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報告下來了,屍體上只有你的指紋,現在已經對你下達逮捕指令,對不起,陸九!”
聽她滿含歉意的聲音,我搖搖頭:“沒事,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疏漏,不怪你!”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進來兩個警察,後面就是陳海峰。
“小陸,根據上面的指示,現在對你進行逮捕,一直等到案子結案之前,你不能離開。”
我點點頭:“我已經知道了,陳處!”
“把他帶走吧,在裡面好好照顧他,不許打罵!”
陳海峰話音剛落,兩個小警察立刻進來一左一右按住了我的胳膊,然後在我的手腕上拷上冰冷的手銬。
想想也是可笑,沒想到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裡,竟然戴了三次手銬。
“我會盡快查清這件事,給你一個答覆,放心吧!”
就這樣,我被送進拘留所,單獨關押,作為重案犯扣押。
其實我也應該慶幸了,這是攤在陳海峰的手上,如果換作旁人,難保不會把我當成這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直接把我斃了。
我正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就聽到開門聲,我睜開眼睛,原來是這裡的管理員在開門,看到我醒了,對我說道:“醒了啊,有人來看你了。”
我坐起來,原來是蔡槿,正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包。
“怎麽樣,在這裡感覺還可以吧,說起來,你這都是二進宮了吧?”
我無奈的笑了笑,歎了口氣:“可不是嘛,而且這兩次還都是被你看到的,我真是有些沒臉見人了!”
“你看,這是今天的屍檢報告,陳處怕你不相信,以為我們拿你頂缸,特地讓我拿過來給你看看!”
我打開文件包,從裡面拿出報告。
“死者屍體沒有任何外力傷害,沒有明顯勒痕,沒有心肌梗塞,腦淤血等疾病,排除猝死可能,死者沒有心臟病史,死者身上發現陸九指紋和皮屑,經過DNA比對,暫時確定陸九為嫌疑人。”
看完之後,我歎了口氣,把這屍檢報告放在床上:“很明顯,我是被人陷害了,而旁敲側擊提醒我去精神病院查案的人,是李教授。”
“你說那個李揚威李教授?他今天下午因為工作調度去了北京,你現在就是身陷囹圄,而且死無對證了。”
“看來他們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啊,老院長的屍體怎麽處置了?”
“已經火化了,老院長一生鰥居,沒有結婚,也沒有兒女,所以檢查之後就火化了,沒有停放在鑒定中心。”
聽說屍體火化了,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火化了就好,否則的話如果再出問題,我怕你們應付不來!”
“你好像並不急著查出結果,離開這裡?”
蔡槿看著我,眼睛裡有幾分疑惑的神色,看著我。
我搖搖頭:“我並不急,是因為如果他們真的把目標定立在我的身上,他們就會再回來,我一點都不寂寞!”
“行行行,你最厲害,行吧,這是我給你帶的吃的,趕緊吃吧!”
蔡槿把一包吃的丟給我,然後走到床邊摸了一下被褥:“這被褥這麽薄,怎麽睡,一會我讓他們給你添一床被褥!”
蔡槿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一會這裡就要門禁了,我要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蔡槿說完,轉身離開了這裡,到了工作處那裡,她停留了一下,然後才匆匆離開,等過了不久,就有一個工作人員帶著被褥來到這裡。
“喏,你女朋友讓我送過來的,你小子命還挺不錯,沒想到竟然把警察總局的警花泡到手了。臨走還讓我好好照顧你,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告訴我!”
這人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這裡,我心中一暖,嘿嘿傻笑兩聲,抱著被褥過去鋪床,然後就睡覺了。
夜裡的時候,本來還有蛐蛐叫,可是突然間,一切的聲響全部消失,溫度驟然下降,我緊了緊身上蓋著的毛巾被,假裝在睡覺,還輕輕囈語兩聲。
其實我心裡清楚,這裡應該是有意外情況,不過具體是路過的孤魂野鬼,還是衝著我來的,我還不確定。
我的項鏈還在脖子上戴著,有這東西在,我一點都不擔心會有我應付不了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脖子上突然感覺到一陣黏膩,我一隻手偷偷挪到胸口的位置,然後把胸口的棺材蓋挪開。
這銀棺材吊墜是鏤空的,棺材蓋是滑動,可以挪開的。
我把棺材蓋挪開,拿在手裡,這棺材蓋有一側非常鋒銳,我捏著棺材蓋,感覺到這黏膩的感覺開始收縮,我的呼吸也開始有一些困難,我突然坐起來大喝一聲,直接把手中的棺材蓋朝著這黏膩割了過去。
我就聽到嗷的一聲,震得我耳朵疼,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七八歲的大頭怪嬰,嘴裡的舌頭足足有一米多長,纏在我脖子上的就有四十多公分長,被我割斷,落在我的大腿上,還在不斷扭動。
一看這東西,把我惡心的夠嗆,這就像是剝了皮的毒蛇,黏黏膩膩還在不斷扭動,我直接拿起這個東西丟在地上,這大頭怪嬰一看我把他的舌頭割斷了,就要攻擊我。
這東西朝著我撲了過來,我身體微微後仰,後背靠在牆上,來了一個兔子蹬鷹的姿勢,一腳就把這大頭怪嬰踹了出去。
踹出去之後,我從床上竄了起來,狠狠一腳踩在這大頭怪嬰的腦袋上。
就噗呲一腳,踩得就像是爛西瓜一樣,紅的白的流了一地,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傳出來,我無奈的扇了一下周圍的空氣,這股氣味實在是太邪乎了,無孔不入。
這是一個大頭屍胎,這種東西是人為培養的,需要在風水衝撞的煞局來養,這畜生被我踩碎了頭,還在爬,我拿起我胸口的棺材吊墜,從裡面拿出一個黑紅色的小瓶子。
這瓶子裡面是僵屍血,老僵屍。
僵屍血又被稱為紫金墨,因為僵屍死亡之後,血管裡就會凝結成黑色的血塊,把屍體剖開,取出血塊,細細研磨,代替畫符用的墨汁,功效更為強悍。
不過紫金墨萬金難求,這一小點紫金墨還是當初我爺爺打棺材得來的酬金,如果放在現在,恐怕一小瓶就能賣到幾十萬。
想到這裡,我突然又想出在家裡打棺材的小日子了,先喝酒就喝點酒,睡一覺,正所謂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上次給李夢玲打一口三陰棺,我還得了幾萬塊錢,足夠我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我打開小瓶子,從瓶子裡面倒出一點粉末,粉末傳出來一股中藥的味道,我把紫金墨吹在這大頭屍胎的身上,立刻把這東西化成一地膿水。
這裡面的中藥味,是為了防止紫金墨被蟲蛀,摻雜在裡面的藥材,有朱砂,三七一類的。
解決了大頭屍胎,我把瓶子收起來,重新蓋上蓋子,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
這紫金墨還是我第一次用,我爺爺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不想做這行了,就把紫金墨買了,離開雲貴。
我心裡盤算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剛開始是我和陳老頭去譚家拜訪譚宗桂,結果譚宗桂死了。
譚中詠瘋了之後,我們又去探望譚中詠,結果譚中詠也死了。
等譚中詠死了,我們兩個回去,又被追了回去,被馬關公安總局招安,來到這裡,結果先是死了一個精神病人,等到我摸到一點主要線索的時候,唯一的知情人又死了。
我現在有一種懷疑自己是柯南的感覺,用到哪裡走到哪裡,哪裡就死人。
我躺在這裡,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是被這裡的管理人員叫醒吃飯的。
我還在吃飯的時候,陳海峰來了。
“我是市公安總局的檢查處長,陳海峰,我來探視我們的警員,他叫陸九,嗯,謝謝。”
聽到陳海峰的聲音,我突然想到案情可能有轉機。
果然,過了不多時,陳海峰來到我的牢房前,隔著門對我道:“怎麽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您和蔡槿都來這裡打招呼了,怎麽可能還有人為難我,只不過是事情有什麽轉機了嗎?”
“嗯,有轉機了,上峰讓我安排車送你回去,這件案子擱置起來,就不用繼續查下去了。”
陳海峰說完,臉上勉強流露出一絲微笑:“實在抱歉,這件事本來就不應該你介入!”
聽他這麽說,我頓時憤怒起來:“你說什麽?擱置起來?不查了?死了這麽多人,說不查就不查了?”
“我也不想這樣,不過這是上面的意思,你可以領到五千塊錢的誤工補貼,這是我在上面給你申請下來的。”
“不用了,陳處長,民不與官鬥,貧不與富爭,我知道了,本來我就是一個做棺材的,我和你們玩不起,這件事我也管不了。”
就這樣,拘留所的門打開了,我離開了。
坐在回家的大巴車上,心裡還真是有點不舒服。
可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喂,請問是陸先生嗎?”
“對,我就是陸九!”
“我是陳三陳老爺子介紹來的,想請你給我打一口槐木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