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讓咱們現在就過去,因為我是市局領導,咱們兩個現在就得去,不能耽擱。”
聽蔡錦這麽說,我只能無奈的點點頭,不過我們這裡距離縣裡還不算特別遠,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多。
我們兩個要去縣城也就是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不過村裡車不方便,我只能騎摩托載著她去。
回到家裡之後,我準備了一下,摩托車沒有油,我又去給摩托加油,又把海柳木材搬到倉庫裡,生怕有人來我院子裡偷東西。
我倆從山上下來,加上還要準備東西,足足忙到五六點鍾,忙活好之後,我才和蔡錦去縣城。
從村裡到縣城要經過兩個村莊和一片瓜田,這條道我是非常的熟悉,山裡畢竟是落日早,我們兩個騎到瓜田那邊的時候就已經黑天了。
我總是感覺有點別扭,蔡錦坐在後座,抱著我的腰對我道:“你是不是害怕了,怎麽身子繃的這麽緊?”
“我不是害怕,是有點冷!”
夜裡山路難走,加上路邊老林子樹葉遮蔽,沒有陽光滲透進來,蔡錦也沒帶厚衣服,我只能把我的衣服給她,讓她穿。
我自己就穿了一件夾克,一件襯衫,騎著摩托車的時候風順著衣領往裡灌,怎麽可能不冷。
“陸九,我渴了,附近有超市嗎?我想買瓶水!”
蔡錦一說自己渴了,我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渴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來的超市。
不過就在此時,我們兩個前面,突然出現一點影影綽綽的微光,原來是瓜棚,這是一片西瓜地,看瓜人就住在這裡。
“你等一會,我去給你買個瓜吃!”
我說著,把摩托停在路邊走到瓜棚那裡,瓜棚旁邊有一棵樹,是一顆垂楊柳,非常高大。
我走過去敲了敲門,一個老人叼著煙袋從瓜棚裡走出來:“幹啥的!”
老人帶著瓜皮帽,一身黑夾襖,黑褲子黑鞋,看起來就像是穿了一套壽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就是突然感覺他好像是穿著一套壽衣,如果是黑夾襖上面再繡一些花紋,那就更像了。
不過我還是甩甩頭,把這種想法拋在腦後,對他道:“大爺,我們要去縣裡一趟,不過我女朋友口渴,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想和您買個瓜吃。”
“我還以為是幹啥的,行,不過外面瓜地的瓜沒全熟,我屋裡有我在瓜田裡找的熟瓜,你等我去給你拿!”
老人說著,就轉身回到瓜棚裡準備給我拿瓜,我站在這瓜棚門口就感覺這周圍有一股子惡臭味,我印象可能是哪裡有死老鼠,正巧我有些尿急,就像要在瓜田這邊解個手。
結果我沒想到,我從瓜棚這邊往旁邊一挪,就提到一個軟塌塌的東西,而且最惡心的是那種異樣的觸感,就像是踢到一泡屎一樣。
我臉色一變,該不會真的踢到屎了吧?而且我拔腳出來的時候,還真有一股惡臭味,我彎下腰看了一下西瓜的藤蔓下面,我竟然看到一具屍體躺在那裡,這屍體已經腐敗出巨人觀,應該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人穿著一雙解放鞋,屍體腫脹青紫,非常的惡心,我差點沒給熏得吐出來,不過我還是想起來,那個老人穿的那副壽衣。
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扒拉開那屍體臉上的藤蔓,入眼看去,竟然是剛才在瓜棚裡要給我拿瓜的老人。
我心道不好,這一次恐怕是遇到鬼了。
吱鈕一聲,瓜棚的門打開,老人捧著一個瓜走了出來。
“來,這個瓜送給你,這條路有點邪,你和你女朋友小心點,快點離開這吧!”
雖然是鬼,不過我感覺這個老人並不壞,我從口袋裡掏出錢要給他,他沒有要,說是讓我趕緊走吧,就一個瓜,沒幾個錢。
他說著就連推帶搡的把我趕出了瓜地,我也不去想那麽多,雖然是鬼,可是鬼也分好壞,雖然是已經枉死,不過日後四十九天,也會被地府強製性帶走。
沒有準備東西,要我對付一個鬼我也對付不了。
我來到蔡錦身邊,蔡錦坐在草地上,緊緊的裹著衣服,看樣子應該是冷的夠嗆,看到我捧回瓜來,就急著想要吃瓜解渴,我們兩個沒有刀,不過蔡錦有槍,我讓她關了保險,就用槍托砸。
我砸了兩下瓜,就感覺這瓜似乎是沒有熟透,不過這汁水,怎麽這麽紅?
我當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蔡錦渴的急了,還一個勁地催促我,我阻攔住她,對她道:“你等等,這不是西瓜!”
“不是西瓜是什麽,陸九,你腦子秀逗了吧!”
蔡錦說著,就要來我手裡搶,我連忙把她的手打開:“這不是西瓜,這是北瓜,這是人頭瓜。”
聽到我這麽說,她也停住了手,我把瓜掰開,裡面是猩紅色的液體,還有碎肉一樣的瓜瓤。
“這就是人頭瓜,不能吃,這片瓜地以前一定是亂葬坑,如果非要吃的話,吃下去有什麽後果我也不確定。”
一說到北瓜,可能就會有很多人想到咱們小時候問過家人,為什麽有冬瓜,西瓜,南瓜,就沒有北瓜,就好像是缺一個北瓜就不合常理是的。
其實北瓜的確存在,北瓜就是這種瓜,你說它不是瓜,它還的確是植物果實,只不過沒有辦法移植,而且聽我爺爺曾經說過,人頭瓜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有一個人頭,就會生一個瓜。
剛才那片瓜地足足有十幾畝,估計得有上萬枚瓜,如果都是人頭瓜,那得埋著多少人頭。
“你再忍耐一會,一會咱們就到村裡了,別吃這個瓜了,一會我給你買水喝。”
我一邊商量著蔡錦,一邊催促她上車,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我總感覺這裡給我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我帶著她在林中飛速騎行,眼看著還有幾百米就要到村莊的時候,摩托車頭燈突然照到路邊有一個穿著紅衣,手裡拿著一條麻繩的女人站在那裡。
“這人是不是需要幫助,你停車,我去問問她。”
看到這個人,我頓時腦袋轟的一下,差點沒有騎車不穩倒在路邊。
“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這是遇到鬼了,你還要停車,快走吧!”
我說著,狠狠地把油門擰到底,摩托車幾乎是一下子就彈射出去,蔡錦緊張的大叫一聲。
按道理來說我們現在這個速度,應該也就是一兩分鍾,可我沒有想到,我騎出去幾分鍾之後,竟然還沒有到村莊,而這個女人,又出現在路邊。
我心中暗罵一聲,這是鬼打牆,恐怕我們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這一次我特地踩了刹車,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具體面容。
這是一個女人,翻著白眼,舌頭吐出老長,臉色煞白,紅裙子下擺還沾染著穢物,的確是吊死的,只有吊死的人才會大小便失禁。
而她的手中,拿著一根麻繩,麻繩上面還在不斷的往下滴血,看到這一幕,我頓時心裡猛的抽緊,今天我身無長物,恐怕是只能決死一戰了。
我一個人對付這吊頸鬼,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可是有蔡錦這個拖油瓶在這裡,我得先想辦法把她安排走。
當即,我騎著摩托車從吊頸鬼身邊開過去,然後側過頭對身後的蔡錦道:“這是吊頸鬼,一會我先把她引開,你騎摩托什麽都不要想,一直往前開,到村裡讓村民來幫我。”
我說完之後,摩托車在一次經過吊頸鬼身邊,離老遠看到吊頸鬼我就已經把舌尖咬破了,等到了她身邊,我猛的跳下車,往前一個翻滾,一口鮮血噴在吊頸鬼的臉上。
我跳下來的一瞬間,蔡錦往前一趴,抓住車把手,飛速開車離開這裡,鬼打牆就是這個鬼造成的,她給我們一個錯誤的坐標,借此來讓我們找不到正確的路途。
不過現在我用我的術破除她的術,鬼打牆不攻自破。
但凡是能在陰人面前現身的鬼,除了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的鬼,再就是這種怨氣非常深重,想要急著找替身的鬼,不過不論是哪種,都非常不好對付。
我看了一眼蔡錦離開的方向,遠遠只能看到車尾燈,當即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離開了,這一次我自己最起碼沒有後顧之憂。
我這一口鮮血噴在吊頸鬼的臉上,吊頸鬼的臉就像是融化了一樣,眼球就從融化的眼瞼裡滑了出來。
他拿起手中的上吊繩,猛的套到我的脖子上,這我怎麽能給她機會,我連忙伸出手擋在脖子邊,然後狠狠地往外一撩,把繩子掙開,可是這繩子不只是上吊繩,這裡面還有很強的陰氣。
一瞬間,我的雙手手背,還有我的後脖頸勒出來一道黑紫色的勒痕。
吊頸鬼很明顯是沒想到我還有這一手,立刻狠勁的拽繩子,差點沒把我的手給勒斷了,我用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圓,然後分出一個簡單的陰陽,緊接著,左腳猛的一頓,站在陰陽魚中央,右腳抬起,狠狠地踹在這個吊頸鬼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