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急忙喊道,“殺雞哥,你勸勸他倆,一會他們真打起來,我夾在中間會被誤傷的,就算我沒被誤傷到,打壞了周圍的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啊!”我在一旁不斷的說著話,希望殺雞哥能夠阻止他們。
王殺雞笑著道,“師妹,收起來,不要忘了師傅交代給我們的任務哦。”就好像在懇求他這個小師妹一樣。
“我靠!”我有些發呆的看著王殺雞,“這塔馬還是師兄嘛,怎麽看也是師弟的感覺啊!”
“好!師兄,我聽了你的。”洛小嵐說完收起了紫色火球,轉身就往一樓最近的裡屋走去,還留下“哼哼”的聲音。
我和姐夫互相看了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洛小嵐的脾氣真不小啊!
“兩位,跟我來。”王殺雞招呼著我和姐夫朝客廳走了過去,一進客廳,映入眼簾是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王殺雞招呼我和姐夫兩人入座,隨即表演了一番泡茶的功夫,看的我和姐夫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一個超級壯漢,居然有這麽溫柔的一面,簡直顛覆了我和姐夫對壯漢的重新認識。
一壺茶喝完,王殺雞緩緩開口道,“我應該比你們年長幾歲,所以就冒昧的稱二位為老弟吧!想必慕容老弟應該知道秘境吧!”
“知道。”姐夫點了點頭說道,“難道殺雞哥是秘境的人嗎?”
我在一旁疑惑的看著兩個人的對話,什麽是秘境啊!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明白!疑惑的看了看姐夫和王殺雞,問道,“秘境到底是啥玩意啊!”
“哈哈。”王殺雞大笑道,“我倒是忘了陳陽老弟初入道佛,不知道秘境倒也是正常。現在就讓老哥我給你講一講。”
“秘境存在的這幾百年來,到底是由誰開辟的秘境,已經無從考證了,但是我們秘境卻一直流傳著一個任務,而且這個任務從未間斷過,那就是保護一個人。”
“保護一個人。”我不解的問道,“誰有這麽大的面子,能讓你們保護他幾百年!”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讓我們秘境一直去保護他,不過這個任務有點虛無縹緲,所以我們秘境後來發生了些變化,秘境逐漸成了道佛兩家最高的修煉聖地,凡是能進的了秘境的人,出來之後無不成為道佛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就連你們獵靈司的中軍大統領也是秘境的傳人。”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道,“看來你們這個秘境很牛逼啊!照你這樣說,獵靈司的高層幾乎都是你們的人吧!”
王殺雞自豪的說道,“你這話說的有些過了,我們秘境出來的人,大都成了閑散道人,很少有人加入到獵靈司,不過他們依舊是震懾一方的巨頭。”
慕容衝在心裡盤算著,秘境傳人往往都是高高在上,在世俗根本是很少見的,而今天一見就見到兩人,而且剛剛那兩個鬥法的人估計也是秘境傳人,四個秘境傳人匯聚一堂,在以往都是極少見的,所以這四個人一定是帶著任務來的,慕容衝試探的問道,“剛剛鬥法的那兩位我猜是殺雞哥的同門吧!”
王殺雞笑著道:“慕容老弟,你猜對了,那禦劍之女是我師姐,那白面書生是我師弟,不過剛剛我師傅一把把他們抓了回去,估計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給他們。”
“天啦!”慕容衝在心裡呐喊道,“長者還是我認識的長者嗎,這麽能這麽強,剛剛那一抓幾乎有著和我祖父一樣的氣勢,而且還是隔空的效果,要是面對面,那還了得。”隨即,問道,“不知殺雞哥這次從秘境出來有什麽任務嗎?”
王殺雞突然擯棄剛剛嬉笑的樣子,嚴肅的說道,“我們這次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你。”邊說,邊用手指著我。
我一臉懵逼看著王殺雞,大聲的喊道,“啥!你們保護我,為什麽啊?”
王殺雞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師傅怎麽想的,要我們來保護你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子,還說你馬上有一場大劫,要我們必須安全的幫你度過大劫,還得帶你回秘境,我真是搞不懂!”
“啊!”我欣喜若狂的喊道,“哈哈哈哈,看來長者已經提前默認我這個徒弟了。”
慕容衝和王殺雞互相看了看,心裡想到,“這塔馬,這小子發什麽瘋啊!”
慕容衝聯系趙大英準備了一桌酒席,招呼著趙殺雞和洛小嵐一同去吃飯,而洛小嵐扭扭捏捏打死也不願意去吃飯,無奈之下我和姐夫還有趙殺雞三人一起去吃趙大英準備好的酒席。
果然,酒是最好的東西,幾杯下肚之後,我、姐夫和王殺雞三人居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嘮起家常了,最後居然嘮到了洛小嵐。王殺雞一個勁的說,他這個小師妹人挺好,就是太蠻橫了,缺個人管管她,邊說還邊擠眉弄眼的看了看我和姐夫。
姐夫搖著有些微微發紅的臉說道,“我不行了,我有女人了,就是他老姐。”指著我說道。
我一看這陣勢擺了擺手道,“我有女朋友了,不過這次他被惡鬼附體了,所以我要去救她!”
“老弟。”王殺雞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要是信得了老哥我,你就給老哥我講講!”
我便將有關輕語的事,都告訴了王殺雞。
王殺雞那剛毅的臉上,透露出一絲沉思道,“看來老哥我得陪你走一趟了,師傅說的大劫看來也是你女朋友這一劫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的陳清沐,盡情在商品部采買了兩大箱子術法武器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拖著箱子離開昆城分部。她剛來到自家車門旁,還沒等開門,忽聽身旁有人低聲道:“這位女士,算個命吧。”
陳清沐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中年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這中年男子五十上下的年紀,臉頰削瘦,面色蒼白,鼻子上架著副墨鏡,身穿已經洗得略有些泛黃的月白色唐裝,腳踏圓口布鞋,左手拄著支翠綠色的手杖,右手拿著個簽筒,筒裡裝著幾十支竹簽。那簽筒和竹簽都顯得極為陳舊,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陳清沐一想這位居然在昆城分部的大門口招攬生意,明顯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那十之八九是個江湖騙子。
“怎麽算?多少錢?”陳清沐隨口問道,“你算得準嗎?”
“不準一分不收。”算命先生顯得信心實足,“請抽簽吧。”
陳清沐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五十塊錢遞過去,“我還有事兒,就不算了。在這街邊算命也不像話不是?”
哪曾想那算命先生卻好不識趣,把那簽筒往陳清沐鼻子底下一湊,“請抽簽吧。”
陳清沐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也不想讓對方太難堪,便順手抽了隻竹簽,自己也不看遞給那算命先生,“請快一點,我還有事要處理。”
算命先生將那竹簽拿在手裡,手指從上到下輕輕一捋,臉上的肌肉突然抽動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極力克制著某種激動的情緒,以至於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竹簽衝著陳清沐一亮,沉喝:“一切諸佛花間出,一切智惠果中生。”
陳清沐沒聽明白,下意識往竹簽上看去,便見竹簽上畫著個年青和尚,光頭白袍,跌坐於地,面帶微笑,左手捏佛印擊地,右手曲拳食指點著胸口部位。她看在眼裡,不禁奇怪地問:“這和尚是什麽人?”
“咄!何不問你自己!”算命先生突地低喝一聲,手中翠杖猛得朝地上一頓,砰的一聲,竟然把那看起來好像是竹子製成的手杖硬生生插進了人行道的水泥方磚內。
“高手!”陳清沐看在眼裡,心中不由一凜,意識到眼前這算命先生絕非平常的江湖騙子,這麽無緣無故找上來,肯定不會沒事兒想給她算命這麽簡單。想到這些,她不禁大為警惕。
算命先生松開手杖,右手捏了個古怪的法印,疾喝道:“唵都嚕都嚕吽!”
嘈雜的世界就隨著這一聲猛然安靜下來。
原本滿耳的車鳴人語種種聲響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清沐心中一跳,一面緊盯著算命先生,一面用眼角余光向四下裡一掃,赫然發現街道上原本往來不休的車流人海竟然完全了下來。
就好像是放到一半的電影突然定格了一樣,所有人與物的動作都中止下來。
她可以看到算命先生身後,正有兩個保安走上來,其中一個正好把手裡的警棍平舉起來,似乎想要驅趕這個江湖騙子。
她還可以看到一輛停在不遠處的轎車,車門微微打開,一條腿正從車內踏出。車後的尾氣管口正凝著一縷淺淡的藍色廢汽。
這是什麽樣的一種法術?竟可以讓世界的運行停止!
算命先生突然現出一絲古怪地笑意,“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你是什麽人?你倒底想幹什麽?”陳清沐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打一仗。
“這並不重要。”算命先生將簽筒仔細地收起來,雙手結起蓮花盛開般繁瑣漂亮的手印,大喝道,“唵嚩日羅特勒迦!”
陳清沐便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隨著他這一聲大喝而輕輕顫抖了下,眼前空氣漾起一圈圈的漣漪,那漣漪中心突地生出一個小小的黑點,仿佛是不知誰擲進水中的一粒石子,將平靜的水面攪碎。
陳清沐心中突的一跳,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警示襲上心頭。
那黑點迅速擴大,眨眼工夫已經變得人頭般大小,看起來更像是平整的空間被撕開了一個大洞。
仿佛受傷野獸般的低低咆哮,一聲接一聲地響起。兩隻漆黑的手臂正黑洞中猛得探出,抓著破洞邊緣用力一撐,一團影自破洞中一躍而出,重重落到了陳清沐的面前,仿佛突然間立起了一座小山,將她的視線完全擋住。
眼前只剩下一片似乎有些發紅的黑暗。
腥風撲面而來,其間夾著一聲爆裂般的巨大咆哮,咆哮聲中隱含的凶厲與暴虐讓她不自禁地感到背上滲起一陣寒意。
還沒來得及看到對面的倒底是什麽東西,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從上至下猛得拍了下來。
這下來勢凶猛,敵方情況又完全不明,陳清沐不敢硬接,急急後撤,大爪子幾乎是貼著她身前重重落下,尖銳的爪子劃破空氣帶起奇異的破碎聲響,竟然刮得他的臉皮隱隱作痛。
轟的一聲,人行道上的水泥磚好像被炸藥炸了開來,煙塵騰舞,碎塊從地面飛起,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黑影撞破灰塵與飛舞磚塊地阻擋,攸忽之間衝到陳清沐面前,如同饑餓的巨熊一般,雙爪大開,向著她猛抱。
陳清沐看敵人胸前空蕩大開,趁機飛起一腳,重重踹在她的胸口上。
咚的一聲悶響,這一腳仿佛踹在了鐵板上,竟然震得她半條腿都又麻又痛,整個身形順著反震得力道倒飛出去,在空中連翻了兩個跟頭,退出人行道,落到機車道上的一輛輕型麵包車頂上,這才勉強站穩。
她從打習武以來,從沒遇上過這種對手,不禁心中駭然,抬眼望去,黑影竟在刹那間又衝至面前,撕裂般的破空聲響灌滿兩耳。
她不假思索地向後倒去,從車頂上翻落下來,在空中奮力扭腰,剛剛恢復平衡,就聽前方轟隆一聲巨響,密集刺耳的金屬破碎聲音傳入耳來,讓她心底不自禁一陣麻癢。
那輛麵包車竟被黑影這一擊當腰折斷,首尾兩端高高翹起,間深深陷進地面,破碎的零件不停從凹裂處飛出。
這絕非人力所能做到!
陳清沐意識到對手可能的非人性質的同時,也終於看清了對手的樣子。
身高三米,通體漆黑如墨,隱泛著一種暗紅的光芒。
頭大如鬥,環眼巨鼻,鼻子上還穿了個粗大的圓環。
額生獨角,巨耳招風,滿嘴都是鋸齒般的鋒利牙齒。
兩隻爪子粗大光銳仿佛獸掌,雙臂長可過膝,就算站直也可輕松撐到地面,小臂上套著一個又一個金屬圓環,直抵肘彎,看上去仿佛是前臂上戴了樣式古怪兩個護臂。
上身赤裸露出虯結發亮的肌肉,只在胸前束了件堪堪能擋住肚皮的方形金屬甲,粗大的鐵鏈自方甲四角沿出,兩條從肩頭繞到背後,兩條則直接自腰間纏過去。
下身穿著件緊身的三角褲頭,居然也閃著金屬樣的光澤,不知道是不是鐵褲叉。
赤著一雙大腳,腳趾上伸出的不是趾甲,而是閃著鋒利寒光的刀子!
這副樣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絕不會是人類。
她心裡一跳,仔細辨去,便感到一絲不屬於活人的陰氣隱藏在那濃厚的凶虐暴戾之中。
“是鬼!”她敏銳地把握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息,可卻有一絲猶豫,“這是什麽鬼?怎麽從來沒見過,應該怎麽對付?”
不等她想明白,對面的獨角惡鬼怒吼一聲,抓住那對折起來兩半汽車,奮力一扯,將那車子從斷裂處扯開,一前一後將兩半車子向他扔去。
陳清沐連忙拔腿就跑,勉強閃過擲來的兩輛車子,獨角惡鬼已經跟著撲過來,直撞進他的懷裡。
她整個人如同皮球一般被撞得倒飛出去,重重摔在身後的一輛運沙的重型卡車上,也不知斷了幾根骨頭,全身無處不痛。
獨角惡鬼嗷地仰天大叫,衝上前去把抓住卡車,輕松舉起,猛得向前方擲去。
卡車好像玩具一樣在空中翻滾著,車上成噸的黃沙揚揚灑灑地落下來,將所過之處全都埋了起來。卡車重重摔落到地上,將下方三輛轎車直接壓成破爛回收站的鐵餅,嘎嘎響了幾聲,轟的爆成一團烈焰。
一旁觀戰的算命先生看到此景不由一愣,臉若死灰般喃喃道:“怎麽會這麽弱?”
正在此時,一條黑影自地上的黃沙堆裡猛得衝出,躍到空中,大喝一聲,手結法印,霹靂一聲打出一道閃電,正中惡鬼。
獨角惡鬼被閃電炸得連滾帶爬,滿身電花閃動,原本就黑得如炭的身體居然又黑了幾分。
“還活著。”算命先生臉上稍露喜色,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不對,還是不對,這明明是純正的道家法術,怎麽會這樣?”
陳清沐以五雷護身咒一擊得手,趁隙一個箭步衝到自己那兩個大行禮箱前,伸手一按,那箱子崩的一聲彈開,露出裡面嶄新的捉鬼器具。
箱子正中放著的便是那晚慕容衝所用的自動步槍式外形的多功能捉鬼槍。
她一把抓起,調到捕鬼網檔,對著獨角惡鬼就是一槍。
火光噴吐,一點紅芒疾射過去,到得近前忽而張開,化作火焰般地符網將獨角惡鬼罩在其中。
獨角惡鬼奮力掙扎,卻無法掙脫。
“好家夥。”陳清沐喜得大喝一聲,放下捉鬼槍,拿起吸鬼器就打算上前去收鬼。
可那算命先生看到這一招,臉上扭曲得簡直好像要撲上去咬陳清沐兩口,“她在幹什麽?放著好好的道法不用,居然使用這些下乘的東西!”隨即痛苦地長歎搖頭。
他一面搖頭感歎,身子如風般衝到那被困的獨角惡鬼面前,伸手一撫,符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清沐心裡一跳。她光顧著對付眼前的獨角惡鬼,卻把那招來這惡鬼的算命先生給忘了腦後。現在想來,這算命先生既然可以招役這種惡鬼,那可是比獨角惡鬼還要危險可怕得多了。
她心裡緊張是咚咚直跳,還以為算命先生要和獨角惡鬼聯手對付他,連忙擺好架式,先捏了個五雷護身咒以作預備。
沒想到那算命先生清去符網之後,隨即捏了個手印,一掌按在獨角惡鬼的兩眼之間。
獨角惡鬼發出恐懼的哀嚎,渾身瑟瑟發抖,好像奴仆一樣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默默念頌數句,五指猛得用力向下一扣再向上一拉,便聽噗的一聲輕響,仿佛是拔下了暖水瓶的塞子一樣,那獨角惡鬼的大鬥應聲被拔了下來。
墨汁樣的濃稠液體自頸子上噴湧而出,巨大的身體便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萎縮下去,眨眼工夫便只剩下一層皮軟趴趴的貼在地上。
算命先生提著惡鬼大頭,轉身揚長而去,卻是不再理睬陳清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