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我……你一點都不喜歡我……”被眾多男兒敬酒,醉酒後的蘭景絡又鬧起了小脾氣,她無賴的扯著夏冉嵐的衣袖。
有柳墨白在,夏冉嵐偷偷的瞧了他一眼,小聲道:“喜歡。”
“騙子……說得那麽小聲……我聽不到……”蘭景絡眯了眯眼睛,憨態可掬。
見夏冉嵐半天不說話,蘭景絡激動得站直了身子,站得太高,一下子撞到了額頭。她吃痛的蹲下身子,“疼……”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夏冉嵐,夏冉嵐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吹吹……”
夏冉嵐聽命,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說啊……說你喜歡我……”蘭景絡整個人趴在了夏冉嵐的身上,執著的看著她。
“我……我……我喜歡公主……”他憋得滿臉通紅,白裡透紅的膚色就像是紅潤飽滿的水蜜桃。
“不對喔……”蘭景絡笑著搖搖頭。
“你(她的手指點在他的唇上)……應該說……夏冉嵐喜歡蘭景絡……要大聲的說!”
夏冉嵐悄悄的看了一眼木雕似地柳墨白,搖頭,低聲在蘭景絡的耳邊說道:“公主,墨白在呢。”
“他在他的……關……關……關我什麽事?”蘭景絡大舌頭起來。
柳墨白無所謂的說道:“冉嵐,你隻管直說,當我不在便是。”
他那麽的坦然,夏冉嵐愈發覺得坐立不安了,“公主,小聲說可以嗎?”
“不……不準!”
夏冉嵐閉上眼睛,大聲道:“夏冉嵐喜歡公主!”
“是蘭景絡啦……如果……我不是公主了……那你就不喜歡我了?”
已經說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沒有那麽難為情了,“夏冉嵐喜歡蘭景絡!”
“蘭景絡也喜歡夏冉嵐。”她勾著他的下巴,坐在他的大腿上,因醉酒而緋紅的臉慢慢的靠近他的嘴唇。
她的吻那樣的熱,似一團正在肆意燃燒的火焰,要把他也給點燃。把他的理智燒成了灰燼,根本就顧不得柳墨白在一旁。他,陪著她一同醉了。
柳墨白第一次將自己的手抓得那樣的緊,平日裡的他總會愛護好自己的手,否則他會覺得自己的手配不上琴。而今,他的指甲狠狠的掐緊了肉裡。他自虐似地看著二人的親吻,渾然不知自己眼眸裡的情緒有多麽的複雜。
憑著本能回應著她的吻,他被她那深邃似星空的眸光吸引。這一個他想要照顧一輩子的人,她有時候會嚴肅得讓人不敢多言,她有時候會像個孩子一般賴皮,然,不管是怎樣的她,他都喜歡,自己的心因為對她的感情而充盈著生命的光彩。
夏冉嵐不知道蘭景絡究竟是怎麽在激吻時睡著的,只知道那樣激烈如狂風暴雨的吻突然的就停了,沒有了她的指引,他只能像是茫茫大海中不知路途一葉扁舟。
“墨墨……白……”夏冉嵐小心的護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不至於太難受。
柳墨白低著眸子,道:“冉嵐,待會兒將她帶到你的院子裡去吧。”
夏冉嵐低呼,“這……這怎麽行呢……公主……公主她……”
蘭景絡的腦袋不安分的在他的懷中動了動,囈語道:“冉嵐……叫我……叫我景絡……景絡……景絡……”
聽到她睡後一直重複的要求著,夏冉嵐結結巴巴的說道:“景景景……景絡……”
“嗯……”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心滿意足的睡了。
“你若放開她,她必然會醒。”柳墨白的視線在她緊緊巴著夏冉嵐手的地方。
夏冉嵐低頭一看,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的睡顏如同盛開的白蓮,靜謐中又透著神秘。夏冉嵐看到她帶笑的唇角,也不禁莞爾。
柳墨白遠遠的望著她,倒真的產生了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要是……要是你一直都沒有變,那該多好。那樣,至少……我所有的情感都還是我能夠控制的。
幫著夏冉嵐將蘭景絡帶回了榻上,柳墨白功成身退,快步離開。當他觸碰到她的時候,她不耐煩的發出了輕哼,隨後又叫著冉嵐的名字。
為什麽要死皮賴臉的留在公主府呢?她給予自己的羞辱比以往更甚,她直言讓自己離開,為什麽我還要留在這裡呢?
“墨白側君。”安耀琪叫住若有所思的他。
柳墨白冷著一張臉看著她,心裡面有不好的預感。
“嘿嘿……公主讓我把這個交給您。”安耀琪拿出來的赫然是一封休書,見他不說話,她又小心的說道:“公主已經安排好了,給您置辦了田地房產,還有一眾仆從,都是她親自挑選的,保您安全無憂。至於女皇那,您不用擔心,公主也已經和女皇說妥了。”
“公主考慮得真周到!”柳墨白冷硬的聲音比冬日裡凜冽的風還要刮人。
安耀琪厚著臉皮,把他的話當成了誇獎,她道:“是啊,為了墨白側君,公主也煞費苦心,請您收下。”
“煩勞安侍衛幫我帶一句話給公主。”
柳墨白收下了休書以及房契,安耀琪放心多了,“公子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就是,小的一定帶給公主。”
“我會讓她來求我。”
“求……求您?”安耀琪愣是以為自己幻聽了,雖說柳墨白此時很有氣魄,頗像指點江山的一代王者。
“對,我會讓她求我!這天下間沒有人能夠折斷我柳墨白的驕傲,縱是重生過的蘭景絡也不能!”
若不是他說的人涉及到了自己的主子,安耀琪恐怕是會給這位高傲到可以不把任何放在眼中的男子鼓掌。而她是欽佩蘭景絡的,因而隻道:“柳公子,別為難自己。”
他冷冷一哼,自是懶得再與這位忠誠的侍衛討論。
“現在的她……岌岌可危。”只是說了這麽一句讓安耀琪費解的話便走向了自己的院落。
他的眼角瞥見了一抹雪青色的袍服,傲然的瞥了那人一眼,也不說一句話。
“柳墨白,我不會等你。”夭華站立在那稀疏的樹枝後面,一如當年,給他下著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