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跑到廚房,就看到韓梅梅的母親蹲在鍋灶那裡貪婪的吸食做飯的蒸汽,非常陶醉,可是眼看著就要掉進鍋裡去了,這種姿勢太危險了。
蔡錦在那裡手足無措,看樣子應該是嚇壞了,可是我知道,韓梅梅應該是餓壞了,鬼除了吃香,就只能吸食做飯的蒸汽,這叫做五谷氣。
可是如果在別人家裡吸食五谷氣,那是有灶王爺的,不可能允許鬼怪去壞人家家宅風水的,所以惡鬼就只能是餓鬼,而韓梅梅本來就是韓家人,所以灶王爺才會讓他來。
看到自己老婆在鍋台上面蹲著,大鍋咕嚕咕嚕燒的滾開,嚇得夠嗆,伸手就要去抓自己老婆,可是被我攔住了。
“不要妄動,這是你女兒!”
我說著,對她道:“韓梅梅,說出你的冤屈,你父母會給你敬香設拜,不會讓你做個餓死鬼。”
聽到我這麽說,韓梅梅方才從鍋台上跳下來,看到韓慶,撲通跪下:“爹,是我,我是梅梅啊!”
看到自己老婆這個樣子,韓慶嚇了一跳:“這是癔症啊,你們兩個給我守著點我老婆,我去找村長。”
聽到她這麽說,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不要走,他這不是癔症,她就是你女兒,是我從村外把她帶回來的,你聽她說完。”
韓梅梅跪在那裡哭道:“爸,我真是梅梅,我後悔不聽你和我媽的話,非要和郭平談戀愛,前些天在村外那片瓜田裡,是郭平勒死了我,把我想要存起來的錢全都拿走了,你要給我報仇啊爸!”
聽到韓梅梅的這句話,我看到韓慶腳下一個踉蹌,竟然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梅梅,真的是你啊梅梅,我和你媽還以為你和那個混蛋去了縣城,沒想到你竟然。”
韓慶說到這裡,捂著臉哭了起來,老年喪子,這應該是對他來說最大的打擊,韓慶坐在那裡捂著臉嚎啕大哭,而韓梅梅,也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本來光線就不好,加上他們父女倆鬼哭狼嚎,聽起來還有一些陰氣森森的感覺。
蔡錦吃驚的看著這一切,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陸九,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就是村外給咱們鬼打牆的那個?”
“對,就是那個,也是個可憐人,所以被我帶回來了,這又是一個案子,明天的時候交給縣公安局調查就可以了。”
聽到陸九這麽說,蔡錦點點頭,臉色也有些難看,看樣子應該也為父女二人天人兩隔的慘狀有一些同情。
“女兒啊,我應該怎麽幫你,要不我現在就去縣裡砍死那個王八蛋,讓他給你償命!”
“爸,不能這麽乾,你要幫我去公安局起訴他,讓警察查他,狠狠地查他,其他的還有陸九老師幫我,沒事的。”
聽到自己的女人提起陸九,韓慶突然跪倒在我的面前:“陸先生,我就這一個女兒,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這麽大歲數跪在我的面前,這不是要折我的壽嗎?我連忙把他扶起來,對他道:“韓大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也會幫梅梅,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來這裡。”
聽到我這麽說,他又要跪下,我沒有讓他下跪,而是對他道:“韓大叔,準備夾生飯還有煮雞蛋給梅梅吃吧,她也怪可憐的。”
聽我這麽說,他立刻去準備,而趁著這個空擋,我和蔡錦回到了屋裡。
“這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說,我今天走了以後你都經歷了什麽了?”
我歎了口氣,把我之前的所經歷的這些人全都告訴了她,期間包括韓梅梅被自己的男朋友勒死還有火葬場老板被收買的這件事。
“現在竟然還有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哼,真是人渣。”
她說這話的時候,就時不時的看我一眼,我被看的發毛,小聲道:“你這是幹什麽,我又沒有做這樣的事,你總看我幹嘛。”
“如果你敢這麽做,我就把你閹了!”
可能是感覺這句話說的太露骨,說完之後,她就羞紅了臉跑掉了,只剩下我自己在那裡看著她的背影暗暗哀歎,這麽一個千嬌百媚的女警察,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可小時候我爺爺就對我說了,本來我就八字弱,如果再破了元陽身,恐怕就離死不遠了。
哪怕是這麽多年,我都記得我爺爺這句話,所以到了二十多還是一個老chunan,連姑娘的手都不敢拉。
就在我還胡思亂想的時候,韓慶跑進房間對我道:“大師,現在應該怎麽辦?”
我見這韓慶看到自己的女兒,對我的敬稱都變了,不過我也沒有和他多說,他引著我把我帶到了廚房,我看到韓梅梅的母親正在吃夾生飯,不過那就是韓梅梅在吃。
“這段時間梅梅一直在外面,所以需要固魂,免得魂魄散了不能投胎,另外還需要到城隍廟給她登記,證明死亡,四十九天以內殺死郭平,她就可以散去怨氣重新投胎,要不然的話,她就要以枉死之人的身份去枉死城受苦,永不輪回。”
說完之後,我看了一眼天氣,今天有些雲遮月,不過問題不大。
“韓大叔,準備公雞,白酒,雞蛋,黃表紙,還有毛筆和鎮紙。”
這幾樣東西都有用,公雞血是用來寫公文給城隍土地的,讓他們知道韓梅梅已經死亡了。
畢竟是頭一次死,大家都沒有經驗,韓梅梅也不知道自己去城隍廟報道,只能是我代替她來了。
韓慶聽我說完需要的東西,就去準備了,而我有一些頭疼,一旦是表城隍,那一定是有很多惡鬼來冒犯,就我這身無長物,恐怕是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對付他們。
而且那塊陰陽墜還被我交給那位東北大哥了,現在也不知道東北大哥去了哪。
不過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來,東北大哥還給我一條鞭子呢,而且那條鞭子我看做工精細,就一直被我放在那件厚衣服裡面了。
想到這裡,我非常興奮,我對身邊的蔡錦道:“脫衣服!”
聽到我這麽說,蔡錦頓時身手護在胸前:“你要幹嘛!”
“我不幹嘛,你把衣服脫下來就可以了!”
我現在非常焦急,就怕一會韓慶沒回來,這群鬼先到了,凡是自殺而死的,那全都不能投胎,而表城隍那是需要施術者消耗自身精力的。
要是想把這群惡鬼全都超度,全部都表城隍,恐怕我就得變成人乾。
“我打死你個臭流氓,你給我滾!”
蔡錦可能是誤會我了,狠狠地抬起腳一腳踢在了我的胯下,當即,我就覺得似乎我的眼前冒出了一片星星,我嗷的一聲躥起老高,對她道:“你幹嘛,我法器在衣服裡,要你脫下來給我,在房間裡又不冷,你穿那麽厚幹嘛。”
蔡錦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誰讓你說的那麽惡心的?”
不過說是說,還是把外套脫了下來,我把外套拿在手中,把放在內側的鞭子拿出來,長約尺於的鞭子握在手中,頓時讓我有一種豪氣乾雲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韓家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被打開,就像是被人從外面踹開的一樣,緊接著,一股腥風吹進房內。
看到這一股黑風,我猛的揚起手中的鞭子,然後狠狠地朝著這股黑風抽過去,就聽到啪的一聲,這黑風竟然站立在原地,把木柴全都卷攜起來,聲威浩大。
“陰人陸九在此,何方妖孽膽敢造次,還不給我滾!”
我說著,猛的又是一鞭子,直接把這股黑風抽了出去,然後我緊隨其後跑到院子裡,蔡錦想要和我一起出來,我對她道:“不要出來,我一個人可以對付!”
我發現這趕山鞭果然好用,不過不知道這趕山鞭到底有沒有趕山之威。
“喋喋,一個雲貴陰人用東北薩滿的趕山鞭,我真是替你們陸家的祖宗感覺難堪,怎麽樣小夥子,我的人頭瓜好吃嗎?”
聽到這句話,當時我就明白了,這就是之前在瓜棚裡給我人頭瓜的那個。
這老頭並不是不知道自己死了的鬼,而是徹底徹尾的一個惡鬼,而那個老頭的面容也不是他的本來面目,看來應該是他害死那個老人,然後變成他的模樣,借此來殺死老人的全家人。
當即,我殺心頓起,既然是你找死,就不要怪我了,正所謂一法既通,萬法皆明,我猛的把手指咬破,把血擠出來,抹在手中的趕山鞭上。
然後手捏印決,當即,軟趴趴的趕山鞭變成了如同短劍一樣的存在,這上面全都是陽氣,正克他的陰氣。
我猛地大吼一聲,一躍而起,把手中的趕山鞭朝著這黑風的中心刺過去。
不過不知道是黑風裡面卷起的瓦塊擋住了我這一擊還是怎麽樣,竟然直接擋住了趕山鞭。
不過我還有後手,我的舌頭被我咬破了,我猛的吮出一口鮮血,朝著這黑燈噴過去。
擋得住物理攻擊,我不信你還能擋得住魔法攻擊。
這一噴,這黑風立刻從裡面竄出來一個老人,撲通一聲躺在地上,有幾分驚詫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