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因為守夜門的事兒,我用這略帶痞氣的話來麻痹自己,調整
只是此刻聽到鮫人淚的消息,我一下子就收斂起臉上的痞氣,道:“鮫人淚?你讓我上這富人雲集的地方來,莫非,這鮫人淚是某個富商的珍藏不成?”
我看向不遠處的一群富商,這些人各個肥的流油,任何一個拿出去一部分家產,只怕是能夠養活一個村子的人了。
而他們身上的錢,說實話,沒有幾個是乾淨的,都是賺足了國內平民百姓的血汗錢,然後跑到國外過起瀟灑日子的家夥。
如果國難當頭,往往第一個逃走的,就是這些大腹便便的家夥,所以如果要從他們身上弄走鮫人淚,我倒不會生出什麽心理負擔。
“你想多了!”這霍迪斯白了我一眼道:“鮫人淚如果在這些富商身上,我怎麽可能知道?其實,鮫人淚並非在你們人類手裡,而是在海上!”
“海上?”我古怪的看了這家夥一眼道:“你沒開玩笑?如果是海上,那豈不是你們鮫人的地盤,你們還會讓鮫人淚流失在外?”
“而且聽你的意思,好像那鮫人淚的地方,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聽我說完!”這鮫人阻止我繼續問下去,自己開口道:“如果有鮫人淚流失在外,我們叫鮫人族的確會費盡心力取回來,但是那顆鮫人淚不一樣,它雖然在海上,但也相當於不在海上!”
“在海上,也不在海上?”我嘀咕一聲,卻沒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而這鮫人則是繼續道:“當年我們鮫人族有一位姑娘愛上了一位你們人族之人,她不顧一切的隨著那個人族離開,並且為他而落淚,只可惜那富豪乘坐的船遇到了海盜,全船人都被海盜所殺,也包括我們的族人。”
“鮫人淚因此也落入了那些海盜的手裡,後來,我們打聽到那族人的下落之後,便決定前去將鮫人淚取回來,只是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已經被人滅掉了,不知道海盜乾的,還是他們觸怒了那個國家,又或者是遇到了海難,總之他們都死了。”
“但是這些海盜怨氣不散,最終成了遊走在大海的鬼怪,而且他們保持了生前的習性,會四處打劫富商的遊船,將那些富豪殺死,吃掉他們的靈魂,奪走他們的寶物.。”
“所以,你是說這艘船很可能成了那些海盜鬼怪的目標?”我問道。
“不是很可能,而是肯定!”霍迪斯搖搖頭,道:“我在回來找你的時候,已經探查出那艘幽靈船的行駛方向,他們一定會來這裡,因為這艘船上的寶物就好像致命的香薰一樣,會吸引那些海盜們的到來!”
“原來如此。”我歎了一聲,忽然古怪的看著眼前這鮫人,道:“不過,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那些海盜呢?難道?”
“如果能去的話我自然早就去了。”霍迪斯陰沉道:“雖然我們鮫人之中也有會驅使陰魂的族人存在,可是卻無法對付那些海盜,他們身上的怨氣濃鬱到大海都無法化解,他們凶狠到能夠輕易殺死我的族人,所以,那顆鮫人淚我們一直沒辦法取回來!”
“呵呵。”我冷笑一下,道:“所以,你們就想起不如讓我這個一心得到鮫人淚的家夥,去拿那一顆是麽?反正你們也無法得到,不如用它作為交易!”
被我道破心思,這霍迪斯的臉色明顯一沉,不過他還是點點頭,道:“沒錯!”
我皺眉,正要開口,卻見霍迪斯轉過頭,接著道:“如果你是想問,為什麽我不去拿族人的鮫人淚來跟你換的話,我現在就告訴你為什麽。”
“因為鮫人天生就是冷血的,我們跟鬼怪一樣沒有你們人類的七情六欲,對愛情這東西更是不懂,但是一旦有鮫人懂得愛情,那便會至死不渝,終生不改,而鮫人淚便是那愛情的象征,我問你,你會拿你最重要,視若生命的東西,去交換麽?”
“額”我張張嘴,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良久,我開口道:“既然如此,什麽時候能夠遇到那海盜?還有,那海盜距今死了多少年?”
雖然海上人煙稀少,可是難保那海盜之中有一些生辰八字是極陰之日的。
就比如在苗疆遇到的那個被黃皮子盯上的老孫頭的媳婦。
這樣的生辰八字一旦死去,沒有怨氣還好,但凡稍稍有一點怨氣都會變成鬼怪,而且變成鬼怪之後道行還長得飛快。
特別是那些海盜本身乾的就是下九流的行當,萬一他們之中真的有極陰之日誕生的家夥,如果僅僅死去十年八年的,倒是好對付,可是一旦死了五十年以上,只怕就難了。
如果死了一百年以上,這次就會平添諸多變故,甚至我也沒有幾分把握。
如果死了五百年以上,我還是掉頭回去為好,哪怕是游泳回到陸地上,也比這裡安全。
那種道行的家夥,除非茅山掌門一眉道長來,實力低於那個實力的,來了也只是送菜而已。
“我想出了這片海域,再過一會兒就會遇到他們,至於他們死了多少年。”霍迪斯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不清楚,我們發現他們變成鬼怪的時候,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五十年前?”我嘴角抽搐一下,看著眼前這個明明沒比我大多少的家夥,連忙問道:“那你們那個族人是什麽時候走的呢?”
“大概有一百多年了。”霍迪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怎麽了?”
“呵呵,沒事了。”我嘴角*一下,遲疑一番之後,道:“冒昧問一句,你今年多大?”
“我?”霍迪斯想了一下,道:“按照你們人族的時間計算方式推算,今年正好是我第一百零二歲!”
“一百零二歲?原來千年王八萬年龜這事兒不是罵人,而是形容詞,而且就是形容你們鮫人的麽?”我心中嘀咕道。
“算了,沒事兒了。”我開口,接著靜靜看著海面。
說話間夕陽已經消失,一片黑暗籠罩在輪船周圍,明月升起,卻照不了多遠,整個海面之上就如同被光明所拋棄一樣,十分陰沉。
甲板上還亮著燈,不少無心水面的富豪舉著酒杯,彼此推杯換盞之間,趁機在身邊的女伴身上施展鹹豬手。
那些女子掛著笑容,忍受著明明比自己大數十歲,都能當自己爹的人的摸索,有的報以羞態,有的默不作聲。
因為她們沒得選,只有忍著這一條路。
而此時,海上的明月忽然消失,不知何時一朵烏雲蓋頂,只是在這夜色之下,根本看不出來。
那些富商有的在尋找今晚共度良宵的對象,有的則是盤算到了下一個地方,該買多少奴隸,該置辦多少家財,該怎麽坑船上的那些傻子,讓他們的財產到自己的名下。
他們沒有注意到天色的變化,也沒有注意到在遠處黑暗之中,隱隱有一艘輪船的影子,正在無聲無息的靠近。
在場之中感受到的,只有我這個對陰氣格外敏感的道士和對海上太過熟悉的鮫人霍迪斯。
“看來他們對這艘船迫不及待的想要動手了!”霍迪斯開口道。
我點了一下頭,下意識的想要抽出斬靈短劍,可是卻落了一個空。
我忘了斬靈短劍被孟道成拿了去,就連之前接連兩個月的戰鬥都沒有改變這點習慣。
而此時,船上忽然響起一陣警報,船長大聲在廣播裡面呼喊,說有暴風雨要來了的話。
經過他這麽一喊,那些富豪才戀戀不舍的將自己的眼珠子從身邊女伴光滑白嫩的皮膚上移開。
他們看了一眼天上的烏雲,卻沒有任何人驚慌,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小風波而已,而且在這種環境之下將女人壓在身底下,才更加刺激。
只可惜這些人不知道,他們的命就要沒了,那艘船的身影,到現在還沒人發現。
“奇怪了,這艘船上沒雷達麽?”我嘟囔一聲,看向船長室的方向。
像這種能夠橫跨大洋的輪船,應該有精密的儀器才對,怎麽可能會沒發現那艘幽靈船呢?
嘀咕一聲之後,我忽然反應過來,他們很可能發現不了,因為那是幽靈船,一艘原本就不存在時間的船隻。
那雷達只怕是探查不到陰氣包裹的東西,所以,他們才沒有注意到這點。
想到這兒之後,我有些猶豫告不告訴他們有一艘滿是鬼怪的船靠近。
一來他們可能不信,甚至是將我當成一個瘋子。
二來,只怕也來不及了,因為在我思索之間,那艘幽靈船已經衝到了這遠洋號的附近,而我也已經能夠看到在按幽靈船上的一個個鬼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