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吉說的唾沫橫飛,張克忙不動聲色的朝後退了幾步,避免被他的唾沫星子沾到。
“同樣是一塊一模一樣的膜,如果能貼得夠好,就會與手機渾然一體,相互契合互補,剛柔並濟,自然可以發揮出數十倍實力。但若是貼得差了,留下滿滿的氣泡縫隙,與手機無法同氣連枝,最終貌合神離,與外敵對戰時各自為以,自然是輕易就敗下陣來,還白瞎一張好膜,可以說是焚琴煮鶴了。”
“原來如此”,張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立刻切回了重點,“那我這手機的膜你能貼不?”
“這天底下,我貼不了的膜還沒有被造出來過。”老吉用不符合他人設的豪邁口氣說道,爾後伴著身上的汗臭,竟然隱約散發出一股蓋世霸王之氣,惹得張克捂住了鼻子。
“不愧是在少林寺剃過光頭,練習過金剛秘法的男人。”張克拍手應和道。
“那倒也不是,俗家弟子不用剃頭的……不過你也先別急著做決定,這金剛膜雖然堅毅異常,但不一定是最適合你的選項。”老吉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另一張泛著淡淡粉色的膜,
“這是古墓派的‘天心樹脂膜’,與少林寺走的路子不同,用的是以柔克剛的鑄造之道。要造一張這種膜,必須從最茁壯的扶桑橡膠樹采下新鮮樹脂……”
“大哥,現在用的樹脂大多都是高分子化工合成的……”張克忍不住吐槽道。
“別插嘴!你懂什麽,那些都是跟塑料膜差不多的低劣量產貨色,怎麽可以跟天心膜相比?”老吉有些惱火的說道:“就算采集到最上品的樹脂,也需要古墓派的處女弟子,每天借寒玉床之冰氣將它先硬化凝固,再以胸口溫度將之柔化潤化,反覆七七四十九次才方成凝脂。”
“聽著像是在做菜。”張克攤攤手,索性配合他問道,“那麽這種膜又有什麽特色呢?”
“那可多了去了,因為它的特殊性質,所以在對決中可以輕松卸掉衝撞力,甚至如果運用巧妙的話,還能將對方的一身功力反彈回去,借力打力,自己不受半點傷害……”
“懂了,就是彈性非常好的樹脂膜,你上次好像推薦我的也是這個,還收了我二十五塊,就是沒說得那麽奇幻而已——下一個。”張克甩甩手說道。
“娃兒眼界還蠻高,既然看不上天心膜,那我接下來再給你介紹幾種邪門外道的手機膜好了,比如說這個——”老吉打開最底下的抽屜,拿出一張通體漆黑的手機膜說道:
“這張膜可不得了啊,那是日月魔教的天晦防窺膜,他的鑄造方法非常詭異,讓人惡寒,傳說從一開始就要用三歲孩童的鮮血為引,用各種秘藥和活人內髒來煉製九九八十一天。所以此膜附有無數受害者對其施加的詛咒,旁人看過去隻覺得漆黑一片,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內容,用於隱藏出其不意的殺招可是最為合適的……”
“不就是防窺膜嗎?”張克打斷了老吉的胡扯,“還什麽鮮血內髒呢,就是利用膜上塗層角度的不同,防止旁人看到你手機裡的內容而已。”
“嘿嘿,雖然功能重疊,但跟普通的防窺膜還是不一樣的,算了既然你沒誠意要的話,我們再換一個好了——你瞧這個,那是雪山絕宮的‘九天飛雪膜’。”老吉一邊乾笑,一邊拿出一張看上去極為特別的手機膜,一下子就吸引了張克的目光。
之所以它特別,是因為這膜的確像是沾滿了無數星星點點的雪花一般,到處閃耀著銀色的碎光,仔細一看其實是鑲滿了人造水鑽:“那雪山絕宮的名頭你可能沒聽說過,因為它們雖然是西域一處偏僻邪門,但大多時候與中原相安無事,門下弟子閉門鑽研,很少行走江湖……”
“不好意思,我雖然聽說過少林寺古墓派,也不知道他們還做貼膜生意。”張克笑道,“而且你這不就是鑲了水鑽的反光膜嗎,初高中女孩子更喜歡這種閃閃亮亮的,我早就過了那年紀。”
“你不懂,普通的手機貼膜,都是追求越清亮越透徹才好,但這九天飛雪膜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將極寒之地的水鑽……玄冰鑽碾磨成寒芒四射的晶粉,均勻散播在這手機膜內,極大程度的增大了膜的強度,就連那金剛膜也奈何不得它,再加上它在光照下閃耀燦爛,還未出手就已經可以閃瞎敵人狗眼,掌握先機出手,又豈是一個‘好看’可以概括的?”
老吉說到激動處,一把架住張克的肩膀,也不顧自己把對方揪得生疼,自顧自說道:“這樣一張珍貴如斯的膜,我竟然隻賣你80塊,連100塊都不要,你難道不心動嗎!!”
“完全沒有——我們學校小賣鋪裡一張水鑽膜只要30塊,您還是別坑人了。”張克不為所動。
“那我只收你25塊——不,23塊!不能更低了,再低的話我要虧本了。”老吉說道,“這張膜我已經保存了五年,就為等一個人品過硬,值得托付的有緣人,而你……”
“五年前的膜,難怪你賣不出去,看來這款式在中學女生裡都過時了吧。”張克毫不留情的吐槽道,“老板,稍微拿出一點像樣的貨來啊,我好歹也是給你白吃了那麽多豆皮啤酒的,薅羊毛也不能盯著一隻老實的羊從頭薅到尾啊。”
“你,你你……好吧,既然少年的你的眼界那麽高,看來我也不得不拿出一點看家本領了,否則豈不是被你笑話。”老吉的說話口氣,也在無意之間變得稍微正經點了,雖然內容還是那麽的不正經:
“來看看最後這個!它可是了不得啊,這是東西方高手合力打造的‘2D藍光膜’,無數江湖老手為了打造它拋頭顱灑熱血,因為此物鑄造起來極為耗人精元,所以許多前輩宗師都油盡燈枯在它的鑄爐之前,卻仍舊無法得其所要,最後在機緣巧合下才被我鑄出。”
“所以這膜的價格,肯定比前面任何一種都要貴吧。”張克感覺自己已經摸透對方一驚一乍的套路了,反正最後一定會落在這個膜有多珍貴,所以要花多少錢才肯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