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看到那圖案就覺得有些眼熟,後來探查一番之後,覺得那並非單純的道門法陣,心中便已經有所懷疑。
此刻我看到這圖片之後,聯想到這個檔案上的名字,頓時想起來我在哪裡見過,是在馬氏公館的時候,那約瑟翰操縱的人偶上面就有這個圖案。
“應該不是一個人。”我自語一聲,揉了揉腦袋。
那約瑟翰應該是死定了,畢竟他死後不可能產生陰魂,因為所有的陰氣都被洛妃給吸收掉了。
那麽也就意味著,這裡的約瑟翰應該是另一個人了,很可能是馬氏公館的那個約瑟翰的親戚。
“那麽,大長老留下的東西呢?”此時王嬋再次開口,將問題引到我們的目標上面。
“哦,那個啊,”我隨意指了一下櫃子上空缺的地方,道:“剛才我已經找到了,不過他的檔案被人給弄走了!”
“弄走了?”王嬋念叨一聲,面色陰沉了幾分。
此時對我們來說,那個檔案算是唯一的線索,沒想到千辛萬苦來到這裡之後,這線索居然斷了。
“沒關系。”見王嬋臉色難看,我寬慰道:“我想我知道那東西在哪裡了!”
“是麽?”王嬋神色一喜,連忙開口問,“東西在哪裡?”
“應該在這個人的手上。”我指了指手中的檔案說道:“無論孟道成留下的是什麽,應該都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才對,在俗世的人眼中可能很普通,但是如果有一個開了靈感,或者說有其他探知能力的人來了的話,定然是能夠發現的。”
“嗯,這麽說倒也對。”王嬋點了點頭道:“這次碰到的鬼怪都有些道法的成分存在,我想應該就是那洋人弄到了大長老的東西,結果弄出來這般怪模怪樣的結果。”
我點了一下頭,接著看向外面道:“現在算是探查明白了一部分,如果孟道成留下的東西被那洋人弄到手,而那洋人恰好也會些異術的話,說不定他能自己弄出來新玩意兒,所以咱們在聖迪醫院見到的那個地圖也就能夠解釋了為什麽會第一眼看成道門中人布下的法陣,而且外面那些屍傀,還有遊動的鬼傀儡,都有道門人煉製的影子。”
“喂,喂。”黃娟聽得雲裡霧裡,不禁念叨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
“聽不懂很正常。”我笑了一下,指了指黃娟道:“在碰到我們之前,你可能想象到今天晚上的場景麽?”
“不會。”黃娟下意識的回道,接著馬上反應過來,“我說,你不用這麽挖苦我吧,而且按照你剛剛的說法,你那個朋友的東西被洋人得到了,他為啥要把自己的檔案留在這裡呢?而且裡面還存著這麽一個圖片,這不是很矛盾?”
“不,不矛盾。”我回了一句,臉色陰沉了下來,“如果你是那家夥,突然得到了一樣能讓自己受益匪淺的東西,但是卻又不得要領,你會怎麽辦?”
黃娟聞言,思忖一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設法將那人找出來,然後問清楚這東西的用法!”
“沒錯。”我一點頭道:“那個約瑟翰一定會想辦法將來取東西的人引出來,這樣也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麽這三樓之上的樓層大部分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甚至還有還原的跡象,他.是在邀請我們入局!”
說著,我將手裡的圖片晃了晃,道:“而這個圖片,就是他設下圈套的第一步!如果我們連這裡都找不到,他自然也就不用等下去了!”
“切。”黃娟哼了一聲,接著看向一旁,道:“無論怎樣都好,你們打算怎麽辦?我可不想在這裡等下去!”
黃娟雖然膽子比一般人大,而且作為報社記者見過不少死人,可是她對這裡到底還是有些懼怕的。
“現在嘛。”我冷哼一聲,推門走了出去,緩緩道:“先把這裡清理了,該下地獄的下地獄,該上天堂上天堂!”
“啥?”黃娟還不明白,王嬋卻已經反應過來,他走到我身邊,接著和我一樣,將身上的氣感全部放開。
之前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和王嬋特意將身上的氣息壓製掉,而且還在身上貼了遮陽符。
可是現在我們顯然是不需要了,既然那家夥特意布下局,想要將我們這些懂得道法的人拉進去,一定早就有準備。
而此時我們放出氣感,將這裡的鬼怪清除掉,也就告訴他不用在背後躲著了,我們來了!
黃娟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兩個人,她是無法理解我們兩個的作為的,不過她雖然是普通人,卻還是能夠感覺到面前兩個男子身上的氣息不一樣了。
不過下一秒她的臉色瞬間大變,因為我們兩個身上的氣息產生變化的同時,一陣響聲從漆黑的樓梯裡面傳了出來。
“王嬋,保護好黃娟。”我對那些動靜傳來並沒有絲毫意外。
此時我們兩個身上的禁錮解開,對於那些鬼怪來說我們兩個身上的陽氣就好像正午的太陽一樣耀眼,而他們對付我們這種人的辦法只有兩個。
要麽躲,要麽殺。
顯然他們身為被煉製出來的鬼怪,已經沒有了大部分感知的能力,所以兩個選擇在他們的眼中便只剩下了一個,那便是殺。
“放心吧。”王嬋點了一下頭,接著捏起道訣在他跟黃娟身邊布下法陣。
說話間,一個壯漢身影已經出現在我們視線范圍之內。
“哦?先出現的是屍傀麽?”我嘟囔一聲,倒是有些意外。
按照速度來講,應該是那些沒有實體的陰魂先出現才對,這光著兩個大腳丫子的屍傀在速度方面無疑太慢了。
看到那大漢的瞬間,我忽然想起來什麽,小聲道:“不對,還有別的鬼怪!”
我猛地轉頭,卻見檔案室裡面被火燒的那個鬼怪再次出現了,而且伴隨著他出現,那聲令人不舒服的“嘿嘿嘿”的笑聲,再次傳了出來。
“嘿你大爺!”罵了一句,我轉身便是祭出一道斬鬼咒。
至於那屍傀,我則是揮舞出一道小紙人,攔住那家夥的去路。
那紙人不過巴掌大,相較兩米多高的屍傀,渾身肌肉的家夥無疑太渺小了一些,連這屍傀的腳底板都不如。
不過我卻很放心的轉頭,並且對那被燒死的鬼怪動手了。
其一,這小紙人跟我之前從方羽那裡學來的粗淺功夫不同,是正兒八經兒扎彩匠的術法,雖然我不知道這段記憶出現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不過此時施展出來不得不說,好用極了。
其二,那屍傀雖然體型碩大,但是說白了就是壯一點的人而已,比起刀槍不入的僵屍還差上十萬八千裡呢,以我弄出來的小人對付他便足夠了。
“怎麽?不寫了?”施展斬鬼咒斬殺了那燒死鬼之後,我看著黃娟輕笑道。
此時黃娟倒是鎮定多了,既沒有哭喊,也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舉動。
她一擺手,將筆記本上的字跡對著我,白了我一眼,“寫?寫個屁啊,你看看這些話說出去,主編能給過麽?就算是給過了,登在報紙上也會被當成小說看吧!”
的確,無論這黃娟用怎麽平淡的筆法敘述,她所寫下的東西都不可能被人信服,如果是那些封閉一些,或者大陸深處的城鎮還好,那裡佛,道,儒等等傳統道學還算是興盛。
可是海城是一個新型都市,在這裡活著的人念的不是私塾,而是學校,學的不是四書五經六藝,而是一個個新興的玩意兒。
這是時代的洪流,雖然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會被破棄,但是一定不會如原來那般重要了。
而黃娟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
“呵呵,算了,反正你也知道了不少,就當收獲了!”我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另一方面我不是不想接著說下去,而是在我的感知之中,有一個比屍傀,燒死鬼強橫數十倍的鬼怪,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