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點,我和梁弈的臉色頓時同時精彩起來,如果這次能夠解開無字碑的秘密的話,這一趟就算是危險了一些,也值得了。
梁弈接過盒子好久,眉頭頓時皺成一團,雖然道門中道術日益發展,但是說白了還是在拾取前人的牙慧罷了。
“怎麽樣,能行麽》”見梁弈擺弄了好久,我忍不住皺眉催促道。
“還不知道,應該可以,只是這盒子本身的秘密我想不出來。”梁弈不服輸的嘟囔道。
相術師行事一向隱秘,越是修為高深越是如此,這盒子本身的秘密必定不可能是摸個機關的鑰匙那麽簡單,這應該是一個線索,一個提示。
待月色上湧,正在天空中最高處的時候,梁弈突然松了一口氣。
瞧他這模樣我以為他推算出來了什麽,卻聽到他罵咧咧的說了幾句李淳風的壞話,接著將盒子丟給我,道:“不行,推演不出來,不再一個等級上。”
我輕笑一下,並沒有取笑他的意思,別說梁弈了,就算是他師傅天機老人來這裡也未必慣用。
這天下間人才輩出,大唐盛世到現在歷經了一千多年,諸多朝代,可是有誰結出這無字碑的奧秘了?一個都沒有,到現在也不過流傳兩種說法罷了。
接過盒子正準備收起來,我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僵,因為我的眼睛余光好像掃到了什麽東西。
想到這兒,我連忙仔細打量起手裡的木頭盒子,卻見上面除了之前的那句話之後,並沒有其他東西的出現。
“難道我看錯了?”嘟囔一聲,我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
可是剛剛余光看到的東西再次放大了,確實有字在盒子上浮現出來,或者說,那些是詭異的符號。
“怎麽回事兒,梁弈,你看到沒有?”我連忙拍拍身邊的梁弈,卻見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似是很不解我的反應怎麽這麽大。
“怎麽了?”梁弈看著我問道。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頓時反應過來了,剛剛的景象他並沒有見到。
“一會兒再跟你說,跟我來!”說著,我連忙對著乾陵的另一個地方衝去。
梁弈看到我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什麽都沒說,直接跟著我走了過去。
這裡並不是無字碑的方向,而是另一個石碑,述聖紀碑的方向。
站定在這石碑面前,梁弈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道:“你的意思是,這兩座石碑不能單獨參悟?”
“沒錯!”我點了點頭,相傳這座乾陵都是出自武則天的手筆,而這述聖紀碑與無字碑相對而立,應該是一個整體才對,只不過我摸了摸手裡的盒子,道:“不過應該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兒,如果僅僅是一起參悟的話,千百年來這無字碑的奧秘早就被人參悟了,真正的奧秘應該是連同這盒子一起參悟才對!”
“一起?”梁弈看著我手中的盒子,道:“可是你手裡的盒子一共才一行字,這能看出什麽?”
“還不清楚,所以才讓你來。”我緩緩開口道。
這事兒本身是我的靈光一閃,要想真正的推演,還是要靠本身就是相術師的梁弈才行。
梁弈點點頭,手中推演一番之後,連忙對著一個方位走去,這裡很奇異,月亮,無字碑,述聖紀碑,三樣東西成一條直線,而走到無字碑恰好被述聖紀碑遮擋住,只露出最上面的一個角的時候,梁弈忽然站定腳步,將這盒子放在了地上。
此時正是滿月,一道月光落下,正好從無字碑上掠出,對著述聖紀碑而來。
那兩個石碑本來都是實心之物,應該是透不過光線才對,可是這月光偏偏繞了過來,獨特的光暈落在盒子上,頓時一道道經文在盒子上閃現而出。
“這是,乙巳佔的核心?”我嘟囔一聲,眼中閃過不可思議。
經過了一千多年的巨變,乙巳佔早就失傳了好多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些部分,可是這一個小小的盒子上面,好像記載著不少東西。
“應該是。”梁弈剛要點頭,忽然臉色一變,直接將這木盒子收了起來。
我的眉頭也是緊鎖,在角落切切索索的傳出一陣聲響,接著直接走出來好幾個人,對著我們冷笑。
“你們手裡的木盒子似乎很有趣,交出來!”為首的那人陰陰開口。
梁弈的動作很快,但是還是沒逃過這些人的眼睛,他們死死盯著梁弈,就好像盯著一個獵物。
我心中暗叫大意,在這麽多道士同時參悟無字碑的情況下,我和梁弈突然離開的確引人注目。
只不過之前我們並不在中間地方,而是在角落裡,所以沒注意到這點,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小心點兒,這些人好像都是二流道門全符宗的人,他們的實力雖然在二流道門中墊底,但是符籙之術施展起來,遠比其他道術更加煩人。”梁弈小聲開口道。
我的臉色也是陰沉無比,到現在我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殺人越貨的事兒對這些人來說,可算不上什麽。
只不過我剛要先下手為強,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神色精彩了幾分,道:“看來這事兒更加麻煩了!”
伴隨我這一聲落下,原本在無字碑下面參悟的不少人紛紛看了過來。
我的頭皮發麻,這裡少說也有七八個道門,大約四五十人的樣子,如果被這些人一同針對的話,還真的夠我喝一壺的。
“媽的,還是被這些人發現了,別看了,動手搶!”那全符宗的人倒是果斷,對著身邊的人怒吼一聲。
這些全符宗的一瞬間就對著我們衝過來,大有直接動手搶奪的意思。
在他們不懷好意的湊過來的時候,我便已經有所決斷了,手中捏出道訣,身子一晃,不退反進,直接對著這些人衝了過去。
這些人的本事雖然不錯,但是身法的火候實在欠缺,七八個人同時圍住我,居然有不少破綻所在。
接著這個機會,我連忙衝了出去,可是我這面剛有動作,之前遠處傳來了不少聲音,特別是一個公鴨嗓子的人,扯著嗓子吼道:“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