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飛吻給我惡心夠嗆,等到他離開以後,我才總算是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這個變幻成陳海峰的人到底是誰,可我明白他肯定不是人,任何一個正常人,誰敢從二十幾層樓跳下去。
我跑到窗口看了一眼,地上並沒有屍體,更沒有我想過得可能出現的其他東西,我松了口氣,走出房間,陳父陳母和陳慧敏全都躺在沙發上,還沒有醒轉的跡象。
我從他家的廚房裡拿出一隻海碗,在裡面放上白米,點燃了安魂香,我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尚在熟睡的三個人。
雖是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誰,可我感覺他應該和胡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我就不知道胡家家大業大,為什麽非要找我的麻煩,難不成他們非要弄死我不成?
我坐在那裡許久,我看到陳慧敏方才醒來,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我,慌忙從沙發上坐起來,把自己的衣服攏在一起,捂著胸口:“你什麽時候來的,我哥呢?”
聽她這麽問,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裡答起了,我從懷裡拿出一瓶風油精,輕輕抹在太陽穴和人中穴,如果不是有風油精頂著,估摸著在路上我就要睡著了。
“陳隊被人俘虜了,之前在家裡的不是陳隊,我感覺要對付我的人肯定是會抓住這個機會動手弄死我,這是我從店裡帶來的東西,送給你和伯父伯母,我出去找個賓館休息下,你就不要通知伯父伯母我來過了。”
聽我這麽說,陳慧敏點點頭,她自然也知道他父母不待見我,我說完之後收拾了東西轉身離開了陳家,有安魂香,不會有其他的東西再來滋擾,肯定是問題不大。
我在他家附近賓館開了一個房間,家裡倉庫還有屍體沒有收拾好,不過我倒也不慌亂,還有陳老頭照顧著店鋪,肯定是不會出問題的。
而且那些都是之前的死者留下來的內髒,帶去化驗一下就能知道了,敢造出血妖這樣的東西,我肯定是要把你查到死,無論幕後推手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
想著想著,便已經是昏沉睡去,醒來的時候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我摸到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是蔡槿打來的電話。
看到來電號碼是蔡槿,我一下就清醒了,按動了接聽鍵,就聽到蔡槿在電話那頭朗聲道::“喂,二傻子嗎,我是蔡槿啊,來來來,我在咱們上次吃飯的餐廳等你,要請你吃個飯,順便給你介紹個人認識!”
聽她這麽說,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應了一聲,加上現在本來也應該是退房的時間,我拿著房卡退了房,拎著箱子直接去了上次的餐廳。
這餐廳叫做錦海生香,是一家西餐廳,我來到這裡徑直去了樓上,因為蔡槿已經定好了餐桌,剛剛上樓便看到蔡槿,蔡槿身邊坐著一位男子,穿著西服,大方得體,不過眉宇之間總覺得有一股邪魅的氣息。
我拎著箱子走到那裡,蔡槿看我來了,連忙站起身:“來來來,快坐吧,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夫張勁松,勁松,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我的好朋友,陸九。”
聽她這麽說,我心裡突然感覺一陣抽痛,難道我這麽多久心心念念的女孩,她就當我是哥哥嗎?
“原來你就是陸兄,小弟張勁松,幸會幸會!”
他說著,站起身,一撩衣服下擺,滿臉笑意的伸出右手對我說道。
我自然是不能露怯,伸出手和他握握手:“在下陸九,馬關市刑偵處特聘顧問,也是蔡槿的,嗯,朋友!”
我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說出了朋友兩個字,我雖然是和張勁松說話,可是眼角余光一直在緊盯著面前的蔡槿,我發現我把朋友兩個字說出口以後,蔡槿臉色微微一變,不過旋即便面色如常。
“在東北的時候蔡槿就和我說一直都有你的幫助,我還說一定要回來好好感謝你呢,整好蔡槿剛剛回來,聽她的學姐說你就在馬關,所以我才會讓蔡槿給你打個電話,出來一起吃個便飯,貿然唐突,還請陸兄見諒!”
他的話裡咬文嚼字,聽的我不是很舒服,我眼角余光看到他的腰間掛著一塊玉墜,上面帶著紅色流蘇,拇指大小的玉牌上面刻著一個胡字,我眼睛微微眯起,感覺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我看著他們兩個坐在那裡親親我我,相互喂飯,我就覺得沒來由的心慌意亂,兩個人吃過飯後,蔡槿說要去趟衛生間,我一看機會到了,便從懷中抽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
這照片是之前陳慧敏給我的照片,就是肉聯廠裡面發現的屍體的照片,沒有血液,沒有內髒。
看到這張照片,我看到張勁松原本古井無波的面容突然湧現出幾分驚異之色,我對他低聲道:“張兄既然是從東北遠道而來,想必應該對這個非常了解吧?”
“我當然認得,而且還是我親手做的,可是你又能把我怎麽樣了?”
他微微從椅子上欠起身子,湊到我的耳邊對我低聲說道。
聽他這句挑釁的話語,我立刻怒不可遏,直接抓起身邊的箱子朝著他掄了過去,箱子被他穩穩抓在手中,我直接撥開密碼,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那戒尺,手一揮,戒尺已經搭在他的脖子上。
這戒尺雖不如鋼刀長劍,可是這堅韌程度肯定不亞於這鋼鐵兵器,只要我想,現在就可以用手裡的戒尺挑斷他的動脈。
就在這時候,蔡槿回來了,看到我們兩個劍拔弩張的模樣,她驚聲道:“陸九,你住手,你要幹什麽!”
“他是我現在查的案子的嫌疑人之一,我現在要緝拿他歸案,你躲開。”
我現在極其憤怒,聲音裡已經有一些失控,手裡拿著戒尺,手勁已經下壓,隨時準備一言不合先廢了他。
“這可不行,陸兄,我且問你,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和小錦在一起,我怎麽可能來南方犯案呢,你這樣,我可不可認為你正在濫用私刑?”
“陸九,你放下手裡的凶器,否則……”
“否則你要怎麽樣!”
我現在對蔡槿特別失望,對蔡槿寒聲喝道:“放下凶器,否則我現在就斃了你!”
她說著,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聽到她這麽說,我咧嘴一笑:“哈哈,好,現在你用槍指著我的頭,當初恩怨一筆勾銷,從今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張勁松,我一定會查你個底掉,讓你知道雲貴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恐怕不行了,陸九!”
又一個聲音響起,同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踏上樓梯,一群武警手裡拿著防爆盾,團團圍住錦海生香的二樓,這一下子更多的槍口對著我了。
“陸九先生,我現在控告你與之前的多宗馬關市凶殺案有關,現在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聽到這話,我立刻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張勁松,攥緊拳頭開口道:“你陰我?”
“不過是做一個合法公民罷了,現在請陸兄和他們走一趟,配合調查吧!”
蔡槿看他們要帶我走,還準備和那個領隊說話,我認得那個領隊,上次在精神病院裡就是他協助陳海峰調查過一次,我們兩個有過一面之緣,他好像叫什麽武雲峰。
“武隊長,你為什麽要帶走陸九,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
“是不是在我的倉庫裡取樣出失蹤的內髒了,沒想到你們出警速度這麽快,武隊長,我和你走,配合調查,咱們現在就走吧。”
我現在半點都不願意看到蔡槿和張勁松,武雲峰聽我這麽說,點點頭,揮揮手:“帶走收隊,蔡小姐,你現在是刑偵處代理處長,我希望你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走的太近。”
武雲峰說完,轉身帶隊離開了這裡,我被戴上了手銬,腳鏈,然後被推推搡搡的帶走了。
“你們給老子輕點,知不知道這是我兄弟,我說陸九,你這是怎麽回事?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這種人,我問你你到底是被什麽人盯上了?”
我坐在車上,武雲峰給我去了手銬腳鏈,坐在我身邊對我說道。
“實話實說,這就是我親手做的,不過那不是我弄來的,是血妖的屍體被我肢解了,你們應該是看到我的電鋸才對!”
武雲峰甩給我一遝照片開口道:“可不就是,你看看你這裡,到底是辦公場所還是屠宰場!”
我拿起照片看了一下,果不其然,到處全都是血肉汙穢,還有血漬在牆上濺的到處都是,真是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我還沒問你陳海峰去了哪,今天我給陳慧敏打了電話,她怎麽說她哥不在家,到底是什麽回事,你是不是殺人滅口了,說!”
他說著,突然拍了一把我的大腿,這把我嚇了一跳,我坐在那裡腦袋一下子撞在車頂棚,把我疼的哎呦一聲:“武大哥,你這是幹什麽,你都知道不是我乾的了,你還這麽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