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從了方羽的話,並沒有著急動手,在最後面謹慎的打量前面的七個乘客。
也幸虧如此,因為其他三人直接不按套路來,那列車將所有陰氣都加持在了我這裡,如果我一上來就動手的話,恐怕吃虧的就是我自己了。
而當時,我並不知道那點,而是仔細觀察那些鬼怪,或者說是人的每一個動作。
有兩個人相互攙扶坐在最前面,看不清臉,不過看背影和身著打扮,倒是像十七八歲的學生,在我左側則是一個小女孩兒,雖然看到她我就想起那個要找媽媽的小女孩,但是這兩個明顯不是一個人,因為她並沒有看窗外,身上也不是一身紅色。
稍稍往後靠一些,是兩個人並排而坐,中間只是隔了一條走道,左面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婦女,在我走過來的時候瞄了一眼,是讓男人衝動的那種類型,右面則是一個穿著病患服的小男孩兒,臉色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但是眼眶周圍卻是黑的,如果我要動手的話,一定會先選他,因為這個小男孩太像鬼了,當然,他本來就是。
最後離我最近的,只有我斜前方的一對兒老夫妻,身形佝僂,一身黑袍,就好像剛剛拜祭完親人一般,兩人不時咳嗽,特別像人類的做派,可是如果我要動手的話,除了那個小男孩兒,最可能下手的就是這對老夫妻了。
兩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氣,就算是此刻我沒有散開氣感也能感受到,仿佛在明目張膽的告訴我,讓我乾掉他們!
“男女老少,算上我,各個年齡段倒是都齊了!”我嘟囔一聲,開始散開氣感。
雖然方羽告誡我不要隨意出手,可是必要的探知還是要做的,不然一會兒可能輪不到我出手,這七個鬼怪就聯手把我乾掉了!
想了想,我拿出一塊小鏡子,這是我之前從秦磊背包裡翻出來的,雖然沒有什麽靈性,但是作為鏡子,辨別這些鬼怪的種類應該可以吧!
這麽想著,我也就這麽做了,舉起鏡子對著七個人照去,而我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並不是這些鬼怪在鏡子之中很嚇人,相反,他們在鏡子之中跟普通人一樣,就連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也沒什麽變化。
然而,這些人在鏡子之中,卻都是用著眼睛在死死盯著我,甚至透過鏡子的反射,與我四目相對。
看到他們冷漠的眼神,我嚇了一跳,連忙收起鏡子,看向那七個人,然而,他們的姿勢卻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剛剛與我相對的,並不是這些人。
而此時,我又發現了另一件詭異的事情,我聽到了火車開動的聲音,甚至此刻窗外開始出現景色,一道陽光緩緩升起。
方羽說過,這個火車內部就好像自成一個空間一樣,與外面處於完全隔絕的狀態。
卻確實如此,我只有在剛上火車,被鬼怪施展了幻術之後,才聽到外面的車輪聲,還有窗邊一直倒退的景物。
而破開幻術之後,窗外面除了一片漆黑,根本什麽都看不見,包括一定存在的漫天星鬥。
“怎麽回事,現在的鬼怪都不怕陽光了麽?”
我皺眉,看到隨著太陽升起,照射在這些鬼怪的身上,這些鬼怪居然沒有發現任何變化。
甚至剛剛一直低著頭的小女孩還起身,自己趴到了窗邊,就好像做起日光浴一樣。
如此想著,正當我納悶的時候,離我最近的老夫婦有了動作,緩緩從身邊的行李箱中抽出一把傘,打開之後擋在了自己的頭上。
清晨的陽光不強,此刻在火車裡更別說有雨,可是那個老者打起傘很自然,就好像真的會下雨一般。
“屋裡面打傘?”我皺眉,有種拔出短劍的衝動。
傘這種東西,乃是遮擋之物,下雨之時遮雨,晴天之時遮陽,但是同時,也隔絕了天地陽氣對人的灌溉,特別是在本來就陰氣更勝的屋子裡打傘,更容易陰氣入體,使人生病。
小時候就聽到許多屋內不能打傘的晉級,最被流傳的一個版本就是,屋子裡打傘會讓人長不高,因為這種說法,我從來不敢在屋子裡面打傘。
不過我還是強行按下心中的想法,既然知道這些都是鬼怪,那麽他們就是上吊,對我來說都是正常事。
不知多久,我的腰都開始發麻,但是這幾個人的狀態卻不變了,那老頭不愧是鬼怪,我坐著腰都疼,他舉著雨傘卻沒有絲毫動靜。
“在這裡看沒用麽?”我心中算了一下,此刻我在這個車廂待了至少三個小時,要是這些鬼怪對我有什麽動作的話,應該已經動手了,然而他們沒有,而我卻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也就是說,我在這裡看不可能解開眼前的困局,只有走出去才行!
想了想,我起身向之前那個小姑娘走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上了列車之後,與我交談的鬼怪只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一個小女孩兒!
我緩緩的走到小姑娘旁邊,做了過去,微笑與喜愛說道:“小姑娘,你看什麽呢?”
這個小女孩兒一身淡白色的連衣裙,家境應該不錯,小臉肥嘟嘟的,十分可愛,如果不是鬼怪的話,我真想捏上一把。
然而,她終究還是鬼,說出來的話也讓我不寒而栗,只聽她開口道:“我在找我的身體!”
她的聲音很輕,還有一絲天真,就好像與人要棒棒糖的小女孩兒差不多。
但是這內容,卻不是誰都能接受的,我笑了一下,模仿她的語氣問道:“那你的身體跑哪去了?”
“在這裡!”小女孩兒轉過頭開口,但是手指的方向卻是我。
我一愣,接著乾笑一聲,說道:“你的身體怎麽會在我這呢?”
小女孩兒抿嘴一笑,露出很可愛的笑容,道:“一會兒你被吃掉,他就是我的了!”
話嘮到這兒,我算是看出來了,又是一個嫉妒我俊美身材的惡鬼,並沒有什麽線索,眼神轉了轉,我看向那個落單的中年婦女。
雖然她的脂粉味兒很濃,但是給我一種能夠聞出什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