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幸存者!”
我立刻指著那道身影驚呼起來,柳無雙不待我吩咐,已經率先跨出一步,將那人從血泊中拖拽出來,拂去臉上亂糟糟的頭髮和血汙,露出一張極為清秀的臉蛋,看長相,妥妥的也是個華夏人種。
“是個中國女人,估計是梁彥秋帶來的女助手!”柳無雙低呼一聲,急忙伸手探了探這女人的鼻息,立刻抬頭對我說道,“人還有氣,呼吸平和,應該沒受致命傷,能不能把你家龍靈蠱放出來,為她疏通一下血脈?”
我說不行,龍靈蠱自從上次吞噬了龍氣之後,一直到現在都還出於沉眠中未能蘇醒。
柳無雙隻好扯開了這女人背上的衣服,匆匆給她撒了些止血的外傷藥,起身對我說道,“走吧,這裡太亂了,咱們趕緊帶這女人回去,找家合適的醫院住下。”
我二話不說,立刻跟隨柳無雙一起將昏迷不醒的女人扛起來,護送她跑下樓,又匆匆離開了那條小巷道,找到了躲藏在汽車裡的林萬山。
看見我們居然帶著一個重傷的女人下樓,林萬山頓時不解地放下車窗,詢問我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沒有詳細回復,匆匆將女人塞進汽車後座,對他催促道,“先開車回去,路上再說吧!”
“好!”林萬山立刻將汽車發動起來,一腳油門,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送我們返回清萊,行程匆匆,我一邊照看身邊的女人,一邊將大致經過告訴了林萬山。
他臉色很低沉,拍著方向盤大罵了一聲,“該死的,想不到咱們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不曉得這位溫州富商究竟得罪了誰,居然會遭遇這種事情?”
一旁的柳無雙卻分析道,“恐怕不止是因為得罪了誰這麽簡單,當我們闖進那個房間的時候,發現了好幾具屍體,看這些屍體的外貌特征,應該是梁彥秋雇傭的保鏢,他帶著這麽多保鏢跑到這麽荒廢的地方,極有可能是為了跟誰見面才是……”
林萬山驚呼道,“你的意思是說,梁彥秋是被與自己約見的人強行擄走的?”
柳無雙點了下頭,說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或許是因為他拍下那塊玉胚,急著找人脫手,在聯系我們的同時,還跟別的什麽人約好了見面談價錢,所以才會搞成這樣。
當然,這一切都只能是猜測,目前還無法得到驗證,我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回清萊附近的醫院,等將這個身為目擊者的女人就醒之後,在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路緊趕慢趕,我們總算在一個半小時後重新返回清萊,路上林萬山已經聯系好了醫院,剛到醫院樓下把車停好,便立刻跟隨醫生護士一起,匆匆把人抬進了急診室。
事後一行人便守在急診室外抽煙,差不多半小時過去,急診室裡沒有什麽動靜,倒是身為本地華人商會會長的許志,在聞訊之後帶了一大票商人趕來,紛紛追問起了事情的經過。
在從我這裡了解過大致的詳情之後,許志的臉色卻變得很低沉,趁著沒人注意,他直接將我帶到了醫院深處一個隱蔽的地方,一本正經地問道,“邢先生,你能否保證自己剛才說過的都是真的?”
我愣了一下,反問他幾個意思?
許志笑得有些尷尬,移開視線說,“邢先生是江湖中人,我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可是對你們江湖人的行事風格,還是存在一些了解的……”
我當即就笑了,搖搖頭說,“難道許會長懷疑,人是被我們擄走的,我們都是一群殺人越貨的強盜?”
許志急忙擺手,眼神卻顯得更虛了,訕笑著說,“我知道邢先生不會是那樣的人,只不過,這個梁彥秋和我的關系還算過得去,而且關於他的行蹤下落,也是我透露給你們的,我當然要……”
我咳嗽一聲道,“老許你盡管放心,江湖中人也有好有壞,我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但是殺人越貨這種事,我是乾不出來的。”
見我語氣認真,許志才算安心了,又苦笑一陣,剛想說點什麽,急診室大門已經被人推開,走出一個穿著手術服的中年醫生,用泰語說了一段什麽。
我聽不懂他的話,一旁的許志便立刻充當翻譯,說一聲講了,女人的生命特征已經穩定下來,不過由於她失血過多,暫時無法蘇醒,建議繼續留院觀察。
我們紛紛表示同意,可出於安全起見,又提出必須要留下一個人負責陪床,確保這女人不會再遭遇任何風險。
畢竟她是那場事故的唯一目擊者,只有救回了這女人,我們才能得知整個事情真相。
考慮到病人是個女的,我們一幫老爺們守在附近實在是不方便,於是我便找到林萬山溝通,希望他能把林小婉留下來,專門負責照顧病人。
林萬山想想,點頭同意了,隨後便走出醫院給女兒打電話。
我們忙活了大半天,也感覺十分疲憊,於是在醫院附近另外找了家酒店,囫圇個地休息了一段時間。
差不多兩小時後,我被餓醒,才想起了自己一大早就忙著去追梁彥秋,途中又經歷這麽多事,還沒顧不上吃飯,於是詢問了一下正在旁邊打坐的柳無雙,要不要跟我出去買點吃的?
柳無雙懶得下樓,就叮囑我替自己帶點食物上來,我隻好自行下樓,去了附近的一條街道購買食物,熟料剛把肚子填飽,卻聽到身後又一道很輕的腳步聲走向我,回頭時,立刻看見一張枯敗的臉,正率領幾個軍警,一臉嚴肅地朝我走來。
是昨天那個警告過我的法師吳桓。
此時的他居然堵在我返回酒店的路上,十分嚴肅地說道,“邢先生,鄙人有些事情,想要找你了解一下情況,方便賞臉嗎?”
我隻好將打包的食物又返回去,指了指自己剛才用餐的那張桌子,邀請他坐下講話。
這人剛落座,立刻便滿臉嚴肅地提出一個問題,“今天的賭石交易會,邢先生沒有參與,能否告訴我,你在這期間都去了哪裡,乾過些什麽嗎?”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眉毛很快就皺起來了。
看這架勢,怎麽有點審訊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