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姐?”金子聽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張口有些奇怪的問道,“什麽姐姐?”
“嗯……我遇到過一個女孩,她跟你長得非常像,只有部分五官略微有差異,但乍一看幾乎會把你們當成同一個人。”張克說道,“她應該是在什麽地方當著酒保……大概吧。”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張克自己心裡也不確定,畢竟海上花酒吧不像是那種正常意義上的酒吧,所以裡面的酒保,也很難說就是她的本職工作。
“窩不明白……泥在說什麽?”金子茫然的搖了搖頭,顯然覺得張克的話聽上去像是天方夜譚。
“算了……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張克無奈的擺了擺手,心想這或許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巧合而已。
“哎呦?你這是傍上男人啦?挺厲害的嗎金子,這下你可以付清之前的尾款了吧!”
就在這時,幾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從兩人的背後傳來,張克警覺的轉頭一看,原來是幾個頂著各種奇怪顏色髮型的小混混,正賊眉鼠眼,淫笑著靠近這裡。
“你快點走!”金子一邊把手裡的錢塞回給張克,一邊對著那幾個人喊道:“窩不認識他!他跟窩沒有關系——你們別找他麻煩!”
“你當我是瞎的啊?我剛剛都看到他朝你手心裡塞錢了,是不是你終於想通了,終於肯把兩條腿敞開了?”走在坐前面,染著一頭金不金、黃不黃、像是用了劣質染發劑。而褪了一半小麥色頭髮的男人,張開被煙熏得漆黑的牙齒,用令人討厭的笑聲說道:
“我早就說過嗎,像你這樣漂亮年輕的女孩,怎麽可能真的缺錢用?只要肯稍微豁出去一點,那就是吃香喝辣的——更別說你好像一直都還是處女,第一次可要賣個好價錢啊。”
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金子塞回給張克的錢,不禁嘖嘖說道:“唉,什麽都不做,躺著爽一次就有兩千好拿,老子我都有點羨慕了。”
“你這麽羨慕,那你也去被男人日好了!”走在他後面的另外幾個混混調笑道,這讓那黃發男人不禁勃然大怒,回頭啐了一口:
“放屁,只有老子草人的份,你們才讓男人草!說話給我注意點,不然等會兒我告訴梟頭,你們倆偷藏克扣了一成半的粉!”
“這話說得像你沒分錢一樣,你要是敢說出來,到時候大家一起沒得賺,說不定還要搭上命,你想同歸於盡你就去試試,我看你也沒這個種!”其他混混回擊道。
——顯然,這幾個人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關系,應該只是一起遊蕩的社會渣滓,但從剛才的話裡面,應該可以推測出有一個被稱之為“梟頭”的人,在為這群人提供白粉售賣,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還掌控著他們在這一帶的命脈,實際意義上的統治著這些人。
那個梟頭,大概就是之前在公車上,聽老大爺提到的,逃到這個地方兜售毒品,造成了之前在終點站看到的,一派墮落景象的人吧?
不過……這女孩子欠他們的錢?這樣一來,似乎有點麻煩了,雖說並不了解這些社會底層渣滓之間的規矩,但猜也猜得出,他們肯定會逼這種年輕漂亮的女孩,付出身體來換取錢財,還清欠款。甚至到了最後,會直接將其當做賺錢工具,壓榨奪走她用肉體換來的所有一切。
而且將根據地設置在這種地廣人稀,荒郊野外的地方,逃跑容易尋找難,執法部門想要一網打盡也有難度。
而這些人尤其是梟頭,恐怕又是專業的打一槍換個地方,在這裡呆幾個月,在那裡呆半年,所以想斬草除根,並非是一件易事。
“好了,不多廢話了,先辦正事。”黃發男人終於走到了張克面前,笑眯眯的伸手去拿那疊鈔票,一邊說道:“這邊一帶都是我跟我兄弟罩著,你要是喜歡這個女人,可以多付點定金,我們幫你看著她專供你一個人享用——每個月只收你六千,一天才二十塊,怎麽樣夠便宜你吧。”
“呵,那我可真是賺翻了啊。”張克冷笑道,卻把手裡的錢握得更緊了。
“不過,我看你好像不太想做這筆生意啊。”黃發男人發現抽不走錢,又看到張克微妙冷笑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怎麽著?嫖完了不想給錢啊?就算你之後不來了,今天的錢也得付清。”
“如果我說我拒絕呢?”張克的聲音則變得更加冰冷,“況且,我們從一開始就沒做過你說的那種事,她到現在還是清白的——閉上你的狗嘴,別再往別人身上噴糞了。”
“呦呵?還敢蹬鼻子上眼?老子卸掉你一條胳膊,你就不敢呲牙了!”那黃發男人揚起拳頭作勢力要打,金子嚇得尖叫一聲,一把將他推開,然後轉頭對張克說:“快跑!你快跑呀!”
“沒有必要,就讓他打我好了。”張克拿起手機,將電話撥打記錄展現給對方看到,發現在最新的記錄裡,赫然有一條110,一條120.
“110?你嚇唬誰呢?一個報警電話以為就能鎮住老子了?我剛剛就沒看到你說過話,虛撥一個號碼誰不會?”黃發男人狡獪的笑道,“再說就算你真的報了警,到這個地方來也至少要十五分鍾,把你揍一頓再跑路也來得及。”
“但萬一你來不及逃的話,你的生意,你的粉,還有你在梟頭面前的地位,可就都泡湯了。”張克收起手機,淡定的說道:
“跟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吸夠了粉就不管明天的人不一樣。你應該是負責從梟頭那裡獲得毒品,然後到處分售給各個顧客的中介人吧?所以你很容易從抽頭和克扣中獲得暴利,平時也基本不缺粉吸,還能有一定閑錢,讓你至少過得比金子他們體面太多,我說的沒錯吧?”
“你這小子巴拉巴拉的想說什麽?”金發男人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