聻境,這我是知道的,傳說中這是鬼死了以後才會去的地方,《聊齋志異》裡面曾經記載過聻這種東西。
聻指的是死掉的鬼,聻境自然就是鬼死之後集合的地方,就相當於陰曹地府的升級版,到了這裡,莫說你是活人死人,肯定是不會讓你出來的。
聽到他這麽說,我立馬往前跑,拉著他一起跑,可是跑的速度始終是不如坍塌的速度快,不過最終我們還是趕在徹底坍塌出來跑了出來,連滾帶爬。
我們兩個跑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天亮了,依舊是那片墓地,枯樹上蹲著老鴰,我們兩個出來的時候,這群老鴰受驚,撲騰著翅膀飛起來,與此同時也開始大叫起來。
辰封罵了一聲晦氣,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終於跑出來了,這一次差點把命搭在裡面,這鬼地方,以後我都不來了,哎對了,那個山魈呢?”
“在這呢!”
我有氣無力的一甩手,給他看一下,卻不想一下子抖散了架,一堆骨頭架子散落在我們兩個身上,我的手上還握著一段頸骨。
我皺緊了眉頭,看了一眼辰封,辰封歎了口氣:“果不其然,真的是這樣的,其實所謂的巫山老祖,不過是這個法陣的一個附加品而已,這整個就是一個法陣!”
我無奈的搖搖頭:“不管了,不管是什麽都和咱們沒關系了,你看這家夥現在已經成了這個吊樣,你感覺對咱們還有什麽影響嗎!這個法陣恐怕也是不攻自破了吧?”
說到這裡,我突然心中一凜,在神龕後面的那個蠱娘,就是差點沒控制著蟲子把我活吃了的那位,這裡面一破,她怎麽辦?
與此同時,我又開始心疼那個柳生童,雖然是汲取我得魂魄生出來的神識,不過畢竟是一個精靈,就這麽丟了,在裡面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卻不料這個時候辰封努力掙扎著從後腰拿出來一個小木偶丟給我:“給,你的柳生童,這東西裡面有你的血脈,如果丟在裡面,你被人暗算了都不會知道。”
我對他報以一個感謝地微笑,把柳生童拿過來塞進我的懷裡:“謝謝你,如果這家夥就這麽丟在裡面,恐怕我真的是得心疼幾天。”
“真不知道你這家夥是怎麽想的,走吧,去山下的趕屍客棧休息一夜,明天早晨咱們就下山!”
卻不料我們剛剛準備離開,突然就有數隻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我們兩個:“站住,有人舉報山上有人盜墓,現在看來果然不假,跟我們走一趟!”
就這樣,我們兩個剛剛出來,就又鋃鐺入獄。
這幾天我們縣裡出了很多事,比如至少我們村頭的焚屍案(就是之前我們火燒邪屍變)!
不過因為沒有查出死者具體死亡時間,最後只能以村民鞭屍泄憤結案,不了了之。
現在縣城裡也是警備空虛,而且考慮是盜墓,懷疑我們可能隨身帶槍,所以他們就直接從市裡請求協助調查,這群警察全都是馬關市的警察。
這屬於刑事案件,來審問我們的是刑偵處,果不其然,當我報上姓名以後,來接待我們的果然是陳海峰。
“陸九,你終於回來了,怎麽樣,沒事吧?”
“我沒事,陳處,現在蔡錦怎麽樣了?”
“她字條之前就已經醒過來了,現在還在留院觀察,你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被帶到這裡來了?”
聽到他這麽問,我頓時苦笑一聲:“我們這不是被村民指控盜墓嗎?我也不想來這裡,都是被逼的沒辦法啊!”
辰封因為受傷比較嚴重,剛剛被扣押就昏迷了,現在還在保外就醫,就我沒有什麽問題,還算健康,被押在市局裡,不許離開。
“你放心吧,一會我和他們說一聲,保釋你出去!”
陳海峰說完,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我對他小聲道:“陳處,慧敏那邊,沒事吧?”
“我妹妹說要殺了你,你還是多加小心吧,另外因為你和陳老先生最近和我們合作比較密切,所以你們可能要作為警局特聘靈異顧問,你準備就職吧!”
聽他這句話說完就出去打電話了,我皺了皺眉頭,本來是不想繼續和他們有太深的糾葛,可是看現在這情況,我怕是躲不得了。
過了兩三分鍾,他打完電話,回來對我道:“等一會就有人來放你離開,如果你擔心蔡錦就去醫院看看她,她過幾天可能要出差,恐怕是不能休息太久,你們兩個相處的時間也不會太多!”
聽到他這句話,我眉頭皺的更緊:“剛剛痊愈就要去出差,什麽任務這麽著急?”
“是東北出了案子,不過犯案人是咱們這邊的,咱們是屬於協助調查,當然急!”
他說完,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對我說道:“我一會還有一個會議,你先在這裡休息吧,一會就有人來放你離開,你直接讓他們送你去醫院就可以了,我已經說了你是咱們的特聘專家!”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話,過了不一會果然有人來接我離開,唯唯諾諾的對我道:“真抱歉,陸先生,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知道您是特聘專家!”
“沒事,我們也是為了找到案件線索,怕有村民好奇去搞破壞,所以才會這樣,不怪你們,不過我要去一下市中心醫院,你送我去一趟吧!”
就這樣,這個放我離開的小警察開車送我去了市中心醫院,本來我還想換身行頭,畢竟我這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狼狽,不過我剛下車,就看到了在門口買東西回來的蔡錦和陳慧敏。
蔡錦的手上拎著一個方便袋,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麽東西,不過看起來輕飄飄,鼓鼓囊囊的,應該是麵包一類的速食。
看到有警局的車停在這裡,她們兩個頓時站住了腳步,不知道在那裡說著什麽,時不時還瞟過來一眼。
而小警察還有一些事情,急著回警局,雖然是現在下去可能比較尷尬,可是我也不能一直賴在這裡面不是,我還是咬咬牙,下了車。
我推開門,走下車,雖然是破衣爛衫,可我感覺我這一刻肯定還是萬眾矚目,因為我剛剛下車,蔡錦和陳慧敏兩個漂亮姑娘同時高聲怒喊:“陸九,你還敢來省城!”
現在我是真的慌了,看似穩去老狗,實則慌得一批的那種慌,我剛想要重新上車和小警察一起回公安局,卻不料小警察為了擺脫我,在我下車的時候直接一腳油門開車就跑。
頓時,我的胳膊和我的耳朵同時被擰住,我哀嚎著道:“疼疼疼,姑奶奶,兩個姑奶奶,放我一馬吧!”
“不行,誰讓你把老娘丟在那個小破村子裡,現在還敢回來!”
“還跑去冒險,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
陳慧敏和蔡錦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數落我,不過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口不擇言,直接紅著臉低下頭不再說話。
“行了,回病房裡說,看你現在這樣,一會我和你去買兩件衣服!”
陳慧敏說著,推開醫院的門,我們三個一起進入醫院裡,現在正是中午,大廳裡面的病人比較少,醫生護士都午休去了,比較安靜。
而蔡錦一進入到大廳裡,就紅著臉開口道:“我去趟廁所,你們先聊!”
她說著,跑到一樓的公共廁所,手裡還拎著裝著麵包的方便袋,我對她喊道:“你去廁所還拎著麵包幹什麽,給我,我給你拿著!”
“麵包你個大頭鬼,閉嘴!”
蔡錦紅著臉回過頭白了我一眼,恨聲道。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陳慧敏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我,一臉嫌棄的開口道:“你智商這麽低,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白了她一眼:“胡說什麽呢,對了,你不在法醫中心,怎麽在這裡?”
“怎麽?不願意見我,還是做賊心虛了?我告訴你,那件事我還沒和你算帳,等我想到怎麽處置你再說!”
她說著,從上到下打量我一番:“搞得這麽狼狽,一會她休息的時候我和你去買套衣服換上吧,我聽我哥說你還有一個同伴,怎麽沒見他和你一起來!”
“我們兩個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而且他受了傷,治療去了,對了,你們那天是怎麽醒過來的?”
聽到我這麽說,陳慧敏白了我一眼:“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陳老爺子,恐怕我真的要在你家裡躺上三天,是陳老爺子破了你的邪術,然後喚醒了我。”
聽她這麽說,我點點頭,陳老頭有這樣的本事我一點都不奇怪,他和我爺爺一起搭檔過,他們兩個肯定是對彼此的手段都非常了解。
就在這時候,醫院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是一個送信的人,就在我懷疑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人寫信,這個送信小哥竟然直接走到我的面前來了。
“您好,請問是陸先生嗎?我是郵政速遞,這裡有您的信,請您查收!”
他說著,把一個信封遞到我的手裡,我對他點點頭,收下了信,不過我一看到這上面的郵寄地址,當即就把信封收了起來,連陳慧敏我都沒敢讓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