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放出龍靈蠱,替陳警官等人化解了體內的迷藥,這時候,柳無雙這小子卻不知道從哪裡返回,忽然躍到我身後,眨眨眼說,“事情搞定了?”
“搞定了。”我回頭,看著柳無雙那張玩世不恭的臉,說你丫的,剛才到底去了哪裡,怎麽總是在最緊要的時候消失不見?
柳無雙懶洋洋地摸著鼻頭,說怪我咯,麻蛋,你不曉得在你翻越圍牆進去之後,老子有多危險,居然遇上一個專門飼養毒蛇的老娘們,一句話不說,直接放了七八條毒蛇來咬我,得虧老子跑得快……
他一邊說,一邊露出心有余悸的樣子,我則回想起了幾個月前,我和柳無雙一起去東南亞闖蕩的時候,他被毒蛇咬到屁股的事情,忍不住好笑,想來是因為那件事,給他造成心理陰影了吧。
這孫子怕蛇,倒是一點都不假。
此時陳警官還沒有醒來,柳無雙先是講出了自己的遭遇,又詢問我遇到了什麽?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聽完,柳無雙氣得一拍大腿,說狗曰的,沒想到老陳找來的幫手,居然會是個二五仔,我說呢,怎麽剛來到這破地方,我就遭到了針對!
我也跟著歎氣,說是啊,卡巴這老小子,很不簡單,手底下除了養著一幫殺手,還跟著許多境遇蠱道的家夥異人,就不說那個暗算你的家夥了,就連我們在鴨血店遇上的光頭老板,也不像是個簡單貨色啊。
柳無雙表情很凝重,試探道,“要不要我找人查一查他的底?這老小子背後,恐怕不僅僅只是個養蠱人那麽簡單。”
我搖頭說還是算了,既然大家已經達成了和解,何必多此一舉呢?萬一事情走漏了,反倒會引起新的衝突,對了,那個放蛇暗算你的人呢?
柳無雙悻悻道,“追著我跑了五裡多地,等我打算回頭跟她硬鋼的時候,這娘們又躲進山裡,消失不見了,隨後我就原路返回,到處找你。”
“好,這事先不討論了,留著以後再講吧。”我點點頭,不再追問這些細節,繼續守著陳警官等人。
過了差不多兩分鍾,陳警官悠悠轉醒,睜開眼,迷茫地看著我們,說什麽情況,我們怎麽回到車上了?
我和柳無雙都連連苦笑,也不曉得該怎麽解釋,躊躇了兩秒,索性登上警車說道,“走吧,人不用再抓了,有什麽事,等回了市區再聊。”
陳警官很詫異,不斷詢問我們到底怎麽回事?我隻好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解釋了一遍,他剛聽完,立刻就拍大腿道,“媽的,想不到我會被自己人暗算,不行,這事我必須匯報給上面,警察隊伍裡不能出現這樣的毒蛇。”
我製止了陳警官,搖著頭說,“算了吧老陳,這件事最好是就此打住,不要繼續擴大了,等回了局子,你就說沒有發現卡巴,象征性地發幾個尋賞通告便好。”
他異常錯愕,說啊,為什麽?我歎著氣說,“卡巴這個人,不像外表那麽好對付,更何況他只是個中間者,並沒有直接參與作案,放過他也無所謂。凡事不要太認真,追究到最後,怕是會引火燒身的。”
得了我的建議,陳警官秒變沉默,隨即苦笑著說道,“行吧,我也不希望繼續跟這些江湖人物打交道,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真心把老子搞怕了,就按你說的辦!對了,卡巴可以不抓,那這個背地裡買凶對付你的家夥,又該怎麽處理?”
我伸了個懶腰說,“如果只是針對我個人,逮住他,隨便給點教訓就行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連累到趙月也受傷害,這事沒那麽便宜就糊弄過去,該怎麽抓人,該怎麽判,你們警方應該比我更有數。”
陳警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不一會兒又遲疑道,“高家在江寧市的聲望不小,又是掌管進出口貿易的大型龍頭企業,目前拿不到詳實的證據,只能先把他請到警局,用點手段讓他自己招供,不過這家夥背景很不平常,我們也不敢玩得太過火,最後能不能給他定罪,還是兩說。”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說沒關系,你們要實在訂不了罪,大不了,我親自登門找他聊一聊,我相信這小子會主動投案自首的。
陳警官苦笑,說行,就依你,只要別過線就成。
花了兩個多小時,我們才把車開會江寧市,奔波一路,大家夥都累了,我和柳無雙提前下車,表示要回家睡一覺,陳警官則繼續返回警局部署,一方面交代下這次的抓捕情況,另一方面也在爭取盡快搞到針對高然的批捕文件。
回家途中,柳無雙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說關於高然那小子,難道你就真打算交給老陳處理了,吃了這麽大個虧,你不親自上場把面子找回來?
我一臉頭疼,搖頭說還是算了,折騰這麽久,我是真的有點累,就算逮住了高然這小子,又能怎麽樣?難道真的要我把毒手伸向一個普通人?說真的,我很反感這些爾虞我詐的爭鬥,隻想太太平平過自己的小生活。
柳無雙卻一臉戲謔,說你呀,真不曉得該說你什麽好,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道理你難道不懂?
我撇嘴說,虧你特麽還是個出家人,殺心這麽重。
柳無雙便不笑了,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小邢,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半點不由人,江湖就是這樣,你不殺我,我就殺你,有時候沒有半點人情可言,我只能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對得起正道良心,你也一樣,做好人不代表心慈手軟,有時候只能是菩薩心腸、霹靂手段了。
我煩心得不行,不想跟這丫的繼續打機鋒,回屋後便躺回了自己床上,本打算好好養精蓄銳一番,結果一閉上眼,很多事情就在腦子裡反覆徘徊,搞得我心裡亂極了。
很多時候,連我自己的迷糊,不曉得踏上江湖這條路,究竟是好還是壞。
就這樣迷茫地躺到下午,我見天色已經晚了,正準備爬起來弄點吃的,結果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我按下接聽鍵,隨即便聽到了張浩的聲音,“邢雲,不好意思,我剛收到消息,高然似乎得知計劃已經敗露,已經提前買好船票跑路了。”
啥?
我立刻從床上蹦起來。
高然跑路了,這次又是誰泄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