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招確實有效,不論是三個法官,還是蔡槿,或者是其他旁聽,現在全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陳老頭略微咳嗽兩聲:“都安靜點,讓當事人說話。”
陳老頭這是在給我爭取說話的機會,我當然清楚,我看了一眼陳海峰:“陳處,你昨天去了什麽地方,和我說說,也給蔡小姐說來聽聽。”
陳海峰看了一眼蔡槿,沒有說話,對審判席上三個人道:“我被人襲擊,是在前天夜裡從縣裡開車回來的時候被人暗算,這兩天一直被關在市裡郊區的肉聯廠,這是我得來的東西。”
他說著,拋出一個東西,我看到這竟然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玉墜,上面也是清晰的刻著一個胡字。
蔡槿此時臉色更加難看,沒有說別的話,只是微微側過頭,不再看我們。
我歎了口氣,對三個審判長道:“這一切都是東北胡家所作所為,現在這些事你們全都不會相信,我不管你是聽從了誰的驅使,可是只要我能夠離開這裡,那我一定能把這件事徹徹底底查出來,陳隊,收起槍,我有辦法離開這裡。”
因為陳海峰突然出現,所以審判計劃全盤攪亂,我又被武雲峰送回看守所,準備了吃的,陳海峰他們利用職權和我一起去了看守所,這裡畢竟是他們罩著的,從這裡來往全無問題。
武雲峰陳海峰坐在我面前,陳老頭在牢房裡踱著步,眉頭緊鎖:“胡家魔爪延伸到這裡,為的不是別的,就是要你的命,剛開始我以為他們的目標不過是譚家的陰冊,不過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樣。”
陳老頭撚著胡須,皺著眉頭開口道。
“他們太猖狂,竟然敢這麽做,真是不怕死,還有你手底下的蔡槿,到底是怎麽回事,帶回來的那是什麽東西,竟然告假狀,這很明顯就是他做的,蔡槿竟然還死心塌地的和他在一起?”
武雲峰看著陳海峰,滿臉憤懣的看著面前的陳海峰,開口道。
“我怎麽知道會是這樣,不過你說你能出去,用的是什麽手段?”
陳海峰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開口問道。
“我已經請胡家大公子來幫忙了,當初我曾經助他一臂之力,希望他這次可以幫我一次吧。”
我不願意和他們多說話,躺在那裡說了一聲,陳老頭點點頭:“也虧你這個腦袋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帶你出去肯定是不可能了,你就在這裡等著吧,要不然等著以後我發達了,也可以想辦法帶你出去。”
我鄙夷的看了一眼陳老頭,都這麽大歲數了,還想著發達了帶我出去,真不愧是我爺爺的好朋友,這個腦回路果然清奇,惹不起惹不起。
這一晃就到了晚上,他們三個只能離開這裡,陳老頭臨走之前給我兩張符紙,讓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在胸口,可保晚上一夜無恙。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醒來果然是神清氣爽,一夜無恙。
就在這時候,獄警走過來,對我低眉順眼得道:“陸九小哥,又有人來探監,您要不要見一下!”
這一次我才算是明白什麽是朝裡無人莫做官,就算是在拘留所也是一樣,這家夥昨天還叫囂著讓我安分守己,不要自討苦吃呢。
可是現在對我低眉順眼的也是他,想來還真是諷刺呢。
我點點頭:“見,麻煩你領我過去吧!”
我和他去了探視處,那裡坐著一個年輕人,三十多歲,胡子拉碴坐在那裡,眼窩深陷,不過眼神犀利就像是蒼鷹一般,落在人身上如同鈍刀割肉,威壓無窮。
他身邊站著一個老人,一身黑衣,脖子上帶著一大塊木牌,是陰陽墜,我突然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這老頭怎麽感覺像是似曾相識。
“你小子當初如此氣派,沒想到現如今也淪落成階下囚徒,你可還認得我?”
聽他嘴裡的憤恨抱怨,我這才想起他是誰,這家夥就是上次胡玉梅帶去的那隻老黃皮子,當初趕山鞭就是用來換陰陽墜的,所以他才會對我如此仇視。
“你先回去吧,我和他有話要說!”
他看了一眼我身邊的獄警,開口道。
那個獄警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探視處,胡玉梅微微歎了口氣:“都怪我,上次忘了告訴你我在知天閣,要不然真不知道你應該去哪找我!”
我對他開口道:“這個沒事,不過我希望知道這個張勁松到底是什麽人,你們胡家為什麽要一直對付我。”
“這還要從我二叔掌權開始,說來話長。”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方才把這些事娓娓道來。
原來胡家二爺,當初之所以需要掌權,就是為了能夠順利進行自己的計劃,東北出馬蟄居多年,全然是因為新中國成立的打擊。
到了現在,胡家已經成功開展工作,奪得扶桑木,還要拿了譚家陰冊,全然是為了復活一個什麽東西,而在世上還有一個絆腳石,那就是我,陸九。
而且他告訴我他二叔很可能是已經找到一個實力還在我之上的棺材匠,可是卻沒有得到真傳,所以胡家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除掉我,到時候胡家構成陰像通靈陣,沒有我這個絆腳石,那肯定會一帆風順。
他說著,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老頭:“這就是我上次帶走的那位,現在在我這裡幫著我,我經營著知天閣,如果不是拿到了我的鞭子,我還不知道你出了事。”
胡玉梅說著,站起身對我道:“雖然我沒有其他的能力,不過讓你離開這裡還是可以的,老胡,你去辦一下手續,我要帶陸九離開這裡。”
這個老胡聽到了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看樣子應該是去打點了。
“最近情況就是這樣,時局動蕩,還要謝謝你上次幫我妹妹,也幫了我,要不然的話鞭長莫及,恐怕我妹妹真的很危險!”
“你這次不是也過來幫我了嗎,我也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願意來幫我,我還真不知道誰還靠得住!”
胡玉梅點點頭:“我二叔肯定不會放過你,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既然他已經派人來到你這裡了,那你就和我走吧,去知天閣幫我的忙,到時候也能相互扶持一把。”
他的提議我沒有拒絕,一來是他說的沒錯,我也想離開這裡躲個清靜,二來是蔡槿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不管她到底是怎麽回事,上次用槍抵住我的腦袋這件事已經徹底傷了我的心,我也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
不一會,那個老頭回來了,說是一切都辦妥了,胡玉梅給我介紹說他是胡天寶,是他現在的出馬老師,一直跟著他。
果然過了不一會,獄警就把我放了出去,我收了人家的東西,自然是要給人家的委托做好,我和他回了我的店鋪,店鋪倉庫裡的屍塊都已經被收拾乾淨,貼了封條,我撕了封條,要做好三陰棺,手機關了機,在倉庫裡吃倉庫裡睡,一忙就是三天。
三天之後,我走出倉庫,胡天寶坐在店鋪裡喝茶,給我看著店鋪,看我出來了,放下茶杯對我道:“你在這裡盯著,我出去買點東西吃。”
這家夥喜歡雞血,就算是現在都沒改這個秉性,每天必須喝雞血。
我點點頭,端起茶杯倒了杯茶,手機開機,信息紛遝而來,有陳海峰的,陳慧敏的,還有武雲峰的,李楊薇的,唯獨沒有蔡槿的信息。
我心想她肯定是處於熱戀期,不想和我聯系,我沒必要牽腸掛肚。
我給他們回了電話,說我要離開了,這一次不一定多久才能回來,想約你們出來喝頓酒。
然後我趕赴馬關市,順便取機票,我們是今天凌晨的飛機,直接去長春,兩張機票,只是我和胡天寶。
胡玉梅很早以前就離開了,那邊胡玉蘭看店鋪,一個人忙不過來,他要回去看著生意,說是這邊有胡天寶盯著就放心了。
我給胡天寶留了字條說是夜裡回來,讓他回來以後就關了店鋪然後睡覺。
我來到馬關市,去了上次去過龍都酒店,他們三個已經到了那裡,等我來的時候已經點好菜。
“怎麽這時候才來,我手裡的案子都放下了,直接就來了。”
說話的是武雲峰,我哈哈大笑對他道:“就你心急,我這不是來了嗎!”
“陸九,你真的準備離開了嗎?難道就不能留在這裡繼續發展嗎,非要背井離鄉去北方?”
“陳處,現在這麽危險,我怎麽可能還留在這裡,我可還不想死,況且去了那邊也有人照應,挺好的。”
陳慧敏一直沒有說話,陳海峰歎了口氣:“雲峰,你和我去看看,選兩瓶酒。”
陳海峰突然來可以麽一句,武雲峰還不懂:“剛才不是要了茅台了嗎,你還要什麽酒?”
“讓你和我去你就去,哪來這麽多廢話,快走。”
我知道,他是想給我和陳慧敏一個獨處的機會,看著他們離開了,我歎了口氣,恐怕這是要被嚴刑逼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