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一愣,說啊,你也要跟我們一塊生活,不是特別方便吧……
沒等我說話,柳無雙已經賤兮兮地插嘴道,“有什麽不方便的,大家懷著同一個目標,分什麽你我啊,美女,要不要先陪我找個寬敞一些的酒店,趁著對方還沒有找來,咱們可以聊聊人生,探討下理想,隨便切戳一下人妖相處之道啊!”
我滿頭黑線,一腳踹在柳無雙屁股上,說你丫的什麽情況,才半年沒見,怎麽變這樣了?
柳無雙也不惱,揉著屁股嘿嘿笑,說老兄,人生在世,灑脫一些不好嗎?我們道家人,講究個隨遇而安……
這丫的一番話說的我氣堵,難得搭理,又搖搖頭,對小玉說,“住一起是沒問題,不過我住的地方環境不太好,你別嫌棄就行。”
小雨撇嘴說,“再差能差到哪兒去,姑奶奶連山洞都住過,還會計較那些?”
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見人家姑娘都不介意,我也不好繼續拿捏架子,於是點頭,說行,那便動身吧,剛好我家距離這邊也不遠。
說完,我就領著兩人轉身,離開了醫院太平間。
柳無雙這貨是個標準的人精,從頭到尾粘著小玉,不肯錯過在美女面前表現的機會,一路上大獻殷勤,加上他常年在外遊歷,見識過的風土人情不少,又是道家子弟,對於修行之道十分精通,總能迅速打開話匣子,跟人家姑娘找到共同話題,沒一會兒就混得熟絡起來了。
我有點納悶這小子改變之大,趁著小玉不注意,偷偷把人拉向陽台,詢問他現在怎麽是這種調調,這半年出去,都經歷什麽了?
柳無雙就笑,說人嘛,見識多了,自然會有所改變。
他一邊說,一邊低頭去看手表,我定睛一瞅,好家夥,卡地亞的手表,當時震驚得不行,說你上次投奔我家的時候,就是個一毛錢沒有的窮光蛋,怎麽才半年沒見,就戴上這麽貴的手表了?
柳無雙眨眼微笑,說這些都是身外啦,這幾個月,他在白雲觀裡幫人家測卜算卦,無意間結識了幾個女香客,這幾位女居士出手都挺闊綽的,這一身潮牌,還有身上的名貴手表,都來自於那些女居士的支援。
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說你丫的,除了替人算卦,該不會搞兼職了吧?你大爺的,你可是道士,能不能有點節操?
他滿不在乎,擺擺手說,“你情我願的事,你怎麽能想得這麽齷齪呢,放心呐,我自從下山後,一直守身如玉,正經得很。”
他嘴上這麽說,然而我卻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哥們,絕對是一路從花叢中淌過來的,怪不得,我連續打了這麽幾個電話,他都不舍得回來。
然而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不方便插嘴,隨口聊了下這半年以來的見聞,談話又很快回歸到了正題上。
我將那槐木牌討來,用紅線穿好,掛在房屋的東南角,有找了幾柱黃香引燃,供奉在槐木牌下面,讓菲菲的魂魄受到人間香火氣息的滋養,得以穩固。
不過這個辦法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就必須找到昨天晚上的人,強迫他將禁製解開。
為這事,我和柳無雙商量了很久,卻一直拿不出可行性的方案來。
如今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要想找到對方,除非是他主動現身,但是這有可能嗎?
思索良久,我想不出解決問題的方案,十分的憂慮。小玉則提議道,“對了,這個樓盤開發商,之前也被那家夥利用過,你到不如嘗試一下,和樓盤開發商老板取得聯系,或許能調查出一點情報。”
別說,這主意不錯,但我人微言輕,而開發商的幕後老板,則是整個江寧市排得上號大人物,要想和他取得聯系,顯然不那麽輕松。
是夜,我將柳無雙之前住過的房間騰出來,用來安置小玉,又返回客廳,和柳無雙商量了許久。
最終,我打算先讓柳無雙先扮做算卦先生,找到開發商老板的家庭住址,看看是否有機會,能夠混入進去。
這辦法對他而言,輕車熟路,並不麻煩。
第二天一早,柳無雙就換回了之前那身行頭,跑去外面找機會了,而我則主動聯系了陳警官,試圖通過他的關系,和開發商取得聯系。
在和陳警官聊天的過程中,我倒是得到了一個意外收獲。
他告訴我,說這位開發商老板姓林,有一個尚未成年的小女兒,最近莫名其妙地換了一種怪病,一直臥病在床,什麽檢查都做過了,但卻找不到病根,林老板正急得團團轉,到處尋找良醫。
這件事對我而言,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倘若我能借機治好他女兒的病,後續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我琢磨了一會兒,《巫蠱藏經》上倒是的確記載了很多治病的偏方,但大抵都是針對蠱毒一類的,咱不是專業的醫生,不能什麽事都由著性子胡來,萬一不僅治不好,反而鬧出岔子,豈不是適得其反?
陳警官說道,“試試總不會有錯,林老板女兒得的是一種怪病,聽人說,這病症挺詭異的,不像是普通的疾病,沒準恰好跟你的專業對口。”
我想了想,這才點頭答應,說行,那要不,你先替我聯系一下這位林老板,探聽他的虛實,這買賣我能乾就乾,實在不行,也能趁機攀上點關系,打探下關於那棟樓盤的事。
陳警官當即表示沒問題,讓我在家靜候消失。
掛掉電話,我在屋中靜坐了半天,然後手機又亮起來,還是陳警官打來的。
電話裡,他告訴我說,“人已經聯系好了,對方聽說你是蠱師,挺期待的,如果沒別的要求,今晚我就帶你去跟他見面,你看行不行?”
我忙不迭點頭,說好,有勞了。
陳警官哈哈笑,說你跟我客氣個毛,大家都這麽熟了,有啥事,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不知道為啥,聽了陳警官這話,我反倒感覺內心有點不自在,懷疑這老小子無事獻殷勤,估摸著又在偷偷打我的主意。
是夜,我把小玉安頓在家,然後獨自下樓,跨上了陳警官的汽車,經過半小時驅馳,陳警官帶我來到了一棟頗為氣派的五星級酒店樓下,指著大門內側說,“上去吧,林老板就在包廂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