線全部吸引過來。這才是真正的掩護。”
“啊哈,還說九州人狡猾,我看,最狡猾的是你們這幫讀書人吧。仔細想想,確實這樣做的話,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呢。”
羅伯特倒也不在意自己作為一顆棋子被人隨意擺弄。
事實上,利劍國的士兵,都被上面的人洗了腦,只靠保衛國家和高薪報酬兩個念頭來支撐信念。只要榮譽和錢拿到手,其他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
雖然依然不知道濕土計劃是什麽,但是哨兵們的好奇心,多多少少得到了滿足,他們聊著聊著,又聊回了女人。
赫本珍妮看到已經無法再探知什麽有用的消息,就準備開始行動。
剛才的一番對話,讓赫本珍妮如夢中清醒。
她不得不說,想出這套完成計劃的利劍國軍官,是一個心思縝密,看透了人心的家夥。
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到這些話,估計她現在還被蒙在鼓裡,成為對方棋盤上已經算計好的一部分。
現在既然已經明白了其中關鍵,赫本珍妮當然要及時做出反應。
首先,這個消息必須在第一時間送回九州軍方,提醒他們不要傷了利劍國的當。
第二件事就是把隱藏在這裡的利劍國巢穴給端了。
且不論在接下來的對抗過程中,這夥人會不會給九州帶來麻煩。
就憑剛才他們對九州女性的不尊重,也足夠讓他們死傷十回八回的了。
赫本珍妮悄悄的從冰台上翻身爬下,滑到了位於最高處的那名哨兵所在的平台。
“呲!”
一聲輕響,被討論聲瞬間就淹沒了。
赫本珍妮緊緊把這名哨兵的頭按進雪中,不讓他發出任何的聲音,哪怕只是沉重一點的鼻息聲。
鮮血很快在哨兵的脖子兩側染紅地面的白雪。
剛才的那聲輕響,就是他的脖子被赫本珍妮用匕首割開時發出的。
不到半分鍾時間,哨兵的身體就徹底失去了反抗力,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著。眼中的光芒,漸漸消散。
一個人的死亡,並沒有引起其他哨兵的注意,本來這個家夥話也不多,只是中途會跟著傻呵呵的笑兩聲。
大概也是因為他的老實,才會被安排到這個視線最好的位置來進行看守。
可惜,做出這個安排的人萬萬沒有想到,危險竟然會是從天而降。
一擊得手之後,赫本珍妮很快選好了下一個目標。
那幾個話多的家夥,並不是適合的對象,如果率先解決了他們,風險太大。
最好還是盡可能的把其他哨兵先清理掉。
這樣即使後面引起注意,也會容易處理得多。
畢竟,現在在這裡的只是哨兵,谷內深處,暫時還不清楚具體有多少人。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換崗休息的人數,和眼下的哨兵一模一樣。
本來可以悄無聲息解決掉的事情,赫本珍妮可不想冒不必要的風險。
每一個暗殺的對象,赫本珍妮都經過深思熟慮,時機也把握的非常到位。
又一次,甚至是在某個哨兵剛剛說完一句話,引來其他哨兵的暢快大笑時動的手。
當大家笑了一陣之後繼續往下聊,這個哨兵已經閉上了雙眼。
那個出言侮辱九州女性的哨兵死的最慘。
對付別人,赫本珍妮都是一刀割喉,但是輪到他的時候,赫本珍妮飛快的後腰捅了兩刀。
這裡是腎的位置,被刀扎透以後,並不會很快死去。
但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力量在自己的體內飛速流逝。
當赫本珍妮松開掐住他脖子的手後,哨兵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拚盡了全部的力氣,哨兵把頭微微轉了過來,卻完全看不清是誰對自己動得手。
內心的不甘全部寫在了死不瞑目的雙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