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站在那裡氣的臉皮通紅,對身邊的幾個夥計喝罵道:“都他媽傻了?還不去給我追!”
扶桑木已經售賣出去,那就是鳳凰山的東西,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開罪鳳凰山,雖說胡家勢力大,可是胡家遠在東北,鞭長莫及,可是鳳凰山要對付他,那可是太簡單了,那就是一隻毛雞崽子一樣,生殺予奪全憑鳳凰山一個眼色罷了。
“先生,追!”
胡家小姐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老人,開口說道。
這兩個老人聽到這句話,也不管其他的,也不怕她有危險,兩個人直接高高躍起,就像是大鵬一樣緊接著直接朝著這那兩道身形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蚩夢衣袖一揮,幾道金芒飛出,也追了過去,一時間,整個鬼市都沸騰起來。
來這裡搶劫的只有兩個人,一個人奪黑印,另一個奪扶桑木,兩個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一旦得手直接離開。
我是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身手,胡家的兩個老人幾個騰躍之間就已經在幾十米開外,完全不像是他們這個年紀應有的身手。
剛才對我心生忌憚的老人此時來到我的身邊,對我低聲道:“大家都是陰人,我也不管你到底是誰,是什麽身份,我勸你現在趕緊離開這裡,否則到時候想走就難了!”
老人說著,背起身邊的一個包裹離開了這裡,頭也不回。
我本也想要離開,可是因為我是進鬼市中心比較早的,距離判師,胡家小姐他們這樣的重要人物都比較近,想要從這裡擠出去有點困難。
我剛準備拔腿離開,突然感覺我的背後有一陣涼風,我猛的轉過身,就看到一支箭矢朝著我射了過來,不過箭矢的目標顯然不是我,因為如果我沒有站定這裡,再往前走一步,這支弩箭就會射中和我站在同一個位面的胡家小姐。
不過不管是誰,既然是在我身邊,那我都不能看著有人殺她而袖手旁觀,這箭矢極快,我只能是揮動衣袖直接席卷住這支弩箭,然後狠狠地一甩,把這支弩箭卷住,狠狠地朝著地上一甩。
這支弩箭的箭尖帶著我的一塊衣料釘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幸好我穿的是寬衣大袖,不是緊窄的衣服,要不然這一箭擋下來恐怕我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我右手擋住這支箭的一瞬間,左手在腰間一摸,短柄刻刀已經出現在我的手裡,刻刀被我反手握住,在我抽身而起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隻拳頭朝著我的面門砸了下來。
我右臂抬起,格擋住這一拳,同時雙腿微微彎曲,左手的刻刀已經朝著這人的胸膛刺了過去。
我並沒有想要他的性命,要不然我就不會抵擋他的拳頭,而是攻擊他的脖頸。
這一刀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狹長的傷口,斜著下來足足有尺余。
刻刀極為鋒銳,不過刀身不長,加上我攻擊他的一瞬間他已經和我拉開距離,我估計這一下子給他造成的創傷並不大,做多只是皮肉傷。
這人一擊未中,後退兩步,我回過頭看了一眼胡家小姐,只見她眼睛裡並沒有太多的驚恐,反倒是看我的眼神有幾分敬佩的意味。
和我面前對敵的這個大漢爆喝一聲,緊接著雙臂用力,身上的衣服炸裂,露出身上的濃濃黑毛。
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在馬關市的法醫鑒定中心,在上頭來的幾個法醫教授來的那天,那個從精神病院運來的詐屍的病人和他現在的狀態何其相似?
我仔細辨別了一下,雖然皮膚上面的縫合線看的不甚清楚,可是我幾乎是可以確定,這家夥絕對不簡單,他很可能就是半人半屍,是和之前那個詐屍病人一個物種的東西。
上次我有法器在身都險死還生,可是現在我身無長物,甚至連一把銅劍都沒有,我該怎麽對付這東西。
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腦海裡已經閃過無數個想法,不過紛紛都是行不通,行不通。
用中指血對付他,行不通,鮮血會刺激他的凶性。
用刻刀對付他,行不通,我倒是有信心直接把刻刀刺進他的額頭,甚至是把他開膛破肚,可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殺人,那我是必然要進監獄的。
要用拳腳功夫製服僵屍,或者是拖延時間到天亮,那就更行不通了,現在已經是秋天,早晨天亮最起碼都得六七點鍾,這還需要四五個小時,我能堅持到那個時候,那就奇了怪了。
不過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老話癆饒給我的東西,那有一截木材,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木材,不過那老話癆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善加利用,我就感覺這木材一定是不簡單。
當即,這家夥朝著我衝過來的時候,我往前跑了兩步,身邊看熱鬧的人還以為我得了失心瘋,要去送人頭呢,卻不想我跑了兩步直接一腳蹬在他的膝蓋位置,然後狠狠地一腳踹在他的臉上。
別說多厲害的東西,他被踹了臉那都是奇恥大辱,當即他噔噔噔後退幾步,緊接著再一次朝著我衝了過來。
當即,我肩膀一抖,直接把背上的箱子拋飛起來,然後一把抓住,直接從裡面摸出一截爛木頭。
沒錯,這就是我的神兵利器,此時我已經全都把寶壓在了老話癆身上,如果我不能用這截木頭對付這個半人半屍,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木頭抓在手裡,頓時讓我有一種豪氣乾雲的感覺,在他再一次衝向我的一瞬間,我手中的木頭直接朝著他的胸口刺了過去。
就只是一擊,這半人半屍哀嚎一聲,我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可是他胸口位置的黑毛竟然出現了一個易拉罐粗細的沒有毛的位置,倒不是毛已經被拔掉了,而是不知道為何,竟然被燒的焦糊。
一時間,整個場上都有一種燒麻雀的味道,之前看熱鬧的人本來還打算離開,現在看到我和別人交起手來,他們竟然不走了,給我們周圍拉出一個十幾米范圍的空地,看著我和他動手。
這木頭果然不一般,可我沒想到他怎麽可能給僵屍造成如此之大的損傷,我看了一眼剛才和僵屍接觸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問題,還是之前的那個狀態,絲毫不像是其他正常的法器那樣可以出現一些異相。
這半人半屍畢竟不是僵屍,他只不過是有僵屍的力量和速度,可是他還會使用工具,這種邪術肯定是某些術人研究出來的。
這家夥從腰間抽出一對子午鴛鴦刀,緊接著揮舞著手中的雙刀朝著我劈刺過來。
現在我清楚了,這是要我的命啊,我手中的木頭總共才五六十公分長,我只能是用木頭抵擋住其中一把刀,然後用手抓住另一把刀,我們兩個在一起角起力來。
他力量顯然是大於我,一時間推著我開始在地上移動,我的雙腳在地上犁出兩道溝壑,想要站定身體,完全是徒勞無功,根本站不穩。
我看了一眼身後,胡家小姐還站在那裡看著我,我咬牙道:“你不快點走,還在這裡看熱鬧嗎?”
我現在真是忍不住感覺一陣頭大,這位大小姐到底在想什麽,怎麽還不離開,而且她的兩個隨從也沒有離開,我哪裡是這個東西的對手。
就在我還在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清越的鼓聲,我心中一凜,現在這種情況,用鼓的那就一定是胡家了。
我現在沒有棺材吊墜護身,這如果是請來什麽東西,那第一選擇一定是我啊!
果然,我的顧慮並沒有錯,他們的目的還真是我,當即我就感覺身體就像是過電一樣,尾椎一陣酥麻,竟然有一種異樣的快感,緊接著我感覺身體裡就像是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我幾乎是一瞬間猛喝一聲,一隻腳狠狠地在地上踏出一步,緊接著我站穩身體,直接抵擋住了這半人半屍作用在我身上的力量。
而此時我和胡家小姐不過是距離十幾公分而已,胡家小姐一隻手上抓著一隻巴掌大小的金鼓,另一隻手上是長約尺余的鞭子。
我身上的力量應該就是這金鼓和鞭子賦予的,一瞬間我就想起了東北胡家的獨門絕技,跳大神。
此跳大神和東北民間的跳大神是不一樣的,他們這種跳大神被稱之為薩滿,我曾經也聽過我爺爺提起過東北胡家,說是他們原本不姓胡,他們是供奉了狐家大仙,才會取狐的諧音,用胡作為自己的姓氏,所以才會被稱之為東北胡家。
我身體裡的力量不像是紅犼附身那要暴戾並且不受我得控制,這股力量是完全由我控制的,我雙臂縮回,這半人半屍沒有與之鉗製的力量,他立刻趔趄著朝著我撲過來。
看到他趔趄著撲過來,我當即動起手來,左手做掌,一掌拍在他的腦門的位置,右手反手用那塊木頭頂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把他頂了出去,緊接著我直接把手中的木頭朝著他丟了過去,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