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回了公主府,聽太醫說夏冉嵐沒有什麽大礙,蘭景絡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了。她瞥了一旁站著的柳墨白一眼,示意他出去說話。
柳墨白咬咬唇,跟著她走了出去。
“柳公子今後可否不要再來公主府?”蘭景絡冷淡的看著他。
他瞪大了眼睛道:“本公子又不是為了你而來,我現在是止念的老師!”
一時沒有找到適合止念的武師,蘭景絡也沒讓止念落下文學方面的知識。只不過止念最為滿意的是柳墨白,蘭景絡也就隨著他去了。
“柳公子現在不是住在刑部尚書的府上嗎?我可讓止念到刑部尚書府上請教你,也免得你見到我心裡面不舒服。”蘭景絡平靜的述說著。
“蘭景絡!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柳墨白倔強的性子上來了,竟然敢直呼蘭景絡的名字。
她平淡的回答:“我已經直說了。”
“你就是懷疑我故意傷害冉嵐對不對?你覺得我是故意把孩子的死告訴他的是不是?所以你今天才趕我走的,對不對?”柳墨白白皙的臉上覆上了一層怒火帶來的紅暈。
“你想多了,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再見到你而已。看到你,我挺煩的。”
“你以為本公子會死皮賴臉的留在你府中?”柳墨白的胸口起伏不定,揚起手想要打蘭景絡一巴掌,卻被她抓住了手。
“公主!你別誤會了,不關墨白的事情。”這個時候,夏冉嵐穿著單薄的衣衫出來了。
冷淡的臉在看到夏冉嵐的時候,自然的變換成了溫柔,“怎麽穿得那麽少就出來了?著涼怎麽辦?”
“公主……”
“我知道不關他的事情,你不用解釋了。冉嵐,你的身子還虛著,快回去躺著吧。”
“嗯。”被她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柳墨白站在一邊,看著二人情意濃濃,心中很不是滋味。面對我的時候冷厲如冬日的風,面對他的時候卻如春日陽光,這是何道理?
“柳墨白,那個肯為你跪在殿前,忍受風吹日曬雨淋三天三夜的蘭景絡已經死了。現在的蘭景絡與你再無瓜葛,不要再糾纏了!”
“我糾纏?五公主說的真是可笑!今後我柳墨白絕不會走進你公主府半步。”柳墨白高傲的昂起了頭顱,堅定的走出了公主府。
你蘭景絡也只是一個下流胚而已,我糾纏你?那是你以前在糾纏我!若非怕冉嵐入了你的陷阱,我才不想見到你!柳墨白扯了扯嘴角,露出清冷的笑意。
蘭景絡端著半透明狀的玉碗給柳墨白,道:“這藥的溫度剛剛好,可以直接喝了。”
柳墨白將湯藥一飲而盡,嘴角還沾了一點藥汁。
蘭景絡拿著帕子將他嘴角的藥汁擦乾淨,他的臉上一片緋紅。
“公主,我可不可以見見孩子的……墓?”他冰涼的手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手。
她望向兩人相連的手,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他看到自己難看的手背,立馬松開了,自卑的低下了頭。
他的手指骨修長,只是因為做的粗活太多,皮膚粗糙,並且因為營養攝入不夠的緣故,手上都沒有什麽肉,能夠看到手背上的青筋。他見過柳墨白的手,漂亮得和玉雕成一般,不是他能夠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