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金光一罩,福伯半點法力都施展不開,臉上的肌肉都停滯不動,我則一個前衝,將手掄得滾圓,照著那右臉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上去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福伯身體一晃,隨即騰空而起,重重地砸在一塊院牆,我則徑直衝了過去,好是一陣拳打腳踢,將這個即將施展邪咒的老年降頭師,捶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毫無反抗之力。
我之所以對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下這種狠手,主要是察覺到他體內遊動的那股晦暗死氣,一旦爆發出來,勢必猛烈地形同江海,讓人難以抵禦。
這家夥人老心卻不死,居然打算對我下這麽惡毒的邪咒,我自然也不能慣著他。
我打得正歡,冷不丁卻感到腳下的福伯好似氣球一般地膨脹起來,整個人猶如脹氣,用那雙死灰無神的眼神繼續盯著我,充斥著無盡的默然,仿佛我施加在他身上的拳腳,全都無效一般。
“該死,這老東西的法咒這麽快就完成了?”我心中一震,而對方則趁著我失神的那一瞬間,將拳頭猛然搗出,抵向我的小腹,一股可怕的陰寒之力瞬間暴走,蔓延到了我的周身之上。
我瞬間感到身體一沉,遏製不住地打起了擺子,可對方卻笑了,臉色扭曲,嘴巴裡明明被我扇得全部是血,但卻笑得好不暢快,“小夥子,你的身手不錯,不過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太大意了,居然趁我施咒的時候,主動靠近我,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話間,他額頭上的血紋跳動,更多凶戾的氣息沿著我的四肢脈絡傳遞,幾乎要將我整個凍僵了一般。
危難關頭,我急忙雙手交疊,結出一個內縛印,將那股陰寒冰冷的氣息,牢牢壓製在下丹田中,拚命催動全身的力量,將那陰寒的邪氣死死地禁錮起來,然後緩緩推動至陰至陽的雙手,加強到經絡中,與這股氣息瘋狂地交織起來。
福伯並沒有感應出我體內的變化,還是笑得一臉猙獰得意,可惜這種笑容維持不了片刻,就被我更加森冷的語氣完全打斷,“是嗎?那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小腹絞痛,內髒絞如亂麻,怎麽理也理不清,而且還完全無法壓製呢?”
話音剛落,我已經在內心溝通起了龍靈蠱,適才交手,龍靈蠱已經趁著對方做法前搖的時候,將自身的氣息覆蓋在對方的身上,此時受到了我的催動,遠比潛藏在他體內的蠱毒,便在一瞬間驟然爆發。
這老頭不笑了,感受到自己體內那翻江倒海的氣息,頓時臉色一變,一陣陣的痛苦,便猶如潮水般湧來。
起初幾秒鍾,這老頭還能堅持,可隨著時間持續,幾粒豆大的汗珠也在瞬間出現於他的額頭上,猶如大浪席卷,一重高過一重。
終於,他開始支撐不住,將身子半跪在地,渾身直抽搐,口吐白沫,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之中。
但不得不說,這老頭一身的修為並不將,而且老而彌堅,意志也是十分的堅強。
中了我的蠱咒,他並沒有表現得猶如其他人那麽不堪,反倒是強撐著,瘋狂誦念起了抵抗的咒語,試圖強行將下到體內的蠱咒鎮壓下來。
面對著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敵手,要想下咒是很不容易的,見他施咒抵抗,我心中也很清楚,這個倉促之間下達的蠱咒,恐怕未必能夠壓製他太久。
但解蠱需要時間,這老家夥顯然沒有辦法將體內的蠱咒氣息完全壓製下來,趁著他誦念經咒的時候,我再度將手腕一翻,對著他老臉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他又蠱毒在身,所有精力都拿來抵禦體內的異常,自然是沒辦法閃躲了,被我一巴掌下去,打落了兩瓣後槽牙,嘴裡一下子就蹦出血來。
對於這個修為極端厲害的老頭,我可不會心慈手軟,對方前幾次交手,招招都試圖要我的命,我若給他緩過勁來的時間,只怕自己也得遭殃。
高手交戰,一刻都不能耽誤,趁他體虛,我已經將殺威棍擎出手來,準備狠狠給他來上一棍,徹底破了此老的修為,然而偏偏在這時,一股熟悉的危機感又再次襲來,搞得我心神不穩,整個後背的毛孔全都炸開了一樣。
與此同時,正躲在我身後的徐應彬也是一聲大喊,“邢雲,當心他們有槍!”
我尼瑪呀……
聽了這話,剛才還高高在上、盡顯高手風范的我,一瞬間慫得跟狗一樣,急忙將殺威棍駐在地上,身體借力一彈,一個惡狗撲屎,極其狼狽地滾落了好幾圈。
就在我借力翻滾的同時,一道令人心悸的槍響聲,也在瞬間傳遞到腦後,砰的一聲,槍火四濺,子彈砸在青磚鋪就的地板上,瞬間炸開了碗口大的疤。
狗曰的,是誰在開槍?
我心驚肉跳,猛回頭,就看見那個名叫泰麗的女人,仍舊雙手環胸,一臉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在她身後的別墅大廳,則出來五六名身穿黑衣的陌生男人,每個人手裡都拎著家夥,全都二話不說,舉著槍就射。
次奧,這麽不講究的嗎?
我的內心瞬間跌落到谷底,高手對拚,我並不害怕,畢竟此時的我也絕對可以稱得上高手,可手槍這種東西,卻可以破盡世界上的一切修為和武學,百十年前的義和團已經用血的事實告訴我們,甭管你功夫多高,修為多深,面對敵人的洋槍大炮,不跑路,就妥妥歇菜的乾活!
“走啊!”
我一個驢打滾,迅速自地上躥起來,對仍舊愣在一旁的徐應彬爆吼了一聲。
就算面對以福伯為首的一種高手,我也有信心保證徐應彬的安全,但前提是大家都別玩癩,動不動就上火藥,這特麽誰能扛得住?我也是氣急了,指著那個名叫泰麗的女人,惡狠狠地罵了聲娘,然而二話不說,拖著殺威棍闖進了別墅後面的花園。
別墅前院固然是寬敞,然而繼續待在這裡,我只能成為活靶子,要逃命還等朝山上跑,那裡又柳無雙等待接應,逃得小命的概率會大上不少。
“等等我,靠!”徐應彬也禁不住罵了聲娘,一邊狼奔地滾落向花壇,一邊連滾帶爬地跟上來,嘴裡惡狠狠地叫罵道,“這幫人真特喵的不講究,狗曰的,我沒防到會有這手!”
我心說那是你虎,行走江湖,道義從來不管用,尤其是這幫橫行無忌的國外修行者,哪裡會遵守中原地區的修行者默契。
身後的追兵已然散開,對著我們逃跑的地方,哐哐就是一頓乾,槍聲中夾雜著泰麗惡毒的聲音,“這兩個家夥已經發現我們的秘密,快接住他們,一個都不要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