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拜爾畢竟是覺醒已經的能力者,雖然一時大意被伊卡扯倒,但生死關頭,他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被伊卡咬到。
拜爾松開左輪手槍,直接用雙手掐住了伊卡的脖子。
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多用一點力,直接掐斷伊卡脖子。
可是想到伊卡已經中槍,絕對無法逃走,能夠抓住一個活口,總歸比帶回一具屍體的功勞要大上不少。
所以拜爾並沒有痛下殺手,只是把伊卡掐暈了而已。
解決伊卡之後,拜爾連忙抓起手槍爬起身來,打算支援彼得。
這個時候,彼得已經又被施瓦布砍了十刀,雙手開始發抖,眼看著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就在拜爾瞄準施瓦布,又一次扣動扳機的時候。
意外再次發生了,拜爾根本沒能扣動得了扳機就再一次倒了下去。
栽倒的時候,拜爾疑惑的看了暈倒在地的伊卡一眼,發現她並未移動分毫。
直到身子落地,拜爾才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身體。
這一看可不得了,拜爾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的右邊身子,從胸口到腰,再到右腿,全都不見了。
聽起來很怪異,實際的畫面才更加怪異。
準確的說,拜爾的右半邊身子,是被腐蝕掉了。
剛才伊卡撲到拜爾身上的時候,她的血液沾上了拜爾的右半身。
沒有人會知道,情急之下,伊卡體內代替了腎上腺素的綠色毒液,會溶於血液之中。
也就是說,沾到拜爾身上的那些血,等同於王水蚊的毒液。
王水蚊輕輕的咬一口,就能讓一個大活人化作一灘血水。
換算下來,伊卡蹭到拜爾身上的血,差不多足夠消滅一座城市。
只是用來腐蝕掉一個小小的拜倫,那都算是浪費了。
拜爾還能爬起來站上兩秒鍾,那都是覺醒時被改造過身體的功勞。
覺醒者有別於普通人的頑強生命力,讓現在的拜爾無比痛苦。
他雖然半邊身子都已經被腐蝕乾淨,並且毒素還繼續往其他部位蔓延,可是他依舊還活著,而且很清醒。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解為血水。
後面趕來的超人小隊成員,看著這一幕,既惡心又不忍。
可是,他們一點忙也幫不上。
哪怕是瑪格麗特,也只能遠遠看著。
拜爾從眾人的目光之中,認清了現實,徹底放棄了求生的意願,抬頭望向天空,眼神直接渙散。
“呃!”
這個時候,施瓦布的彎刀,也徹底擊潰了彼得的防禦。
彼得的雙手在擋下最後一次揮砍之後,匕首脫手,手臂徹底癱軟,砸在地上。
半跪在地的彼得,就像是在向施瓦布懺悔,等待他的原諒,或是製裁。
施瓦布怎麽可能原諒這個導致自己妹妹身負重傷,生死未卜的惡人。
抬起手來,手中的彎刀再次揮下。
在彼得的眼中,施瓦布就如同一尊死神,彎刀也化作了死神手中的巨型長鐮。
彼得的本能在驅使他逃走,可是在施瓦布的氣勢壓製之下,他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只能呆呆的看著彎刀割向自己的脖子。
“不要!”
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超人小隊年齡最小的約翰,剛一趕到戰場,就見到了拜爾的死狀,現在又瞅見彼得命懸一線,哪裡還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
這兩個人可都是他最敬重的人啊。
因為從小就對這個世界好奇。
約翰碰到自己不明白的問題,就喜歡向長輩提問。
隨著問題漸漸變得深刻。
有的時候連長輩也答不上來。
久而久之,那些長輩都不怎麽願意為約翰進行解答了。
要不就是找個理由推搡出去,讓約翰去找別人。
要不就是胡亂給約翰一個經不起推敲的答案。
等到約翰大了一些,隱約明白了長輩們為什麽會這樣對待自己。
所以他開始學著自己去書本中找尋答案,不再去問那些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長輩。
這樣一來,約翰漸漸的成為家人鄰居眼中的異類。
到最後,連約翰的父母都認為約翰是精神出現了問題,直接把他送到了有智商缺陷的孩子才回去的看戶型學校。
如果不是覺醒了異能,約翰很有可能就被困在哪所幾乎和神經病院一模一樣的學校裡了。
所以,約翰並不打算原諒自己的父母。
本來在利劍國,覺醒者的家庭,會得到一筆豐厚的獎勵。
算是提前買斷覺醒者的能力和人生。
可是在約翰的一再拒絕之下,那筆錢最終沒有落到他的家人身上,而是用來在弱智學校裡建了一座圖書館,雖然圖書館裡只有一些畫冊,但是也已經夠了。
約翰只是希望那些被困在其中的孩子們,能夠過得不那麽痛苦。
再之後,約翰在超人小隊裡碰到了拜爾和彼得。
這兩人一個見多識廣,一個知識淵博。
總能給約翰帶來一些新鮮的認識。
而且兩人對同一件事的解讀,也會因為視角不同而得出截然不同的兩個結論。
更有意思的是,這兩個結論,又都能夠自圓其說。
慢慢的,約翰再次打開了心扉,和這兩個中年人打成了一片。
兩個老家夥雖然觀念完全相反,竟然吵個不停,但是自從有了約翰之後,難得的和諧了起來。雖然也還是會不時在回答約翰問題的時候拌拌嘴,但沒有再出現過劍拔弩張的情況。
約翰從拜爾和彼得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家人的味道。
在他的眼中,這兩個人比他的親生父親更像兩名合格的父親。
此時,看到自己視作父親的兩人,一死一傷,腦中一片空白。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下彼得。
只見約翰抬起右手,隔空指向拜爾的左輪手槍,然後猛的往施瓦布的身上凌空一劃。
那左輪手槍便如被鋼絲一扯,直接撞到了施瓦布持刀的手腕上。
施瓦布吃痛,彎刀直接脫手,他的手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變腫。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斷了。
彼得因此撿了一條性命。
可是他內心早已在施瓦布一下又一下重擊鎮壓之下,漸漸變得絕望,現在目光呆滯,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