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神陰沉,這四個紙人緩緩爬起,仿佛之前申魏傑的拳頭打的不是他們一般。
轉頭看去,實力最弱還沒了一隻手的陶警長卻是第一個起來,可能到底是跟了申魏傑許多年的人,他沒有下那麽重的死手。
外面不時傳來打鬥之聲,我不清楚他們在黑暗之中為什麽還能這麽激烈的交手,全憑氣感麽?我不清楚,至少我現在做不到。
吐了一口氣,默念驅邪咒,既然貼在我身上的紙能被我摘下來,那他們身上的應該也可以,現在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在我弄掉他們三個人外面那層紙的時候,別被這個叫珍珠的給偷襲了。
腳踏七星步,瞬間對著魯月純衝了過去,這裡面她的實力最強,而且也是唯一一個會火屬性道法的人,只要將她救出來,一切就會好說很多。
然而,今天我的消耗太大,而且在山洞中受了不輕的傷勢,加上那個趙掌櫃給我的壓力太大,現在我的腦袋已經開始發出一陣陣的嗡鳴,似是在抗議我此時的透支。
“希望我能夠堅持到那裡!”我心中暗自打氣,躲閃過魯月純攻擊的同時,連忙將手掌猛地按了下去!
“嗡”的一聲,大腦傳來急劇的嗡鳴,甚至就好像我無數的蜜蜂在耳邊飛舞,讓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撲通!”一道巨力將我踹飛,是秦磊,剛剛那一腳就是他的,不過還好,也因為這一腳,我躲過了珍珠的一爪,雖然身上很痛,卻少開了一個口子,被那個珍珠的手指抓一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此刻,我也明白過來,為什麽申魏傑會將趙流芳給弄出去,沒了他的指揮操縱,這四個紙人的默契度下降了不少,而且可能是因為申魏傑的一擊願意,他們的速度也下降了很多,不至於令我難以招架!
“還有兩塊!”我眼睛一瓢,看到圍在魯月純身上的紙張,還剩下兩塊,算是勝利在望,至少我自己是這麽安慰自己。
但是我也知道,既然我撕下來一塊之後,她身上的道術控制能力應該下降很多,可是魯月純卻沒有絲毫抵抗的跡象,恐怕她此刻已經昏了過去,處於無意識的狀態。
眼神一掃,一道勁風襲來,是陶警長,這個家夥被紙人控制著,對著我的腦袋狠狠一踢,甩出的鞭腿沒到,但是腿風卻已經到了。
我眼神一凝,隨著他這個動作,陶警長剛剛停止流血的手腕再次開始流血,也幸好如此,不然陶警長恐怕現在已經瘋了,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他的手算是廢了,而且偏偏是他的慣用手。
躲過這一擊,借著陶警長身子的遮擋,我猛地一撲,再次衝向魯月純,趁著身上的氣還沒全部用光,再次猛地拍去。
只是這觸感,讓我頓時心中一驚,有些軟,而且彈性很好。
摸到了什麽我瞬間反應過來,觸電一般收回手掌,怪異的看向魯月純,這貨不是飛機場麽?怎麽此刻居然給我一種*之感。
從小到大與師傅相依為命,見識過的女子不多,但是不代表我什麽都不懂。
“別怪我,情急之下,誰能反應過來。”我心中默默大吼,對著魯月純道。
還好,此刻她是昏迷的,不然我這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放了,然而此刻,那珍珠的攻擊也到了。
我隻覺得身上一痛,整個人仿佛被撕碎了一般,後背火辣辣的疼,雖然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後背算是廢了。
我咧嘴一笑,露出幾分苦澀,因為後背受傷,此刻就算是抬手都是劇痛無比。
可是我哪敢放松,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解除,申魏傑出現已經給我分擔了很大的壓力,總不能一直指著他人來救。
接著這個機會,我猛地一撲,再次對著魯月純衝去,這是最後一塊兒了,只要弄下來,我身上的壓力瞬間會消去很多。
幸好,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趙流芳無暇控制這四個紙人的緣故,他們毫無配合,而且只知道攻擊。
那魯月純迎著我衝來,我則是心中怒喝一聲:“給我下來!”
猛地一撲,由掌化爪,在拍中那紙張的瞬間,我直接將那紙張給撕了下來!
包裹魯月純的三張紙全部撕下,她的動作一僵,就勢倒了下去,我連忙將她扶起帶走。
後背那珍珠可不是真人,力氣大的出奇,抓中我的瞬間,再次欺身而上,對著我的後背用腳跺了過去。
我哪敢遲疑,自然是帶著魯月純在地上翻滾,後背的傷口不知道滲進去多少砂礫與灰塵。
“喂,魯月純,你給我醒醒,老子救你可不是讓你裝死的!”我連忙拍魯月純的臉頰,同時念出清心咒。
雖然剛剛有些對不起她,可是現在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我體內的氣已經消耗差不多了,如果她不醒過來幫我的話,我就只有等死了。
清心咒乃是淨化心神的咒法,這魯月純應該是跟我一樣,被紙張貼上去的瞬間,*之感不光是在身體上,更是讓她的精神處於沉睡狀態。
“嗯?怎麽回事?”魯月純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自己身上被螞蟻啃食過一樣,奇癢難忍。
但是她卻沒有在乎這些,連忙翻身,看向我們。
我在躲閃剩下兩人攻擊的同時,見魯月純醒了過來,松了一口氣。
“你醒了,快施展火法,將那個紙人燒了!”我一指那叫珍珠的白衣女紙人大喝道。
魯月純眉頭一蹙,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但是她下意識的看向我指著的白衣紙人,問道:“怎麽回事,她不是被燒了麽?”
“廢什麽話,趕緊動手!”我喝了一聲,接著再次被踹飛!
這一次是陶警長,這個家夥被紙張覆蓋之後,戰鬥力直線飆升,我根本不是對手。
最重要的是,我體內的氣徹底消耗一空,再也施展不出任何道法,包括驅邪咒,也就是說,剩下的秦磊與陶警長,就只能靠魯月純去救了。
魯月純掏出銅鏡,不再廢話,直接默念道:“三清道尊,借我神火,驅邪除惡,蕩平妖邪,神兵火急如律令!”
一聲落下,頓時在巡捕房之中燃起大火,恐怖的溫度瞬間席卷整個空間,隨著那魯月純的一指,襲向珍珠。
“這一次徹底燒光!”我連忙補充一句。
之前在山洞之中,為了找出趙掌櫃的線索,留了這個紙人半條命,卻沒想到那個趙掌櫃借著這個紙人,反將我們一軍,如果不是申魏傑,可能我們幾個都會死在這裡。
魯月純點點頭,並沒有收回道法,火焰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對著珍珠這個紙人呼嘯而去。
而第二次面對道火的白衣女紙人,沒了之前的靈性,更加不可能躲過去。
不過一個呼吸之間,便被火焰追上,開始劇烈的燃燒。
一陣陣淒慘的叫聲從紙人身上傳來,仿佛來自地獄的鬼哭狼嚎。
魯月純說過,紙人一旦用真人來做,便會有特殊靈性,能夠將已死紙人的靈魂拘束其中,這一聲聲慘叫,恐怕就是那個叫珍珠的舞女的靈魂,在這紙人之中一同被燃燒發出淒慘的叫聲。
巡捕房中到處是紙張檔案,可是我們此刻哪有功夫管那些,隨著那紙人的不斷掙扎,巡捕房中開始起火,還好,這裡的檔案不多,沒有釀成火災。
不過恐怕巡捕房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之前那種混混日子的可能性不大了。
見那個叫珍珠的白衣女紙人徹底化為灰燼,不可能復活,魯月純松了一口氣,連忙看向我。
此時我被秦磊他們逼得險象環生,我不能對他們下死手,可是這兩個人卻沒有我的顧忌,所攻擊的地方盡是要害之地。
魯月純皺眉,咬破手指,在銅鏡之上繪畫出符籙,口中更是嘟嘟囔囔念出咒語。
我身為一個自修的守夜人,憑借一本失傳了的守夜心經都會驅邪咒,這個魯月純身為陰陽世家的人,自然是也會的,而且她施展的驅邪咒更加強悍。
念完之後,借著手中銅鏡一喝,頓時一道微弱光線從鏡面飛出,射中正在群毆我的秦磊與陶警長的身上。
秦磊還好,紙張一層層脫落之後,他直接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可是陶警長就慘了,之前被砍斷手的疼痛仿佛一直壓抑到現在,劇烈的疼痛直接將他從昏迷之中叫醒過來。
“怎麽回事,我的手!”他全身冒著冷汗,大量的失血讓他出現眩暈,最重要的是,他的右手沒了,隻留下一個光禿禿的手腕。
我同情的搖搖頭,此時太晚了,他的右手不可能接回去,不過他也算是幸運的了,至少保住了一條小命。
“到底怎麽回事?我們之前不是在陶警長的辦公室麽?”魯月純開口問道。
在她的記憶中,最後一個畫面是辦公室黑暗無比,沒過多久陶警長開槍,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出現,再往後便沒了。
但是她現在看到的卻是整個巡捕房一片狼藉,就好像地震了一般,而且秦磊他們身上
我癱坐在地,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那個趙老板來了,將紙張甩了進來,而且利用這些紙,將他們控制住等等,待恢復一些力氣之後,我連忙走到門口,向外看去。
我可沒有忘記,外面還有這件事的幕後之人,那個修了邪路的趙流芳趙掌櫃。
沒看到他的屍體,或者申魏傑回來,我可不放心。
然而,打鬥之聲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就算是我們再怎麽側耳傾聽,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一陣陣乏累困倦席卷全身,就連身上的傷痛都感受不到。
“原來氣用光了是這種感受。”我苦笑一下,接著整個人便直接倒了下去。
接連兩場戰鬥都讓我受了不輕的傷,大量失血帶來一陣陣虛弱之感,我根本控制不住。
不過還好,在我昏迷下去的瞬間,我仿佛看到了一個身影像我走來,他很魁梧,想來不是那個三十多歲就把自己弄成七老八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