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聽完這些話的我不僅沒有解惑,內心的迷茫反而更深了。
打我小時候起,有關爺爺的一切記憶都很平淡,他不過就是個脾氣又臭又倔、還死要面子的小老頭,至於我,則跟普通農家小院裡成長的小夥伴們沒什麽兩樣。
硬要說有什麽不同,可能是我打小就長得比他們帥而已……
我湊,難道是因為我長太帥,所以才背負這樣的命格?
我眼神飄忽,不斷地胡思亂想著,而一旁的瞿瑤則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眼神從裡到外都透露著嫌棄,在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之後,立刻用一種陰陽怪氣地語調說,“想不到你這樣的人竟然會是我姐夫,嘖嘖……好一朵鮮花,真是可惜了。”
咳、我老臉一紅,心說小姨子你跟我相處時間不久,還不曉得我的好,作為男人,我可是很優秀的好吧?
誒,不對,我啥時候答應去完婚了?
心中胡思亂想了半天,我方才驟然警覺起來,急忙朝著兩人搖頭,說承蒙厚愛,晚輩誠惶誠恐,可婚姻這等大事,豈同兒戲?我和你家小姐素不相識,實在不好耽誤她的青春。
聽我這麽說,一旁的瞿瑤好似松口氣似的,輕輕點頭道,“也對,你這癩蛤蟆,憑什麽吃天鵝肉啊?長得醜,還玩得花……”
我,……
可對面的鬼婆婆卻很不高興,見我居然出聲拒絕,立刻就把僅剩的一隻獨眼眯緊了起來,好似一條腥冷的毒蛇,冷冷望著我道,“怎麽,你不肯?”
我被這眼神嚇得後退一步,有些不自在地答道,“那個,您這要求太突然,我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鬼婆婆並不急於說服我,又拿手一指,指向一旁的瞿瑤,說這位是瞿家二小姐,你覺得她長相如何?
我忍不住又朝瞿瑤瞥了一眼,心說這丫頭臉蛋和模樣倒是精致,可身體完全沒長開啊,那麽平的飛機場,有啥好評價的?
想是這麽想,可我嘴上卻不敢這麽說,隻好笑嘻嘻地奉承道,“瞿二小姐自然是貌美如花,國色天香,可這跟我……”
鬼婆婆冷眼道,“大小姐比二小姐更漂亮,能夠選上你,是你十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你憑什麽不樂意?”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她再漂亮又能怎地?我又不是沒見過美女,再者說了,哥們是那種隨便讓人得到的人嗎?
我虎著臉,不卑不亢道,“前輩的話未免太輕率了,長相如何,只在其次,我邢家人選媳婦,更重要的是看重人品和內涵,您若真的有心,促成這段沒事,不如給個QQ手機號碼啥的,讓我和你家小姐先嘗試接觸一下?”
這是一般相親的套路,我滿以為對方會同意。
哪曉得這位鬼婆婆卻氣得把臉一沉,滿頭花白長發迎風飛起,宛如一頭瘋卷的小蛇,在空中張揚地揮舞著,一臉的紫青,戾氣滿滿地說道,“你當我家小姐是什麽人?小夥子,老身好話說盡,已經對你表現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你若是不答應,我就滅了你,等待下一個輪回的二十年!”
說著話,這老太婆已經完全將眼睛眯了起來,湧動在其中的殺意宛如實質一般,刺得我把心臟猛地一縮。
我擦咧,逼親不成,就要殺人?這尼瑪簡直比王老五還強勢。
我傻了,飛快地往後撤出一步,留著冷汗道,“前輩,凡事總得講理吧,你們光複會憑什麽這麽霸道。”
“光複會做事,一向如此,你有意見?”
鬼婆婆目光一寒,忽然隔空一把朝我抓來,口中厲喊道,“小子,老身給了你兩次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她的手印中彌漫著一股黑天般的氣流,宛如雨點,聲勢駭人,僅僅只是一抬手的功夫,我便感覺整個視線被一片濃雲籠罩著,就連腦海中的意識也是一空,整個人變得無比麻木,仿佛連靈魂也要被那隻手攝去。
你娘的,真當小爺是柿子,可以隨意讓人拿捏嗎?
一瞬間,我心頭火氣,什麽尊老愛幼、德行操守之類的屁話,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都被付諸腦後,急忙將雙手同時抬起,十指交疊,結出一個寶瓶印記,對準那老太婆乾枯的爪子怒砸過去。
哪曉得,這被我看做最強一擊的寶瓶印,還未等徹底凝氣成功,對方的手腕已經徒然暴伸過來,在我手腕大穴上輕輕一拍,頓時所有匯聚在我體內的氣息便土崩瓦解,宛如雨雪消融,毫無蹤跡。
這是什麽情況?
我心頭大駭,冷不丁卻感到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再一低頭,所有的狂風都已經消失不見,這老太婆隻用單手,便將我將近一百四十斤的身體高高地拋舉起來,語氣平淡,卻難掩其中彌漫的殺心,
“果真是個廢物,像你這樣的人,哪有資格染指我家小姐?進入下一個輪回吧,二十年後,老身再去找你!”
說著話,這老太婆已然將五指暴扣,我立刻感受到了絕對的窒息,不僅是喉嚨被人掐著,甚至連靈魂也仿佛被這老乞婆死死攥在了手心,不要說掙扎呼救,竟然連動一動手指都沒有辦法完成。
強……太特麽強了。
我不曉得應該怎麽形容,內心總有一種感覺,但凡是我所經歷過的對手,恐怕全部加起來,都未必能夠與這老太婆相提並論,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已經無力掙脫,時刻都在遭受最致命的威脅,好在這時候一旁的瞿瑤卻是看不下去了,聲音清脆地大喊一聲道,“鬼婆婆,你先不要對他下殺手,這麽重大的事情,應該交給我姐姐親自定奪,萬一她就喜歡這種猥瑣型的呢?你也知道她的脾氣……”
我尼瑪……這都是些什麽蛇皮操作?我苦不堪言,料定自己死定了,死就死吧,哥們好歹也是一條好漢,哪曉得臨死前還要受到這樣的言語侮辱。
可誰知,在聽了這番話之後,原本就要掐死我的鬼婆婆卻停了下來,反倒偏著腦門,似乎在認真思索瞿瑤的話,不久後點點頭,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小姐接觸過那麽多江湖才俊,卻對他們半點興趣都沒有,沒準選個不一樣的,反倒能夠附和她心意,也罷,就暫且留下這小東西的狗命!”
講完,這老太婆手指一送,反倒將我又重重拋向了地面。
尼瑪,神經病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