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巴拉頓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
那名將官見狀,趕忙往下說道。
“能夠出入核彈基礎,有如無人之境,而且還能影響我軍士兵記憶。這絕對只有覺醒者才做得到。九州和東方聯盟雖然覺醒者最多,不過他們沒有理由這麽做,那麽剩下的,就只有我們自己人了。”
巴拉頓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坐了下來,輕輕抬了抬手。
“接著說。”
“是,司令。照理說,這件事最有可能是黑宮做的。不過我仔細想了想,黑宮可能還沒有那麽大的能量,想要誣陷我們的,必定另有其人。就算黑宮也有參與,那最多也只是個受人指使的幫手。”
“說的沒錯,約登那老不死的,沒有這麽大的魄力。”
巴拉頓徹底認同這番猜測。
“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五大財閥出手了。”
將官輕聲說道。
像是害怕隔牆有耳,五大財閥四個字被人偷聽了去。
“哼!”
巴拉頓怒拍桌子,冷哼了一聲。
“好一招借刀殺人,不管這些核彈有沒有落到東方聯軍頭上,他們都可以置身事外,坐收漁人之利。”
這個時候,巴拉頓有些後悔當然下令殺死鄭水恆了。
論帶兵打仗,他巴拉頓的鐵血政策,披靡天下,除了沒有和九州真正意義上交過手,其他的國家,完全不放在眼裡。
可是論爾虞我詐,他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有些事情,他確實能夠感覺到其中有不妥之處,但是需要很久以後,才能想清楚症結所在。
不像鄭水恆他們這些智囊,稍加分析,就能找到關鍵問題,並想出可行的解決之策。
鄭水恆能夠殺自己的副官,從司令部逃出去,巴拉頓雖然惱怒,但同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初輕看了他。
如果現在鄭水恆還在,必定能夠幫他想到一個兩全之策。
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巴拉頓就只能等著九州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甚至他都沒有辦法證明這件事並不是自己下令做的。
如此被動的情勢,一下子把巴拉頓的凶性給逼出來了。
“傳令下去,所有軍隊,往我這裡聚集,放棄一切非必要的資源。”
“司令,這樣的話,我們可就沒有退路了呀。”
在場的軍官臉色大變。
現在佔據四州之地,困難是困難了一點,但好歹互相照應,彼此之間都為對方留有後路。資源也尚算充裕。也能為將來的反攻,提供強有力的支持。
一旦繼續收攏,那軍方真真的成了一隻難以施展能耐,只能被動防禦的困獸了。
“你們沒有看到陳劍南的力量麽?就算所有的士兵圍在我的身邊,我都沒有把握是不是能夠把他攔下來。你們給我聽好了,馬上聚集,並且告訴每一個人。只要陳劍南出現,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陳劍南格殺。哪怕是他拉著我同歸於盡,也不準有絲毫猶豫。”
巴拉頓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下面的人還能說什麽呢。只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了。
巴拉頓能夠達到今天的成就,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憑他剛才的這一席話展現出來的覺悟,古往今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將領,都未必能夠做到。
巴拉頓確實也料中了陳劍南的心思。
陳劍南在安頓好西海岸之後,第一個目標選的就是他。
兩天之後,時至傍晚,一個滿頭銀發的瀟灑聲音,出現在了巴拉頓藏身的建築群。
這裡看起來,曾經應該是一所大學,建築與建築之間的距離適中,單個建築又比較大。
非常適合相互協同,防備偷襲。
有利自然有弊,學校嘛,除了建築,最多的便是小樹林。
那些高矮不一,枝葉茂密的小樹林,非常適合藏身和移動。
不過巴拉度很明顯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把離建築近的樹林全都燒掉了。
剩下一些比腳裸高不了多少的草坪,也都是安排了狙擊手在建築頂上盯著。
可以說,建築周圍五公裡之內,沒有一隻老鼠可以活著通過。
然而,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陳劍南擁有舞空之靴,可以在空中自由穿行。
在一個處於邊緣地帶的宿舍樓樓頂,有個狙擊手把自己的巡視地點掃看了一遍之後,晃了晃脖子,緩解長期保持相同姿勢帶來的酸脹感。
一直小飛蟲,好死不死撞進了他的鼻孔裡。
“啊……啊……”
打噴嚏的衝動一下子就湧了上了。
這可不是人力能夠控制得了的。
就算他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也只不過是靠驚人的意志力,多忍了幾秒鍾而已。
眼瞅著就要忍不住了,這個狙擊手連忙單手捂嘴,翻身朝天,爭取盡量用最小的身體幅度和最小的聲音,將噴嚏打出來。
誰知道,他剛一翻過身來,就看到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朝自己砸了下來。
想要做點什麽,可惜那東西掉落速度太快,狙擊手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就已經命喪長刀之下。
天上落下的,正是千裡迢迢趕到此地的陳劍南。
利劍國的衛星被端了,九州的可沒事。
巴拉頓那麽大的軍事動作,陳劍南怎麽可能不知。
一番分析之後,陳劍南判斷出此時前往核彈發射地,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收獲,倒不如擒賊先擒王,找巴拉頓問個清楚。
當然,問只是一個程序,以利劍國的所作所為,巴拉頓早就落到陳劍南的格殺名單上了。
一路找尋,陳劍南總算找到了這裡。
他本來想要飛在空中先了解一下整體情況,結果剛剛飛過這棟宿舍樓,就見到了狙擊手翻身。
好死不死,陳劍南還處於拔升階段,高度遠遠不足以超出狙擊手的視距。
關鍵時刻,陳劍南當機立斷,直接不升反墜,一刀刺死了狙擊手。
同時也算是為自己找了個落腳點。
這棟住宿樓雖然樓層不高,但地處坡地,地勢不低。整個建築群三分之二的建築,都可以在樓頂上一覽無余。
這可給了陳劍南一個不小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