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反應過來之時,那些墳墓中的陰氣再次一緩,接著四十七道陰鬼身影從墓穴裡面直接鑽了出來。
這些都是之前下葬在這裡的墓穴,而且生前應該都是行善之人,他們雖然是陰魂,但是傳出來的陰氣卻不如正常的陰魂散發的那般陰寒,只是如秋風一樣令人涼爽罷了。
而且在那個最邊緣的墳墓之中,我分明看到薑老太爺的陰魂浮在自己的墓穴上,正一臉茫然的看著周圍。
我愣在原地,看的出神,我可記得剛剛我們幾個將薑老太爺的墓穴給扒了,更是將他的屍骨都燒成了灰燼才對。
然而此刻他卻好好的出現在這裡,而且與周圍的陰魂共同組成七七四十九的風水大陣。
只是讓我驚訝的還不止於此,除去這四十九座墳墓,靠近內側的六個墳墓組成六丁大陣,雖然是墳墓,可是其中居然冒出不弱的陽氣,看上去極為古怪。
“好深厚的風水造詣。”我讚歎一聲,接著連忙四下望去。
因為這裡的風水陣勢被張大爺激活的原因,所以周圍的鬼霧消散了許多,已經能讓我看清楚籬笆裡面的景象。
四下尋覓了好久,終於在籬笆的一個角落,我看到了陶谷的身影。
他正在籬笆的邊緣處,半邊身子已經被拽出到籬笆的外面,周圍還有數隻陰魂環繞,似是要吞噬他的靈魂一樣。
不過陶谷之前拿出的五枚小五帝錢發揮了作用,散發出熒熒光芒,守護著陶谷的身子。
看到陶谷的狀況,我連忙想要走過去,將他帶回來,卻被張大爺直接揮手攔下。
“別著急,現在還不行,還有一個大渣滓沒處理完!”張大爺淡淡開口,接著看向周圍的陰氣。
那些陰氣雖然被他用風水陣勢給驅逐了出去,但是如果這麽簡單就能解決,這絕煞之地也太過兒戲了一些。
在張大爺話音剛剛落下,周圍的空氣再次發生變化,一股惡臭味兒從泥土裡翻了出來,就好像埋葬的爛肉都被挖了出來一樣。
我皺眉,周遭都被那股爛臭味兒給覆蓋,我一時間居然無法探查周圍的景象。
那小五帝錢雖然難得,但是畢竟有限,散發的熒光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消失,與之相反,那些圍住陶谷的鬼怪倒是一個個越發猙獰活躍起來。
我臉色一沉,再這麽下去要不了多久,陶谷的身子便會被那些發了瘋的鬼怪給撕成碎肉。
只是這個時候,周遭的臭味越發濃烈了,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危險氣息讓我僵在原地,根本不敢過去。
“呵呵,總算是出來了。”與我的緊張不同,張大爺冷笑一下,接著將斬靈短劍拔了下來扔給我,反倒是將他自己的桃木劍插入那個小洞之中。
我接過斬靈短劍,不解這張大爺要幹什麽,卻見他將桃木金插入小洞之中後,整個墓園的土地就好像活過來一樣,開始劇烈的顫抖。
一股股紅色的陰氣從地下冒出來,襯托這股陰氣,將這院子裡的土地弄得跟火山口的熔漿一般。
“什麽情況?”我怪叫一聲,連忙往主墓穴這裡靠近了一些。
這麽大的一個墓園,此刻能夠站腳的地方,居然只有這不到三平方米的地方。
“小子,照顧好自己吧,別掉進去,不然你會跟那些東西一樣。”
張大爺叫了一聲,接著一踏地面,居然直接飛了出去。
當然,他並不能飛,只是速度太快讓我看他像飛一樣,可是這也足以驚豔我的眼睛。
不過聽到他的話之後,我連忙看向四周,臉色頓時一沉,卻見那些沒有退出去的鬼怪被那紅色的陰氣沾染到之後,整個身子瞬間開始融化,就好像掉進熱水的雪花一般。
“這才是絕煞之地真正的恐怖麽?”看到這場景我不禁嘟囔一聲。
那些鬼怪中不乏一些實力恐怖的,就是我動起手來勝率也絕對不高過三成。
可是那些鬼怪卻毫無抵抗能力,緩緩化為血氣,融進了地面裡面。
“這他娘的什麽鬼地方?”我怪叫一聲,連忙往石碑上靠一些。
於此同時,我看向陶谷,卻見靠近他的鬼怪也沒有落得那副下場,身子直接融入地面之中。
至於陶谷,他身上的銅錢也開始被紅光所侵蝕,上面的光暈漸漸消失。
遠處傳來激烈的打鬥之聲,我的眉頭一陣跳動,單單是泄露出來的一絲氣息,就壓迫我根本起不來。
不一會兒,那聲音總算是消失了,一道身影竄了回來,正是張大爺。
只不過他手裡提著一個東西,湊近了一些之後我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個鬼怪的頭顱。
這鬼怪的實力極為強悍,雖然頭被砍了下來,但仍然沒有徹底死去。
“死老鬼,你看著老子三十多年,還要看我三十年麽?你早晚會死的,到時候本王一定要將你煉成鬼器!”
那頭顱不斷的叫罵,但是張大爺卻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冷笑一聲,道:“你以為還像是之前一樣?那你想多了,這次,你不會再出來了!”
說著,他將這陰鬼的頭顱丟給我,道:“拿你的斬靈短劍給他的頭顱砍碎,這樣這隻鬼怪便徹底完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愣,看著手中的鬼怪頭顱一陣發寒。
“小子,你想幹什麽,趕緊將本王放下!”這頭顱被我接在手裡,頓時將目標轉向我。
我聽到這叫罵,心中的寒意瞬間褪去好多,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都只是害怕到發狂的狗罷了。
更何況就是洛妃的陰氣強度,也不過是鬼王級的罷了,這個遠遠弱小的多的陰魂,居然敢自稱鬼王,豈不可笑?
揮手間,我便用斬靈短劍將他給斬碎,而這鬼怪的頭顱瞬間化為陰氣,消失在空氣之中。
我松了一口氣,接著廢了一番力氣將陶谷救了回來,此時他徹底昏了過去,好似之前的傷勢爆發了一樣。
我猶豫了一下,總覺得這張大爺的動作我之前見過。
我卻看著張大爺,半晌之後才開口問道:“張大爺,難道你是,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