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我二話不說,立刻繞到小菁背後,伸手在這女孩背上一拍,隨即,她難受地乾嘔了一聲,好並不容易將生雞蛋給吐了出來,被我手疾眼快,一把搶過了那枚雞蛋。
等我拿紅布快速將雞蛋包起來,一扭頭,才發現小菁仍舊趴在床邊,不斷地露出乾嘔的症狀。
我走上去,替她捋了捋後背,待她氣順了,便問她感覺怎麽樣?小菁很虛弱,臉頰慘白,十分無助地搖頭,說剛才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就感覺很惡心,很難受,好像食道中有數不清的蟲子在爬,拚了命地往外鑽,搞得她很想嘔吐,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我安慰道,“沒事,我在替你拔蠱呢,至於你吐不出東西,是因為白天吃的太少,根本沒什麽可吐,這樣吧,一會兒我讓人替你熬一碗粥,你喝完粥就再睡一覺,放心,這次我不會再折騰你了,你可以安安靜靜地一腳睡到大天亮。”
她點頭,嗯了一聲,在我的攙扶下重新躺回去,閉上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邢哥,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感覺似乎輕松了不少,是不是因為你的治療有效,已經快要把我的病治好了?
我苦笑,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隨即不再理她,大步走出臥室。
重新來到客廳,我立刻取出了被紅布包好的生雞蛋,拿鑷子敲掉雞蛋外殼,再定睛看去,發現整個生雞蛋都已經呈現出半凝固的狀態,尤其是蛋黃的地方,已經完全凝固發黑,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小球,而在這個“黑球”的表面,則密密匝匝的、覆蓋滿了數也數不清的白色蛆蟲,顯得無比詭異跟惡心。
小玉有點受不,捂著胸口說自己累了,想回槐木牌中休息。我便直接將槐木牌丟給了她,讓她自己找個不會被人發現的角落待著,隨即回過頭,繼續打量著蛋黃裡面的白色蛆蟲,看久了,自己也覺得反胃,於是倒上半瓶酒精,將裡面的東西全部都弄死掉了。
整個過程中,龍靈蠱一直趴在我的肩上,轉動著小眼珠子,好似在思索一番,我掐了掐它的尾巴端,說怎麽,你能看出什麽?
龍靈蠱口不能言,便衝著我,嘰嘰叫喚了兩聲,隨即傳遞來一股意識,說這些白色的蛆蟲,既像蠱、但又完全無毒,好像是通過吸收寄主的營養來成長的,剛才被我用生雞蛋引出了一部分,不過小菁體內應該還有不少類似的蛆蟲,處在一種萌芽狀態,不出三日,肯定還會全部長出來。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反問龍靈蠱,有沒有什麽能夠改造的對策?這小東西反倒扭捏了起來,磨蹭了小半天,說有的,只要用它的本源精血,就能最大限度地限制蛆蟲的成長,但這個法子依舊是治標不治本,只能起到一個抑製作用,但卻做不到徹底根除。
此外,龍靈蠱的本源精血十分昂貴,它自己也沒有積攢多少,有點舍不得貢獻出來,最終被我掐著尾巴一陣逼供,不得已,服軟了,可憐巴巴地擠出一滴淡金色的液體,滴落在盤子裡,被我用雞蛋清調和均勻,隨即蘸著棉簽,一點點地塗抹在了小菁的患處。
完事後,我便一直守在床邊,直至天亮。
天亮之後,熟睡中的小菁悠悠轉醒,臉色沒有之前那麽難看了,臉蛋也恢復了幾分紅潤,低頭一看傷處,忽然紅著臉,飛快用被單將身體蓋起來,一臉羞澀到難以自持的樣子,也不敢跟我對視,扭過頭,細聲細氣地說謝謝。
我沒有做聲,指了指衛生間方向,讓她先自我檢查一下。
小菁急忙下了床,紅著臉衝向衛生間,不一會兒就傳來水龍頭放水的聲音。
隔了許久,她期期艾艾地拉開了衛生間大門,問我有沒有乾毛巾,我遞了一塊沒用過的毛巾過去,隨後問她現在感覺如何。
小菁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說感覺渾身輕松,好像全好了,就連患處也不再瘙癢腫脹,那些小孔也仿佛自行愈合了一樣,邢哥你真厲害,連這種病都能治。
我則苦笑不迭,搖搖頭,沒有接茬。
受到龍靈蠱的精血壓製,小菁體內的蛆蟲暫時是不會複發了,再加上昨晚的治療,傷口也有了極大程度的改善,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七天之內,那些傷口應該會自行愈合,變得白嫩如初。
可正如龍靈蠱告訴我的那般,這法子根本斷不了根,只能保她一時,卻無法持續一輩子,等過一段時間,龍靈蠱的本源精血失去作用,蟲子肯定還會長出來,而且會變得愈加瘋狂和密集。
到那個時候,我可真就是束手無策了。
我正在遲疑著,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告訴小菁,對方已經衝完澡,走出了衛生間,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又恢復了之前那種乾淨甜美的表情,對我深鞠一躬,表示著感謝。
但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直接擺手示意,讓小菁先坐下來,然後詢問起了關於他男朋友阿峰的事,並告訴她,這件事根本不算完,如果小菁想要徹底恢復健康,最好是能夠遠離這個家夥。
不等我把話說完,小菁的臉色就變得陰晴不定,忽然看了我一眼,滿臉驚恐地說,“難道你覺得,是阿峰害的我?”
我趕緊搖頭,說無法確定的事,不能貿然下結論,不過你這次之所以染病,倒有七八成概率是受到了那個男人的連累。
“你也不想想,這個男人有家有業,和你在一起,只不過是圖新鮮、求刺激而已,你這麽癡迷對方,將來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我這麽說,完全是發自內心地想要規勸,小菁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沉默著一張臉,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問我,說這次的治療,大概能管用多久?
我想了想,告訴她大概兩個月吧,兩個月內,我必須替她找出詛咒的根源,並設法將之化解,倘若無法在兩個月內搞定這一切,將來勢必會複發的,而到了那時候,就算我的醫術再高明,只怕也無能為力了。
小菁一臉神傷,扶著額頭,一臉絕望地說道,“那我應該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應該拿什麽話來應對,隻好告訴她,我會盡力的。
“謝謝你了,邢哥!”小菁站了起來,先是對我一陣感謝,隨即又提出要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