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說來便來,說走就走的瞿芸,我們心中都懷有幾分納悶。
直到那女人凌空飛度,直接隱匿在了黑暗中,連帶著氣息也消失不見,我和柳無雙暗暗緊繃的內心方才松緩了一截,都禁不住摸了一把冷汗。
隨即,柳無雙帶著一副莫名的笑臉,朝著我臉上望了望,說小邢,你這位未婚妻可著實是不簡單啊。
我苦笑,打算他說毛線啊,什麽未婚妻,這女人壓根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頭,瞿瑤的厲害想必你是知道的,但我告訴你,這個女人的恐怖,恐怕比她妹妹強上十倍不止,別的不說,光是那足以涉足一流層次的身手,也足夠令人恐懼了。
聽了我的話,柳無雙倒也沒有反駁,而是用手摸索起了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問他在思考什麽,柳無雙便回過神來告訴我,說剛才那女人的氣勢,的確是極為恐怖和不簡單,恐怕就算雷陽長老還活著,也不是她的對手,只不過……
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我便說只不過什麽?
“唉!”柳無雙搖頭一歎,滿臉詭異說道,“修行這事,不是一步登天,靠的是日積月累、點點滴滴的進步所組成,可瞿芸能夠在這個年紀,便抵達那麽恐怖的境界,除了她自己天賦卓絕之外,還有另一個隱由。”
我被吊起了不少胃口,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話講半截?說重點。柳無雙就笑,說哈哈,看來你對自己這個未婚妻還是蠻在意的嘛,否則為什麽這麽著急打聽?我滿頭黑線,說放屁,你丫的到底說還是不說?
柳無雙這才恢復了認真,點頭說那好吧,告訴你也無妨,剛才對峙的時候,我從她體內捕捉到了一些來自幽冥的氣息,還記得之前瞿瑤施展的那種黑蓮業火嗎?可以肯定,那些黑蓮業火的源頭,便是來自她姐姐瞿芸……
話說到這兒,柳無雙抬頭看了看我,一臉嚴肅地講道,“你這未婚妻對自己可真夠狠呐,居然將那誕生自九幽世界的黑蓮業火引入自身,以此來強行助長自身的修為,她這麽乾,實則已然是墜入了魔道。”
我冷不丁打了個激靈,回想那種黑蓮業火的恐懼,額頭不自覺地冒出了一股冷汗,說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承受業火的鍛體之痛?她居然能夠將那種能源煉化到自己體內,這……簡直不是人力可以辦到的事情。
“所以我才說,這女人不簡單!”
柳無雙眉頭緊鎖,十分忌憚地說道,“能夠忍受這麽大的痛苦,說需要的耐力和堅韌,絕非普通人可以做到,她能完成這一點,足以說明並非常人。”
我張大嘴,愣了好幾秒鍾,這才苦笑著回過神來,搖搖頭說道,“算了,先不管那些,還是思索一下怎麽找回大人吧。”
柳無雙卻不急了,反倒是搖搖頭,露出一抹玩味的淡笑,朝著瞿芸消失的方向指了指,說石壁上的符文太過玄妙,縱然是我,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拆解得一清二楚,與其白費那心思,還不如跟上瞿芸,看看她究竟去了哪裡。
我很不解,摸著鼻子說你到底想幹嘛,難道咱們不找大人了?柳無雙說當然不是,只不過現在大人不知所蹤,就算咱們能夠破解石壁上的秘密,也未必就一定能夠找到大人,而跟著瞿芸的把握反倒更大一些。
見我仍舊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柳無雙忍不住笑道,在我肩上拍了一拍,說你難道就不好奇,這女人潛入洞穴中究竟想幹什麽?堂堂的魔教掌令使,無論出現在哪裡,身邊都應該是前呼後擁才對,可剛才偏偏只有她一人獨自山洞,這說明什麽呢?
我想了想,反問道,“沒準她也和光腚一郎那波人一樣,是在和深淵怪物的戰鬥中,與手下走散了呢?”
“不太像!”
柳無雙眉頭皺著,說如果瞿芸真的和大部隊走散了,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如何想辦法尋找大部隊,而不是浪費這麽多時間,刻意跑來提醒你和我,看得出,這個女人雖然對你很冷漠,但卻並不希望你過早死在這裡。
我說好吧,既然要跟,那就快些跟上,省得時間耽誤了太久,會徹底失去她的氣息。
事後,我和柳無雙便依靠著龍靈蠱對於氣味的追蹤,小心翼翼地朝著瞿芸消失的方向追蹤而去,果不其然,在連續繞過幾個比較隱晦的石縫之後,我們居然又來到了另一個比較寬闊的石廳。
石廳不大,好像是天然形成,而在石廳的最末端,則連接著一條渾濁的水道,水道之上還漂浮著幾個簡易的皮艇,看著樣子,應該是前面的人留下。
望著這幾艘皮艇,柳無雙立刻將眉頭皺了起來,說不好,看這樣子,光複會的大隊人馬,只怕已經潛入了這條水下暗道,我們來得有些晚了。
我說,“瞿芸剛才有講過,說自己進入島嶼,並不只是為了尋找鳳血靈胎,還說這個島嶼中存在一個天大的秘密,莫非只要潛入這條水道,就能抵達島嶼的秘密核心?”
柳無雙將下巴一皺,說不知道,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麽聽從瞿芸的建議,直接離開這裡,返回峽谷上面等待大人,要麽,冒險坐上皮艇,看看這幫人究竟打算幹什麽。
在經過一段思索後,我和柳無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隨即飛速跳上了皮艇,將纜繩解開,朝著地下暗道中緩緩行駛而去。
我們悄無聲息,在這蜿蜒的水道裡緩慢穿行著,四周一片寂靜,瞧著那水道越來越往下,洞壁邊緣的石壁也變得越來越狹窄,我心中不免有些緊張,總感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艇雖然靈巧,但坐著兩個人,畢竟不是那麽靈便,我和柳無雙交替著劃船,行動時快時慢,連續前行了幾百米,又經過一些比較複雜的暗河岔道。
柳無雙停了下來,附身去看,只見前面岔道無數,顯得無比紛擾龐雜。
我也順著水面去看,發現暗河水下一片黑沉沉的,什麽也沒有發現,於是問他在看什麽?柳無雙搖頭,說不知道,但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們,挺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