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之中，實力最強的梵天一族，血脈稀少，負責統攬大局；我們毗濕奴一族，心性溫和，負責說服居民改變習性，並為他們的生活和未來做妥善的安排。而濕婆一族，則負責清除那些於人類無益的暴徒。”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能理解了。這樣的分配加上三神傳說，確實能把你們的形象給立起來。難怪恆水國這樣的蠻夷之地，也能發展出遠勝於其他小國的優勢。看來，全都是你們的功勞啊。”

  陳劍南把所有的線索串聯到一起，對夏爾瑪他們這一族群，有了相對清晰的認識。

  “陳大哥謬讚了，這些都是先輩們的功勞。”

  夏爾瑪笑了笑。

  “那濕婆一族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想要殺掉你們呢？而且，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現在對恆水國進行統治的是他們啊。”

  陳劍南提出了疑問。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夏爾瑪神色一黯。

  “我想，大概是因為這麽多年一來，一直進行殺伐的他們，積攢了不少戾氣。在某種刺激之下，突然全部爆發出來了。幾年前，濕婆一族突然發難，聖子蘇蘭基率領整個濕婆一族的兵馬奇襲聖城，將我們毗濕奴一族進行了屠殺。當時如果不是我和辛格貪玩跑到城外，恐怕也已經遭了毒手。之後我們便只能一路逃躲，最後來到了這裡。”

  辛格聽到這段自己親身經歷的往事，臉上也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也就是說，濕婆一族是在你們毗濕奴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他們的事情的前提下，對你們進行了屠殺是麽？”

  陳劍南雖然很不忍心勾起夏爾瑪他們的傷心往事，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是的，我們毗濕奴，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濕婆一族的事情。我敢拿我的生命擔保。”

  夏爾瑪抬頭看向陳劍南，目光灼熱堅定。

  “好，我相信你。”

  陳劍南回以信任的目光。

  “那梵天呢？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在這整個事件之中，連臉都沒有露一個麽？”

  “這我也不清楚，聽父親說過，梵天一族人丁單薄，傳到這一輩，就只剩下一對名叫塔卡爾和塔闊爾的雙胞胎了。我聽族裡的一位長者提到過，梵天是用一族氣運守護永恆之川，所以他們的族人才會那麽容易早夭。”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們確實偉大，擔得起梵天這個稱號。”

  聽了那麽多，陳劍南已經能夠做出一個相對準確的判斷了。

  夏爾瑪他們這三個族群，不知是何緣故，離開了巫族，來到永恆之川扎根，以三族之力，維持恆水國的存續。

  想到此處，陳劍南感覺自己似乎能夠捕捉到巫族大祭司讓自己到恆水國來的原因了。

  恆水國的源頭，說的可能不是永恆之川的上遊，而是指這三個將恆水國引向正途的族群。

  或許，大祭司是想讓他幫助三族化解矛盾，盡可能的為巫族留下更多的血脈。

  現在暫時還無法考慮這個想法究竟對不對，但是這已經足夠讓陳劍南做出抉定了。

  “古達普，故事聽完了，你有什麽想法？”

  陳劍南這一句，讓聽得入迷的古達普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他的眼神迷茫了片刻，很快就變得明亮。

  “陳劍南大人，不管是從私人的角度，還是從大義的角度，我都願意站到你們這邊。你之前交給我的任務，我願意去完成，而且，無怨無悔。”

  “好！夏爾瑪，如果讓你組織毗濕奴的部隊對濕婆一族發起反擊，奪回你們的聖城，你會先到哪裡去尋找需要的助力？”

  “這個……應該是泰姬城。因為那裡是距離聖城最遠的邊境之城，又為恆水國守著國門，聖城之變，泰姬城山高路遠，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後來聖城淪陷，他們只能選擇留守，濕婆一族到目前為止，應該還沒有空隙去對它發起戰爭。”

  “那便就選泰姬城了。古達普，去吧。”

  “是，陳劍南大人。”

  該交代的，在勸降古達普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一次了。

  現在拿到了地點，古達普自然無須陳劍南多話，直接就離開的山洞，隻身前往聖城複命。

  古達普離去的身影格外挺拔堅定，和初時佝僂的身軀，完全判若兩人。

  看著這一幕，陳劍南的心中，給古達普留了一個位置。

  只要古達普能夠圓滿的完成這次任務，那他就有資格成為陳劍南的心腹了。

  在古達普離開之後，陳劍南總算可以把話挑明了。

  “夏爾瑪，剛才你提到了巫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對巫族了解多少？”

  說話時，陳劍南的目光，格外尖銳，像是要穿透夏爾瑪的身體，盯住她的心臟，看清她是在說實話，還是在說謊。

  這個架勢，豈是一個小丫頭能夠承受得住的。

  夏爾瑪一下子就慌了心，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我只知道，巫族有一個必須窮盡畢生之力去守護的東西，而我們三族，不願意一輩子被束縛在那裡，所以才脫離了巫族。”

  “原來如此。”

  得到答案之後，陳劍南收回了目光，陷入了沉思。

  夏爾瑪如釋重負，額頭直接開始冒汗，一直以來，她都是一種對等的姿態在跟陳劍南交談，某些時候，她甚至動了把陳劍南招攬至麾下的念頭。

  可是剛才那一幕讓她驚覺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

  陳劍南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夠駕馭的。

  或者可是說，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可以駕馭得了他。

  夏爾瑪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自己難以遏製想要跪倒在地俯首稱臣的衝動。

  她想不通，自己堂堂毗濕奴聖子，怎麽會冒出這麽沒有出息的想法。

  不過，很快她就會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那你們知不知道萬界入侵的事？”

  陳劍南重新看向夏爾瑪時，眼神已經恢復了柔和。

  即便如此，夏爾瑪和他眼神接觸的時候，還是心有余悸。

  “萬界入侵？我沒有聽說過。”

  說著夏爾瑪看向辛格。

  辛格也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