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來得太快,讓上一秒還在裝b的我們,不得不被迫接受一個現實。
在東南亞這種黑惡勢力到處橫行的地方,我們這兩個外來者,簡直上不得什麽台面。
這一跑,原本被我壓在地上的光腚一郎也迅速地爬了起來,望著那幾輛飛速停靠在路邊的汽車,頓時也變得臉色,火速追向這邊,嘴裡還在一邊叫罵著什麽。
不過他情急之下說的是日語,我和柳無雙都聽不太懂,所以沒有理會。
此時查潘率領的追兵已經全數追進了雨林,數量之多,簡直讓人絕望。
狂奔中的我匆匆回頭瞥了一眼,就看見不亞於三十個荷槍實彈的家夥,正在一邊開槍,一邊朝我們追擊,隊伍中還夾雜著幾個穿著黑色大麾的家夥,個個面相凶狠,滿臉刻畫這陰森的符文刺青,顯然都是本地的修行土著。
如果我料想不錯的話,這些人,想必就是契努卡中的修行者了。
敵人來勢洶洶,我和柳無雙唯有鞋底抹油,借助著叢林的掩護反快速逃亡,不過這幫人既然是當地土著,對於雨林中的地形和環境,自然要比我們熟悉得多了。
我們一邊跑,一邊迎接著身後的子彈洗禮,嗖嗖的子彈聲宛如死神的腳步,放肆地舔舐著我們的耳墜,大量子彈宣泄,猶如潑雨般灑落林間,震得雨林晃動,林木悚然。
老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修行者體制再強悍,畢竟也是個人,一旦被子彈掃中,絕對是非死即殘,我和柳無雙嚇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也不知在叢林中摔了幾跤,方才勉強躲開了第一撥彈雨的襲擊。
至於光腚一郎,這個身材矮小的東洋小子,奪路狂奔的速度居然也不慢,幾個起落之間,便已經落到了雨林的更深處,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指著光腚一郎消失的方向說,“這小子跑得好快,不如咱們跟上去,一塊商量著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躲避契努卡的追殺!”
柳無雙卻搖頭說道,“算了,大家根本不是一路人,沒必要繼續攪合在一起。”
他早已看出光腚一郎賊心不死,如果繼續攪合在一塊,將來肯定會因為百草須的歸屬問題,陷入第二場衝突,咱們在仰光人生地不熟,沒必要再跟第二撥勢力攪合。
隨後,我和柳無雙便依靠著對路徑的預判,直接朝著南面跑,此時第一輪彈雨已經平息下來,然而身後的大量追兵卻並未放棄,仍舊緊咬著我們的腳步,奮起直追。
這些追兵裡面,還有著數量相當可觀的修行者,當第一輪子彈打空之後,我已經隱約捕捉到了林中疊湧而來的念咒聲,頃刻間,無數森冷的寒氣彌漫四周,林中草木森森,那裡都是飄蕩的鬼影兒,再度針對我們展開了襲擾。
前文講過,在東南亞這種地方,養小鬼的人簡直不要太多,身為一個降頭師,出門要是不帶著一兩個小鬼,都不好意思跟熟人打招呼。
此時,這些小鬼全都被用來對付我們,我和柳無雙尚未跑出兩百米,就感到背後一片森冷的氣息透體而來,充滿扭頭一看,便發現了地表之下,驟然冒出無數表情乖戾的惡鬼娃娃,一個個都鐵青著臉,瘋狂撲向我們,有的伸出利爪,有的則直接上嘴撲咬,凶戾至極,也歹毒到了極點。
我無計可施,已然是點燃了左手的陰寒之氣,對著襲來的小鬼們奮力爆抓,一輪反擊,掐滅了好幾隻惡鬼娃娃。
盡管他們都是靈體,攻擊力並不是特別強,然而彌漫在身上的森森鬼氣,卻是濃鬱至極,一旦和這些小鬼接觸久了,連我也會感到難以適應,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柳無雙早已經將寶劍掏出,揮劍連斬,將大部分襲來的小鬼劈成一片散亂的濃煙,一邊揮劍,一邊拉著我且戰且退,口中低呼道,“不行,小鬼攻擊力不強,可是數量太多了,一旦被這些小東西纏住手腳,跟隨在後面的大部隊就會頃刻趕來襲擊我們。”
我驚呼道,“那怎麽辦,這東西咬人可疼了,一口就是一道血印子,總不能不管吧?”
“你不是童子身嗎?”柳無雙短劍一撩,將兩頭襲來的惡鬼娃娃分作兩半,隨後又朝我喝道,“童子尿,童子血,全都可以用來辟邪,趕緊脫褲子啊!”
我尼瑪……這種時候讓我脫褲子,還分不分個場合地點?
我無比羞憤,然而眼下的局面卻不容我半點遲疑,當即揮舞左手,將一頭小鬼掐滅,同時快速解開了皮帶扣,掏出水龍頭,對著身後的小鬼們淅淅瀝瀝地灑水。
這幾天有點上火,尿漬暗黃,然而越是如此,童子尿中陽氣也就越汪,在我的瘋狂“灑水”下,一眾惡鬼娃娃都仿佛遭遇了天地,紛紛厲嘯著,重新鑽回到了地表之下,而柳無雙則趁勢甩出一把黃符,腳踏七星,快速誦念起了咒語。
符紙乍遇陰氣,宛如魚水交融,頃刻間砰然炸開,形成了漫天遊移不定的青藍火焰,無火自燃,環旋在空中,將來不及後撤的惡鬼娃娃紛紛席卷。
此時大量惡鬼娃娃身形爆開,形成無數倒刮而來的冷風,凍得我小夥伴一哆嗦,差點又縮了回去,頓時尿濕一褲襠。
尼瑪……
我頓感羞恥,有點哭笑不得,柳無雙則撤去法咒,反手來抓我的胳膊,“別特娘害羞了,趕緊跟我走!”
局勢緊迫,我幾乎連提上拉鏈的時間都沒有,便跟隨柳無雙,跌跌撞撞地朝林區走去,剛跑到一棵樹下,正要靠著休息一會兒,就聽見頭頂樹冠上傳來的“嘩啦啦”疾響聲,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手執樸刀的勁裝大漢,正爆吼著從樹上躍下,刀鋒一卷,直撲向我面門。
奶奶的!
我頭皮發麻,內心卻被巨大的怒火填充,顧不上細想,就地一個翻身,避開席卷而來的樸刀,將雙手撐向地面,左腿一蹬,快速踹向身後。
這一腳不偏不倚,恰好撞擊在了那人的胯下,頓時有著沉悶的哢嚓聲傳來,蛋黃碎裂了一地。
“啊……”挨了我這一記碎蛋腳,勁裝那人立刻捂著襠部快速後退,疼得眼冒金星,手中樸刀脫手,哐當著墜落在地。
我翻身騰起,一個膝頂,重重砸在此人的鼻梁上,頓時爆響聲不斷,此人又被再度頂飛了數米,落地時,整個臉已經被血汙所覆蓋,撲騰了兩下,雙腿一蹬,頓時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