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抓住了嶽叔這段話的重點,匆忙詢問道,“照你這麽說,當年的那場鬥法,其實是被有心人刻意挑起來的,誰有這麽大能耐,能夠挑得起好幾個國家之間的修行者大比拚?”
嶽叔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語氣深沉道,“那人已經作古了,但他的後代你必定不陌生,他姓瞿,你懂了麽?”
什麽?
我渾身一顫,本能地倒退兩步說,“不是吧,怎麽哪兒都有光複會的影子?”
嶽叔搖了下頭,幽幽一歎道,“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我告訴你這些,只是為了讓你對當今修行者世界的大布局擁有一個比較直觀的了解,倒是不指望別的東西,你把我給你的禮物收好,回去之後,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開,會有很大收獲的。”
聽了這話,我再度愣神,低頭看向懷裡那個小木匣子,很不解地嘟囔道,“嶽叔,你怎麽也跟我賣起關子了,這玩意究竟是什麽,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還整的這麽神秘。”
嶽叔哈哈一笑,拍著我的肩膀頭,小聲叮囑道,“不是我不說,而是那人不不讓,我知道你心裡其實又很多謎團,不過這些謎團,必須靠你親自去揭曉,旁人是幫不了你的。”
“知道了。”我重重點頭,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便起身收好木匣子,對嶽叔叮囑道,“天不早,你也快點休息吧,本來還想跟你多聚聚,看你這麽忙,我就不打擾了。”
嶽叔笑著點頭,“嗯,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還有就是千萬記得我的話,那幫南洋降頭師,你能不招惹就最好不要招惹,省得殃及自身,明白了嗎?”
我說知道了,隨後便跟隨著張松,一起離開了西南局的辦公室。
柳無雙他們已經先我一步返回酒店,我也不急,直接在張松陪同下步行回去,聯想嶽叔在辦公室裡對我的種種交代,心裡卻越想越感覺不對味,於是把頭轉向一旁的張松,說老哥,你跟在嶽叔身邊這麽久了,一直是他的助理,直到這個小木匣裡究竟裝的是什麽嗎?
張松搖頭,哈哈一笑道,“嶽局不肯講的事,我從來不會主動去問,你想知道,就盡快回家,找個沒人的地方打開不久完了嗎?”
我苦笑不已,說也不知道嶽叔究竟震得哪出,這次搞得這麽神秘,反倒讓我心裡忐忑起來了。張松立馬笑道,“怕什麽,嶽局難道會害你不成?”
我滿嘴發苦,說自己擔心的並非這個,只是感覺嶽叔交代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挺詭異的,搞不清楚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我這心裡邊嗎,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不安。
不久後,張松親自送我返回了酒店大門,向我拱手,說自己明天有急事要出趟差,興許就沒辦法趕來送我了,讓我自己好好保重。
我笑著說不必,大家都這麽熟悉了,犯不上客套。
和張松分手之後,我轉身上樓,返回房間,又把之前和嶽叔在辦公室裡聊過的事,告訴給了柳無雙,誰知他卻笑嘻嘻地說道,“這是你自己家裡的事,外人哪能插嘴,不過這位嶽局身為一方豪雄,位高權重,肯定不會坑你這種小人物就是了。”
我想想也是,便摩挲著那個反小木匣,心神不寧地躺回床上去睡了。
第二天上午,我帶著柳無雙、小玉和曹顏直奔火車站,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江寧。
下車之後,我先是回了趟事務所,找到林小婉,將整個港島之行的經過詳細複述了一遍,林小婉無奈道,“任務失敗了我無所謂,只要你們能夠平安回來就好了,看來那地方的水的確比較深,以後還是把業務的重心放在內地吧,港島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少去為妙。”
我歎著氣說道,“其實買賣能不能成,對我而言反倒是次要的,只是覺得那個張瀾比較可惜。”
林小婉咯咯笑,一臉玩味地看我,說怎麽,是不是因為見識到了港島女明星的媚,有點舍不得回來見我了?
我搖頭說哪兒話,對了,你上次打電話,說麒麟胎的事情已經有著落了,是不是真的?
林小婉趕緊收斂好情緒,一本正經地向我點頭,說的確是有關於它的下落,在去年的一家礦石交易場中,有人挖掘出了一塊麒麟胎,後來就被某個不知名的收藏家,以極高的價格買走了,但不知為何,現在這麒麟胎又流落到了地下拍賣場中,據那邊的黑市交易會反應,這東西現在已經流落到一個叫差猜的商人手裡。
我皺著眉頭問,“人家花了這麽大價錢,好不容易才買到了一塊麒麟胎,怎麽可能拱手讓出來?”
林小婉笑笑說,“這有什麽不可能,差猜購買麒麟胎,也是為了牟利而已,只要我能出得價錢,害怕買不到嗎?再者說了,這次還有我大伯的人馬親自出面,對方總不至於寧可放棄到手的利潤,也要得罪契努卡吧?”
我心說也有,憑契努卡在東南亞的影響力,莫要說區區一個珠寶商人,就算當地的武裝勢力也必須禮讓三分,何況有錢不賺是傻子。
想到這裡,我頓時也就放心了,但很快又為難地苦笑了起來,“不瞞你說,我手頭上的存款雖然不算太少,可要說購買一塊麒麟胎,卻……”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兜裡沒錢,我在林小婉面前也總是直不起來腰,顯得很是無奈。
林小婉卻咯咯一笑,說邢雲大哥,錢的事不需要你來考慮,你以前幫了我們林家這麽多忙,這次的麒麟胎我一定會替你弄到手。
我忙搖頭,說這樣不好吧,搞得我好像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一樣,每次都管你伸手要錢。
她白了我一眼,嬌嗔道,“那你肯吃林家的軟飯嗎?”
我……
我頓時給這小妞挑逗得沒脾氣,想不到短短幾年功夫,林小婉也從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成長到這麽大方的地步,甚至反過來調侃起了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離開林小婉的辦公室後,我又馬不停蹄,返回了自己家中,趁著柳無雙外出喝花酒的機會,我洗完澡,給自己換了身乾淨衣服,隨後掩上所有房間大門和窗簾,將那個小木匣子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