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菁是個愛美的女孩,如果我沒記錯,她今年也不過25歲,這樣的青春年華,卻染上了如此詭異的病症,可想而知,在這個女孩的內心深處,究竟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怪不得她會離職,怪不得會在工作中出現這麽多失誤,感情是因為這樣……
我沉默了許久,隨即主動走上去,將被她丟棄在桌上的上衣撿起來,輕輕披在這個可憐女孩的肩上,而小菁則好似一下子站不穩似的,失去力量,十分無助地跌回座椅,抬起了一張無助而絕望的臉,樣子是那麽淒苦無助。
她顫抖著唇,用帶著哭腔的語調說,“我這副樣子,從來沒給除了醫生之外的第二個人看過,邢哥,我求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曉得,尤其是……尤其是阿峰……”
我忽然一愣,十分不解地問她,“阿峰是誰?”
小菁的神情變得更加不自然,移開目光,小聲地說道,“他是我男朋友。還不知道我已經生病了,我也是為了避開阿峰的耳目,才刻意跑到鄰市來看病的。”
我說哦,那你這些天,一直留在醫院做檢查了?小菁的妝容早已經哭花,十分用力地點頭,說是。
我又問她醫生的檢查出結果了麽,那邊怎麽說?小菁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絕望地搖頭,說醫生也檢查不出任何結果,隻說需要動手術,將所有潰爛的部分全部都切掉,然後填上矽膠,可……可我接受不了這個……
我滿臉嚴肅道,“你這病,恐怕不止是切除患處那麽簡單就能治好,先別急,讓我好好想想吧!”
講完這話之後,我便沉默著坐下來,垂頭思索了好久,複又抬頭問道,“它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病變的?”
小菁卻一臉迷茫,搖頭說自己也說不上來,可能兩三周,也有可能四五周吧,起初沒有這麽明顯,只是偶爾起些疹子、水泡之類的,也不覺得痛,只是有些瘙癢,睡到半夜的時候便會不自覺地用手去抓。
去抓著抓著,漸漸就開始破皮了,那些好似水泡一樣的疹子,就開始滲露出一些黃色的粘液,特別惡心,味道別提有多難聞了,小菁隻好用香水來覆蓋這種味道,但總也壓不住。
她很早就看過醫生了,起初醫生給出的診斷,只是普通的皮疹,擦點藥膏就沒事,可小菁擦了藥膏之後,症狀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不久後皮層就開始潰爛,出現了這種恐怖的小孔,起初只有一兩處,但後來變得越發密集,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蜂窩眼,直至將整個女性特征全部覆蓋……
我已經變得有點不知該怎麽形容,唯有繼續沉默。
差不多半分鍾後,我抬頭對小菁說道,“穿上衣服,跟我回去吧,你這病醫院可能看不了,別擔心,我會想法子替你去除病根的!”
可小菁卻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一個勁地搖頭,說不行啊,阿峰也在江寧市,萬一我回去之後,被他看到這模樣子,可能就、就……
說完,她直接捂著臉,大聲抽泣了起來。
我看著她不停亂顫的肩膀,心中也覺得不太好受,吸了口氣說道,“暫時就住我家吧,你那男朋友總不可能跑到我家去。”
“嗯!”小菁這才擦著眼淚點頭,說了句謝謝邢哥。
我卻不曉得該怎樣回復,望著飛快穿好上衣的小菁,內心莫名複雜。
她這病,實在生得太古怪,我嚴重懷疑她可能是中蠱了,但是龍靈蠱一直沒有什麽反應,這說明小菁所中的應該並不僅僅只是普通的蟲蠱,也有可能是某種神秘的詛咒之類的。
龍靈蠱雖然能解百毒,但畢竟不是萬能的,我暫時思考不出給她療傷的辦法,只能先把人帶回我家,在做打算了。
等我們重新坐上車後,小菁便十分頹廢地靠在副駕駛坐墊上,茫然地瞪大眼,一副好像行屍走肉般的樣子,我這緩慢地駕駛著汽車,一邊朝江寧市所在的方向開,一邊要求她繼續回憶,搞清楚這種病症的源頭所在。
小菁喝了一口水,便茫然地回憶起了自己最近的遭遇。
她說自己真不記得這種症狀是什麽時候產生的,也有可能是在國外染回來的。聽她說起國外,我立刻愣了一下,反問道,“你最近出過國?”
小菁點頭,說是啊,還是自己男朋友阿峰帶她去的。
接著,她又講述起了自己的男友,那個名叫阿峰的人。
據小菁自己說,阿峰是個很成功的企業家,年紀也就三十五六歲吧,比小菁大了整整十歲,但是看起來特別年輕,很有氣質。
兩人是在一家酒吧偶然邂逅,最終才熟絡起來的,大概認識了小半年,後來就同居在了一起,也是在同居之後,小菁才了解了阿峰的身世,居然是一名海歸博士,名下掌管著很大一家上市公司。
當然,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小菁真的很喜歡阿峰,雖然兩人的身份差距很大,可為了討好阿峰,小菁還是努力地傾盡所有,想盡辦法來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多月,在上個月的月末,小菁就跟著男朋友,一起去了國外旅遊,可在經過馬來西安的首都機場時,小菁因為水土不服,生了一場病,甚至還發起了高燒,在醫院裡昏睡了兩三天。
等她從醫院蘇醒之後,就感覺身體不太對勁了,胸口總是莫名的瘙癢,時不時想要抓撓,其次是大腦一直很恍惚,提不上精神。
正好她男朋友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國內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於是便提前結束了行程。
小菁本以為,一旦回國之後,所有的倒霉事都會遠離自己。
可噩夢才剛剛開始。
回國第一天,小菁就再度發起了高燒,連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麽問題,只是簡單地給他開了點退燒藥。
可當小菁吃了退燒藥,回家睡覺的時候,卻夢見了自己被塞進一個滿是臭蟲和血汙的池子裡,渾身上下到處是蟲子爬來爬去……
她被噩夢驚醒,然後就感覺胸口越來越瘙癢,恨不得直接撓破皮,連續去了好幾家醫院,醫生都表示愛莫能助,她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在惶恐和不安中度日,然後情況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