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沒想過會在清萊這一代遇上如此厲害的降頭法師,管那人的氣相,修為似乎並不弱於當年將我當成兔子攆的寶智上師,妥妥的頂級修行者一枚,正要對上手,只怕過程也不會太輕松。
好在整個賭石大會,暗中想要搗亂的人還有不少,這位吳桓法師似乎也沒有那麽大的精力,顧及到每一個人身上,只能是抓大放下,專盯一些厲害的角色了。
毫無疑問,我展露出來的氣息,已經能夠帶給他一定威脅,所以對方才會親自出面,對我進行善意的“提醒”,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警告吧。
想到這些,我便沒有再停留,盡快跟隨柳無雙返回酒店。
剛把大門關上,我就聽到陽台傳來老蝙蝠唉聲歎氣的聲音,趕緊走上去問它怎麽了,老蝙蝠揮了揮爪子,說這幫狗曰的,不僅在地面布置了很多軍警,連空中也有很多猛禽在徘徊,大人我一個不小心,差點被一頭母鷹調戲了。
它一邊說,還一邊把皮膚撅過來,露出自己毛皮下的一道淺色的傷痕。
我們都很驚訝,說不會吧,什麽猛禽能夠傷到大人你?老蝙蝠正色道,“是食猿鷹,一種由修行者調教出來的厲害猛禽,這玩意和普通的野獸可不一樣,頗通人性,而且凶戾得緊,居然躲在暗處埋伏大人我,差一點就著了道。”
我心中悚然,說該死的,這幫人居然對賭石大會如此看中,到底是個什麽名堂?
柳無雙也納悶,摸了摸鼻子說道,“按理說,只是一次普通的交易大會,對方卻連軍警都出動了,足以說明他們對這場交易事件的看重,莫非這裡面除了麒麟胎之外,還有其他的門道?”
我們無法給出確切的結論,隻好忐忑不安地繼續留在酒店,希望林萬山能夠為我們帶回一些好消息。
如此等待,到了夜深時分,林萬山方才帶著一副疲憊的表情跑來敲門。
他進屋後先喝了一杯水,這才狠狠喘了幾口粗氣說,“查出那個富商的身份了,叫梁彥秋,是一名來自溫州的富商,和我們不屬於一個商會,但是與許志有過幾面之緣,現在我已經動用本地商會的關系,試圖聯系上對方, 估計明天一早就會有消息。”
我急忙對林萬山道謝,說有勞你了。林萬山擺擺手說道,
“這點倒是無所謂,不過小邢,我還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這次的賭石交易會魚龍混雜,泰國方面不僅出動了軍警,還派遣了很多厲害的修行者坐鎮,搶奪的可能性並不大,我必須提醒你,千萬別在這種地方胡來,免得惹怒了本地軍方,到那時就麻煩了。”
我不解道,“為什麽泰國的軍方會對這次賭石會這麽上心,不就是一場普通的民間交易嗎?”
林萬山搖頭說,“主要是參加這次賭石會的勢力成分太複雜了,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按照他們對這場交易會的重視程度來看,只怕暗中潛伏的強手,絕對不會像明面上那麽簡單。”
話說到這兒,林萬山又將話鋒一轉,向我求證道,“對了,你們看中的那塊玉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麒麟胎,心裡有譜嗎?”
我沒說話,又把眼神轉向柳無雙,柳無雙同樣無法下定論,說現在看來,那塊玉石的確有可能是麒麟胎,但僅憑偶然間散發一點微弱氣息,實在難以百分之百肯定,必須完整將之切開,才能下定義。
林萬山歎道,“那好吧,一切等明天一早,有了消息之後再說。”
說完林萬山便起身離開,我則目送他走出房間,輕輕把門帶上,又對柳無雙講道,“這麽看來,情況比咱們想的更加複雜,只怕這個賭石交易會的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柳無雙笑道,“沒關系,咱們唯一的目標就是麒麟胎,拿到了就趕緊撤,至於泰國這邊究竟會鬧出什麽亂子,卻不是咱們應該考慮的。”
就這麽忐忑不安地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清早八點左右,林萬山再度跑來敲門,告訴我們,說那邊已經聯系上那位溫州富商了,但奇怪的是,這家夥自從拍走那塊玉石之後,並沒有繼續留在這個小鎮,而是直接帶著那塊玉胚,出發跑到了大其力。
我不解道,“他跑那裡去做什麽?”
林萬山表示不清楚,但很快又補充道,“索性老許還有他的聯系方式,已經通過電話聯系到了這個人,通過一番交涉,對方倒是答應了在大其力等待一天,約好了和我們聊一下關於收購玉石的問題。”
我驚訝道,“他同意出手?”
林萬山笑道,“這個梁彥秋只是個普通商人,買玉石原料也是為了賺錢,只要價格談得好,他自然會答應出手。”
我松了口氣,但很快又把眉頭鎖起來,“這麽大一塊玉石,光拍賣價格就不低,如今更是被他分割了一半,已經隱隱露出了玉質的苗頭,想來出手價格只會更貴……”
林萬山拍拍我的肩膀道,“錢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來想辦法就是了,如果沒別的事,咱們這就動身吧,省得出發晚了,人家等不及又要離開了。”
我二話沒說,當即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隨行的裝備,跟隨林萬山一同下樓,驅車前往大其力。
在前往大其力的路上,我也暗暗琢磨了一下,決定找到這位溫州商人後,先不聊交易的事,最好能近距離觀摩一番,倘若那塊玉石真的是麒麟胎,就算借再多錢我也一定把它買下來,倘若不是,那就權當多認識一個朋友吧。
幾個小時後,我們驅車趕往了一個陌生街頭,這裡已經不再屬於太過地界,而是緬甸邊緣的一個小型城市街道,林萬山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停車,隨後帶著我們下來,先是打了一個電話,隨後便腳步匆匆地帶領我們走進一條不知名的小巷。
這地方的城市建設很差,與我們在賽湄小鎮見過的繁榮景象大相徑庭,走著走著,我們走進了巷道深處,一棟十分荒涼的建築樓外,基本看不見有路人經過。
我正覺得好奇,不明白這位溫州商人為何要選擇這麽偏僻的地方落腳,跟隨在我身後的柳無雙卻忽然喊了一聲小心,然後快速越過我,直接用身體擋住走在前面的林萬山。
一道陌生的身影,立刻自牆頭陰暗角落猛躥出來,手裡還遞出一把尖刀,猛然朝柳無雙脖子挑出。
居然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