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有點流汗了,萬沒想到,瞿瑤居然會用這麽惡毒的法子來對付這幫老鼠會成員,看來果真是我小看她了,這個外表清楚,看似人畜無害的小丫頭,內心的狠毒,其實並不亞於老鼠會,甚至猶有勝之……
此刻,那幾名僥幸逃離山洞的老鼠會成員,都已經在強效弱水的腐蝕下,變成了一堆彌漫著濃煙的白骨,而洞中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卻還在持續著,並未停歇。
大約兩三秒之後,我看見了更詭異的一幕,之間之前還氣勢洶洶,親手押著瞿瑤趕來這邊的秦令使,此時卻帶著一身狼狽的傷勢,手捂著臉頰,同樣是痛苦不已地跟著跑出來。
我看見這家夥一直用手捂著左臉,疼得五官抽搐,嗷嗷喊叫,而指縫中則有著大股濃煙彌漫而出,頓時猜到了,這家夥的左臉,想必同樣是沾到了弱水,否則應該不至於如此難受。
不過弱水的功效雖然猛烈,但也要看拿來對付的人是誰,比起那幾個遭殃的下屬,秦令使的狀態要好多了,盡管依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可至少臉還沒有爛乾淨,也沒有露出森白的骨頭。
當然,這樣的痛楚是無法避免的,所以秦令使在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跑了不足十米之後,便立刻失足撲跌在了地上,半天都沒能繼續爬起來,只是捂著左臉乾嚎,聲音淒厲,帶著一眾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在我因此而陷入震撼的時候,那濃煙彌漫的山洞中,卻是突如其來地傳來一道笑聲,很快,一道身姿優雅、步態翩翩的身影,便重新走出了山洞,直接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了。
瞿瑤……這個曾經被我以為只是欠缺一點家教,導致性格有些怪誕的女人,此時正板著一副我並不認識的臉,將雙手還在胸口,一臉揶揄地看著倒地哀嚎的秦令使,抿嘴笑道,“你以為,本姑娘真的會兩次落入你手?你真是太天真了,這次本姑娘回來,為的就是親手了結你們,讓你們這幫自以為是的臭老鼠,徹底認識到光複會的厲害。”
什麽……她居然是故意落在秦令使手中的?
聽了這話, 我何止於震驚,簡直就是驚悚了。
誰能料想得到,這女孩居然具備如此毒辣的心計和手段,居然會故意落在敵人手上,以此來製造反殺敵人的機會。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算計,而是源自於骨子裡的狠毒!
而跌落在地上的秦令使卻是淒厲咆哮道,“小娘皮,早知道我就該先殺了你!”
“不……你怎麽舍得直接殺掉我呢?當本姑娘落在你手上之後,你第一步需要做的,當然是壓著我,跑來找羅煙鍋邀功了,畢竟我只是女流之輩,在你們這幫大男人眼裡,根本就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你說對不對?”
瞿瑤滿臉含笑,可那笑容落在我眼裡,卻莫名伴隨著幾分歹毒的惡念,思之令人膽寒。
我終於明白了老蝙蝠的話,這個看似單純的小丫頭,究竟具備一顆多麽毒辣的內心,是我拍馬都不可能趕得上的。
妹妹尚且如此,那身為姐姐的瞿大小姐,又該是個多麽危險的角色,天啦……我的命格,居然會跟這樣的女人綁定在一起,老天爺確定不是在玩我?
“嘿嘿,這丫頭精明倒是精明,可惜還是太嫩了一點,太容易得意忘形了。”就在我內心迷茫的時候,老蝙蝠卻再度爬到我頭上,衝著瞿瑤那邊發出一聲怪笑。
我愣了一下,反問他何以見得?老蝙蝠摩挲著尖下巴,十分玩味地說,“羅煙鍋可是縱橫川陝一帶的老牌高手,哪裡會輕易被弱水困住,她現在應該做的是趕緊離開,像一條毒蛇那樣,潛伏起來伺機尋找下一次暗算敵人的機會,而不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大搖大擺地跑到這小子面前耀武揚威。”
沒等這話落下,原本趴在地上的秦令使同樣獰笑起來,十分吃力地抬起了被腐蝕掉一半的臉,笑聲淒厲,宛如厲鬼,“小丫頭,你什麽都算計到了,可惜,裡面的陣法是困不住羅老的,憑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一旦他老人家脫困,一定會追殺你到死為止。”
“哎呀,我好怕怕啊!”瞿瑤仍舊是那副玩味的表情,故意在胸口的飛機場上拍了拍,繼而露出一副冷笑道,“你說的倒也沒錯,看來本姑娘是不應該繼續玩了,先搞定你再說吧!”
說這話,她從袖口中摸出一把三寸長的匕首短刃,直接對準了秦令使的脖子,試圖斬下去。
不過,還沒等她這一刀將秦令使斬落下馬,背後的洞穴中,卻是驟然傳來一道更為淒厲的怒罵,“臭丫頭,你敢耍我,老夫今天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伴隨著吼聲出現的,是一股極端磅礴的陰暗氣場,我看不見洞口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能聽到一陣“砰砰”不絕的撞擊聲,隨著大量的石頭被拍落,那幽深的洞口之下,卻是忽然蹦出了一道渾身被紫黑氣焰彌漫的身影。
氣流深處,羅煙鍋那張青黑的老臉,在其中若隱若現,猩紅的眸子中更是倒射出一股精光,比發怒的獅虎更加凶猛!
情況果然跟老蝙蝠預料的一模一樣!
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而伴隨著羅煙鍋的重新登場,之前還耀武揚威的瞿瑤頓時被嚇一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說你……不可能,你怎麽可能輕易就能掙脫裡面的弱水陣,而且還毫發無傷?
“哼,忘記告訴你了,我身體當中的這股氣息,和你用來布陣的弱水,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東西,它能助我抵擋你在洞中布置下的弱水,你想用那東西害我,簡直做夢!”
羅煙鍋滿臉的煞氣,沒說一個字,額頭上的青筋都在不停地蹦現,目光也驀然陷入了死氣和低沉,緩緩地邁開腳步,朝著身型單薄的瞿瑤,一點點地走了過去,
“原本,老夫並不希望將光複會得罪的太狠,可惜你這丫頭冥頑不靈,非要用如此不開眼的方式來算計老夫,今天管你是誰家的二小姐,老夫都饒你不得!”
話音剛落,這老小子猛地往前跨出一步,狠狠一跺腳,體內那股凶悍的煞氣頓時反撩而出,化作剛猛的勁風,猶如移山填海,對著瞿瑤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