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動作很快,幾乎一瞬間便完成了這些動作,接著他將羅盤遞了回來,道:“舉著,過頭頂!”
“啊?啥?”這老者一連串的操作已經看呆我了,此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過來,接住,舉過頭頂!”張大爺板著臉再次重複了一句。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是連忙照著他的方法做,將滴著鮮血的羅盤舉過頭頂。
特別是這老者的語氣居然讓我感受到有一絲師傅的感覺,所以也就下意識的照做了。
在我將羅盤舉過頭頂之後,頓時覺得腦袋一空,接著便感到周圍的陰氣烏泱泱的出現,對著我手中的羅盤匯聚而去。
人家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而我現在高舉著羅盤,就好像將那些陰氣供奉出去一樣。
“張大爺,你這是幹什麽?”感受到羅盤上越來越濃烈的陰氣,我連忙乾澀的問道。
“別廢話,接著舉著。”張大爺頭都沒回的說道,接著開始打量薑老太爺的墳墓。
我咽了一口口水,那陰氣雖然是無形之體,可是匯聚在羅盤之上的時候,那重量也不是一般的沉重。
好久之後,張大爺才松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好了,放下吧。”
聽到這話,我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將羅盤放下,原本只有幾兩的羅盤,吸收那些陰氣之後居然重達數十斤,那麽高舉著半天,險些將我的手臂壓彎。
放下羅盤之後,我赫然發現,原本石青色的羅盤居然變成幽藍色,上面還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這股陰氣雖然濃烈,卻不如洛妃身上的凝實,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這陰氣裡面的煞氣很足。
然而,這裡可是墓園,是死人待著的地方,有些陰氣也屬正常,可是其中混雜著煞氣的話,就很不正常了。
凡是沾染到煞氣的鬼怪,都不是什麽好對付的,而且這墓地裡面早就僵屍橫行了才對。
“別亂碰。”張大爺松了一口氣,對著我說了一句,轉身便要將土埋回去。
我收回手臂,正要幫忙,身子卻是一僵。
只聽在那露出表面的棺材裡面,居然傳出來咳嗽的聲音。
要知道,薑老太爺都已經死九天了,就算是之前詐死,九天不吃不喝也早該掛了。
可是現在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居然就好像真的人在裡面咳嗽一樣。
張大爺本來已經準備往回填土,重新將這棺木給賣上,聽到這動靜之後頓時身子一僵。
“你們兩個,準備動手,火屬性道法會吧,聽我的指揮!”張大爺暗罵一聲,接著轉過頭對著我們說道。
聞言我頓時一驚,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兒呢,卻見那張大爺已經跳了下去。
這個老頭子乾瘦乾瘦的,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可是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跳下去之後,對著棺材蓋子猛地一拍,頓時,那棺材的蓋子便直接飛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瞠目結舌,要知道棺材下葬之前,可都是用釘子給封起來的,沒有撬棍的話,就是七八個成年人也別想動棺材分毫。
可是那棺材蓋子在張大爺的手下,就跟玩具做的沒什麽區別。
更加讓我吃驚的是,在棺材蓋飛出去的瞬間,裡面“蹭”的一下,直接竄出來一個身影。
“你們兩個看什麽呢?動手啊!”下面張大爺忽然罵了一句。
我和陶谷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施展出道訣,擊出一道火屬性的道法。
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下葬的薑老太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屍變,但是聽到張大爺的話之後,我連忙動手了。
薑老太爺的屍體畢竟只是剛剛屍變,自然不是道火的對手,沾染到瞬間便燃燒起來,沒過多久便化為灰燼。
我和陶谷看著這灰燼,一陣沉默,這玩意兒雖然對我們造成不了什麽傷害,可是如此詭異的出現,屬實然讓我們驚駭不已。
“這是怎麽回事兒?”看到張大爺跳上來,我連忙問道。
張大爺皺眉,聽到我的話之後冷笑一聲,道:“我不是說了麽,這個墓地可不是誰都能來住的,而且你沒聽過一句話麽?窮不改門,富不遷墳。你以為是鬧著玩的?”
我的臉色一沉,這話我聽過,可是沒想到這事兒會以這麽古怪的方式出現。
“本來我以為這事兒很簡單,現在看來那個薑家的起家也用了什麽不光彩的手段,引動了這個絕煞之地的陰氣,不但讓他屍變了,更加引動了這裡的風水局,這下子有些麻煩了。”
張大爺取出旱煙,猛地抽了一口,皺眉道。
“絕煞之地?”聞言,我重複了一聲,眉頭也跟著緊鎖起來。
這種風水之地我在守夜心經的風水篇上看到過,上面只有寥寥幾句話,意思是絕煞之地是會自發的滋生陰氣,不適合用來當墳墓,如果被當做墳墓的話,一定會出事兒,守夜門中的守墓一脈,絕對不能接這種活。
無視我們的難看臉色,張大爺歎了一口氣,說道:“如今這裡的風水已經被引動,你們兩個要想離開,必須將這裡的風水穩定回去,不然的話,這山對面鎮子上的人,可就跟著倒霉了。”
“有那麽嚴重?”我皺眉問道。
這墓穴的風水格局要說影響祖孫三代我信,可是影響到一個鎮子的話,有些誇大了吧。
“呵呵,信不信由你們,不過此刻,就算是你們想走也來不及了。”張大爺冷笑一聲,接著轉過身子,用鋤頭將那化為灰燼的薑老太爺的骨灰扔進了棺木之中,接著沒幾下,便將棺木埋了回去。
瞧見他的模樣,我的臉色陰沉了很多,轉頭便看向外面,有些不信他的話。
只是轉頭之後,我卻看到在墓園外面的林子裡面不知道為什麽多出了一層霧。
我看到那霧氣之後,頓時神色陰沉,能並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由純純陰氣所化的。
而在那些霧氣之中,我仿佛看到了重重鬼影,不知多少。
“那個,陶谷,咱們活著出去的幾率,有多大?”我乾澀的問道。
陶谷聞言,便要取出銅錢算上一卦,可是他的銅錢剛剛拿出來,神色頓時一僵。
只見他手中的八枚銅錢之中,居然有五個銅錢的表面模糊不清,就連上面的字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