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姓胡,叫胡慶文,現如今已經將近一百歲,四幾年的時候,還有漕幫存在,一清道就是那個時候興起的。
這個一清道準確來說應該是邪教,其實歷朝歷代更迭的時候都有邪教,一清道興隆於東北,是從關內傳到關外去的,告訴這些信徒只需要相信一清道,就可以得到永生,他們說一清道是秦代術士徐福傳下來的,據說是非常的厲害。
不過這些東西都只是一個說法而已,他們不過就是一群邪教徒,根本沒有什麽真正的本事,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卻準備在天津淡水源頭放毒藥。
那一次差點沒有導致天津城的下屬城鎮整體被全被毒死,這引起了上面當權者的不快,責令部隊震亂,必須要把這個一清道引發出來的暴-亂解決。
如果不能解決,就讓他們給所有的死者償命。
可就算是軍隊再厲害,他們哪裡查得出來一清道的老巢在哪裡,一清道畢竟是盤踞津城多年,就算是漕幫這種靠水吃飯對於天津城各處全都非常了解的行業來說都不知道這個一清道到底在哪裡。
不過正所謂警民合作,還是有一定作用的,部隊要求漕幫必須從中協助,要不然的話就不允許他們繼續從事漕運行業。
漕幫吃的就是這碗飯,很多時候還需要市政府幫忙給他們聯系外商工作,畢竟天津靠近北京城,在原來那時候被稱為北平,北京對於物資消耗比較大,很多時候都需要進口,漕幫才能依靠這個吃下飯去。
所以漕幫不能不幫他們,在他們的查驗之下,終於鎖定了這個一清道所在的位置,就在天津市管轄之下的一個村莊裡,並且人員眾多。
漕幫幫助軍隊一起殲滅一清道,可是卻沒有想到一清道裡竟然有很多的邪教人士,那個時候裡面就有比如東北孫家,湘西張家,還有秦嶺王家,馬關譚家等等多個陰人世家,可以說是高手雲集,可是給老爺子印象最深的那就是秦嶺王家。
秦嶺王家那時候並沒有沒落,他們那個時候還是非常霸道的,尤其是秦嶺王家操控人皮傀儡的這一手陰術,更加是霸道非常,其中有很多的門路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
那時候秦嶺王家一個老太一個人操控三十二個人皮傀儡,直接導致他們損傷大半,不過除了少數陰人逃離了這個小村莊,一清道大多的邪術修士和信徒都已經被殺了。
被殺以後他們直接被塞進冰窟窿裡,那時候還是冬天。
結果第二年開春,冰層開化以後,那附近水裡生了一茬鯰魚,據說是非常的肥美,可是根本沒人敢吃,因為鯰魚是肉食性動物,還是雜食性魚類。
在這裡吃了人肉,每一條鯰魚都是二尺長短,東北這邊有句老話叫做鯰魚燉茄子,撐死老爺子,那時候漕幫有不少東北人在那裡討生活,他們可是一幫子混不吝,抓了鯰魚就燉了吃。
據說是吃了人肉的鯰魚非常肥美,而且吃的時候說是非常的肥美,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吃了以後晚上的時候竟然發了失心瘋,見人就咬,一時間整個天津城人心惶惶。
那時候幸虧是被天津市把這件事壓製下來了,死掉的人全都一律焚燒掩埋,活著的人全部都關在醫院裡進行檢查或者是怎麽樣。
那一次比較亂,這次的事情竟然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從年初到年末,這件事情方才結束,可是給天津城造成的影響那也是不可逆轉的。
老人說到這裡,深深地歎口氣:“你現在問我這一清道的事情,我現在都有一種心有余悸的感覺,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現在都對這種事情非常的恐懼,我再也不想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老爺子,您真是一位大英雄,我也不打擾您休息了,我也就是受胡玉梅所托,給您打個電話問一問,現在您已經告訴我了,那我也就全都了解來,謝謝您。”
“好,那你們就忙吧,以後有機會的話和小胡一起來我這裡坐坐,他也好長時間沒來過我這裡了。”
我連忙允諾,然後老爺子掛斷電話,陳慧敏看到我表情嚴肅,開口問道:“怎麽了阿九,看你臉色那麽難看,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你知道湘西張家,東北孫家,馬關譚家,還有秦嶺王家他們他們有什麽樣的關聯嗎?”
“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他們都不在一起,能有什麽樣的關聯?”
“當初天津城有一個一清道,他們這些家族成員全都是一清道的骨乾成員,現在你明白了嗎?”
“什麽,你說幾十年前他們就在一起勾-搭連環為禍人間?”
我點點頭,當即把胡慶文胡老先生和我說的話原原本本給陳慧敏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陳慧敏驚訝的嘴都閉不上了:“我真的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這樣的關聯,那麽現在對付你的會不會是一清道,可是如果他們是一清道的話,他們為什麽要對付你?”
我沉吟了片刻:“應該是和我爺爺有關系,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為什麽這麽做,具體為什麽我應該查查我爺爺以前的筆記,我想我爺爺如果和一清道也有關聯的話他應該會記載下來。”
說起來我爺爺如果活到現在應該也和胡慶文這般大的年紀,所以胡慶文經歷過的事情我爺爺應該也經歷過,不過那時候他還沒有和陳老頭搭夥,也還不是陰魁。
所以這段歷史並不是陳老頭有意和我隱瞞,而是陳老頭自己本身都不知道。
我爺爺原來留下來的遺物之前被我帶到了縣城的店鋪裡,然後這次搬家又被我從店鋪裡帶了回來,全都放在書房裡,因為時間倉促,所以就算是整理我都沒有來得及整理,就全都一股腦的堆在那裡,現在我和陳慧敏在那裡一點一點的翻看,希望看看這裡我爺爺有沒有給我留下來一些蛛絲馬跡。
我爺爺原來是上過私塾的人,那是真正的有學問的人,就像是我們繪畫符紙,不只是你會寫字就能畫符,畫符那都是繁體字,而且有些時候還需要變換字體,佶屈聱牙,晦澀難懂,可見一斑。
我的畫符基礎都是我爺爺交給我的,我爺爺寫的一手小楷,端端正正的毛筆字,陳慧敏翻出一本羊皮紙扎在一起的簿冊。
“中華民國三十二年,陸七親筆筆記,記於東北長春。”
這就是簿冊上面的字,陳慧敏翻出來這個東西以後念了出來,我聽到以後起身湊到她身邊示意她打開。
陳慧敏打開以後,我們兩個就看到了蠅頭小楷全部都整齊的羅列在羊皮紙上面,而且是豎排字,這還是古體風格,而且還有一些繁體風格。
“中華民國三十二年春,因津城漕運碼頭操作工人誤食屍鯰感染屍毒,致使津城漕運受到極大影響,特此從南方趕來,觀察情況,落腳於東北胡家,與胡家家主胡清風酣談一夜,頗有感觸。與此同時我發現這所謂一清道並沒有被徹底殲滅,其中還有一些殘黨余孽流落在外,不日即將發布陰人追捕余孽,借此平息近來所有一清道引起的諸多問題。”
陳慧敏讀了一遍,讀完以後看了我一眼:“就有這麽多,沒有其他的問題,你看看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民國三十二年就是1943面,我希望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1942年的筆記,就算是有1942年後半年的都行,因為那場清剿其實是在冬天的時候開始的。
不過我們兩個找了以後,找到了1938年到1941年的,然後就是1943年到1994年的,可是中間唯獨缺少了這1942年,民國三十一年的筆記。
我爺爺記筆記的習慣持續了幾十年,根本不可能有這一年不記筆記的情況,所以說中間的筆記要不然就是丟了,要不然就是我爺爺不希望我看到,我爺爺有事情瞞著我。
我爺爺從小就對我非常嚴厲,他的筆記我向來是不碰的,如果就是因為怕我偷看沒有必要唯獨藏起民國三十一年的。
所以說民國三十一年的冬季圍剿肯定是也和我爺爺有關系,如果這麽說的一切全都說得通了,我爺爺那時候身份就已經不低了,畢竟我們陸家向來都是獨一份,一脈單傳,你說其他的東西你用到用不到,可能說是不在乎。
可是對於棺材不一樣,只要是你死了,你應該就需要吧?
所以說我爺爺那時候雖然是年輕,可是那也是輩分本事都相當大的,要不然也不會落座在東北胡家,還和東北胡家家主胡清風交談一夜。
等等,這個胡清風我也感覺有一些耳熟。
有些像我們之前和譚家夾喇嘛合作盜墓在尋靈山起出來的那局屍體。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現在一切都能說的清楚了,胡家當初牽扯進這件事,家主死了以後都不曾安寧,我爺爺當初牽扯進這件事,把自己的筆記隱藏起來不希望讓我看到。
現在看來,胡慶文老爺子,如果不是有問題,就是要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