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屍體雖然看上去惡心,但是她們的作用已經完成了,身上的陰氣徹底消散,變成了一具具屍體罷了。
“現在怎麽辦?我剛剛看到的絕對是真的!”我嘟囔一聲,此時也沒了方寸。
雖然我不怕這些鬼怪,可是對未知的恐懼卻還是佔了上風。
孟道成轉頭,道:“是真的,也不全是真的!”
說著,只見他伸手對著一個地方一拍,頓時一陣水面般的波紋傳來。
緊接著,一大塊被燒灼的痕跡露了出來,正是我之前施展道法燒過的痕跡。
這痕跡露出來之後,那股朽木燒焦的味道才傳出來,混雜在這裡的味道,頓時讓這兒的味道更加難聞。
“怎麽會這樣?”我嘟囔一聲,覺得有些古怪,畢竟以我現在的氣感而言,應該不會這麽低級的幻術給影響到才對。
孟道成收回手之後,淡淡道:“真亦假時假亦真,那人幻術運用的不錯,比狐狸,狸貓那種擅長幻術騙人的精怪也差不了多少。”
我苦笑一下,沒想到再一次吃了幻術的虧,難道我的心性修煉還不夠麽?
檢查了一下周圍,確定在沒有什麽陰靈在這裡作祟之後,我轉頭看向孟道成,道:“三樓之上有什麽?”
二樓已經是這樣了,三樓怎麽看都應該更詭異才對。
“沒什麽,你不必上去了!”孟道成淡淡開口,似是準備回去了。
我愣了一下,接著抬頭看上面,本來我是不好奇的,可是他這麽一說,我反倒是十分好奇起來。
不過孟道成似是沒打算給我機會上去,抬腳便對著下面走去。
“古怪!”我嘟囔一聲,便準備跟著孟道成走下去。
然而此刻,之前消失的哭聲再次傳來,而這一次,這哭聲卻是從一樓傳來的。
孟道成正準備下樓,聽到這哭聲之後腳步頓時一頓,皺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而此刻,正好一個腦袋從二樓的樓梯處露了出來,對著笑了笑。
看到那笑容之後,我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因為那是一個嬰兒的頭,似是剛從羊水裡面爬出來一樣,渾身濕漉漉的。
但是它卻沒有哭,而是在笑,而且笑的異常開心,一邊笑,一邊對著我們這裡緩緩的爬過來。
我臉色一沉,本以為之前的東西都是幻覺,卻沒想到那嬰兒是真的。
不過轉念一想,孟道成已經說了,之前的幻境真假參半,出現這嬰兒小鬼也是正常的。
然而,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光是聽腳步聲我便知道,這些人訓練有素,並非什麽流浪漢之流。
可是這大半夜的,誰會來這麽一個地方呢?
順著縫隙向下看去,頓時讓我愣了一下,下面衝進來的那些人都是巡捕,為首那個正是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警長。
“奇怪了,這大半夜的,他帶人來這裡幹什麽?”嘟囔一聲,我卻眼睛緊盯著那嬰兒小鬼。
誰知道這小鬼邪魅的看了我們一眼,居然突然消失了。
“大長老,這!”我轉頭看向孟道成,希望從他口中問出來什麽東西。
孟道成搖搖頭,道:“不用管了,咱們走吧!”
看到他的模樣,我對上面的情況越發的好奇了,只是這個時候如果上去的話,多半會讓孟道成懷疑,隻好作罷。
於此同時,那些巡捕烏泱泱的衝了上來,看到這裡的慘狀之後紛紛臉色一變。
那警長如我所猜測的一樣,算是有些見識,看到這裡的慘狀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狀,倒是淡淡問道:“這裡是什麽情況?”
我苦笑一下,正想說這裡鬧鬼,但是孟道成卻忽然阻止我道:“沒事兒!”
聞言,這警長挑挑眉,道:“沒事兒,你們去了停屍房,結果那些屍體都毀了,你們來這戲娟樓的殘骸之地,無端端的卻出現這麽多女屍,你跟我說沒事兒?”
聞言,我頓時皺眉,這個家夥什麽意思,想要將我們當做凶手?
果然,這警長冷笑一聲,道:“現在我們懷疑你們毀壞屍體,銷毀證據,一連殺害十幾位少女,還有一位警務人員,我勸你們別反抗!”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周圍幾個巡捕瞬間將槍口對準我們,大有我們說什麽不對勁兒的話就要出手的樣子。
我冷眼看向周圍的巡捕,此時正是晚上,視線不好,雖然他們已經將槍口對準了我們,距離我們也不過四五米的距離,但是我卻有十成的把握,這些人絕對射不中我。
然而我知道,就算是現在將這些人都放倒了,這裡畢竟是港城,我們根本沒有逃走的地方。
“警長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看著眼前這警長,皺眉問道。
這警長搖搖頭,道:“放心,如果不是你們做的,我們一定會放了你們,更何況你們是周先生的客人,我們哪敢怠慢!”
說著,他指揮著其他巡捕湊了上來。
我轉頭看向孟道成,這個家夥可是掌門之境的道術高手,對付這些人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怎麽還不出手呢?
卻沒想到這孟道成似是早有所料,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很配合的將手伸了過去。
看到這景象,我心中一驚,這孟道成自從來了這戲娟樓之後,就好像有什麽事兒一樣,處處說一半,做一半,越發的讓人看不懂了。
不過見他沒反抗,應該他已經有什麽主意或者發現才對,便沒有抵抗,任由這幾人將我帶了回去。
只是路上,我卻看著那警長,有些看不懂此人。
周秦是港城有錢有勢的大老板,黑白兩道通吃,而這個警長,雖然叫做警長,可是在租界這種地方,根本沒什麽實權,他們怎麽會三番兩次找我們呢?
想不明白這點,我頓時覺得頭都大了,隻好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一直到這幾個巡捕將我們送進牢房。
長這麽大,巡捕房已經進來好幾回了,可是作為犯人我還是*。
我指了一下眼前的鐵窗,苦笑道:“大長老,你究竟發現了什麽?到現在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