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鄺黛玲的近乎，止於第二個腦筋急轉彎，不能再繼續了，這就跟上桌吃菜一樣，都說好吃不擱筷，那不成體統，除非跟自家人在一起，所以，再好吃的一桌菜，該擱筷的時候就要擱筷。

  馬小樂掛了電話，穩妥地收場，鄺黛玲倒是給攪了，大富大貴之獨婦，一般講究個心靜，古井不波，和坦度日，若是一朝夕被攪動，便會數日月少安寧。

  鄺黛玲一夜輾轉反側，揪擰擠壓著枕頭，馬小樂全然不同，給柳淑英一個電話，范棗妮並不在，便急躁躁地過去，好一夜逍遙。

  一覺醒來，一天開始。

  “阿嬸，”馬小樂睜開眼大聲叫著，柳淑英聞聽後走進臥室，手裡拿著本書《小公司管事大公司管人》，“你醒了，”

  “誒喲，這覺睡得沉，”馬小樂伸了個懶腰坐起來，“阿嬸，這麽認真，一大早起來就看書，”

  “這都九點多了，還早呐，”柳淑英道，“你說吧，自打你跟我說要我來啥房地產公司，我這心裡頭就沒放松過，我總覺得能力不夠，到時出了亂子可怎辦，”

  “你也太小心了，怕啥呢，不是還有我嘛，”馬小樂道，“阿嬸，你要是這樣，我還過意不去呢，不是盡給你弄壓力嘛，”

  “那倒也不是，剛好我可以多學點東西，”柳淑英道舉著手裡的書道，“這上面的一些話，說得可真是有道理，”

  “好，那就多看看，”馬小樂笑道，“阿嬸，在過幾天，就是柳總了，”

  “別那麽說，別扭，”柳淑英笑道，“醒了就起吧，早飯我準備好了，現在給你弄去，”

  馬小樂看著柳淑英轉身離去，點點頭，“真好，有這麽個女人在身邊，省心又順心，”

  吃過早飯，馬小樂回建設局，已經很久沒有跟譚曉娟聊天了，得過去坐坐。

  “譚大姐，近來可好啊，”馬小樂進門笑道，“最近我可把我忙的，連來陪你聊聊天都沒抽出空，”

  “今天閑著了，”譚曉娟在這個事情上拿捏很到位，盡管心裡想著，但不會表現出來。

  “嗯，是閑了點，”馬小樂道，“這不新注冊的公司正在忙活嘛，就這兩天驗資款就到位，然後工商那邊再忙一套，就差不多了，”

  “到底是年輕人，有激情、有乾勁，”譚曉娟微微笑道，“小樂，有激情和乾勁是好，不過別太張揚，畢竟這個社會上居心叵測的人不少，弄不好背後咬你一口，怕是沒好滋味，”

  “譚大姐，謝謝你提醒，我會注意的，”馬小樂道，“年輕有闖勁只是一個方面，重要的是要認清方向，這方面，以後譚大姐多多給些建議才好，”

  “會，會的，”譚曉娟身子往後一靠，兩手捧著茶杯，脈脈地注視著馬小樂，馬小樂能不理解麽，隨即一笑，“譚大姐，今晚請你喝咖啡，有空麽，”

  “你要忙就算了，可別刻意，那樣的話，就生分了，”譚曉娟笑道，“你知道我的性格，真不用那麽刻意，”

  “譚大姐，你這話是啥意思啊，”馬小樂笑道，“是不是故意要我說話不算話，喝咖啡還有別的事呢，其實這麽講，我還不好意思呢，好像有事才找你喝個咖啡似的，”

  “呵，現在變得客套了，”譚曉娟笑道，“有事盡管說，咖啡嘛，我看就沒必要了，咱們還講究，”

  “嗯，那好吧，”馬小樂點點頭，身子前傾，小聲道，“譚大姐，那你看，要不今晚你回家弄幾個小菜，我去慢喝慢聊，”

  譚曉娟露出淺淺一笑，“不耽誤事，”

  “不耽誤，”馬小樂說著站起身來，“那我先忙點別的，晚上再說，”

  馬小樂說忙別的，沒說謊話，他要去找吉遠華，有些事，剛好對上有些人，那得說在面上，要不沒效果，吉遠華，就屬於這類人，不來個正面照會把事談開了不行。

  老齡委在市政府大院內，一棟陳舊的小樓內。

  “喲，吉部長，這辦公條件可比報社那會差多了，”馬小樂很不客氣地推門而入，四下打量著簡陋的小辦公室。

  “誰同意你進來的，”吉遠華對馬小樂這個不速之客異常不安。

  “喲，怎這麽說呢，看來我很不受歡迎呐，”馬小樂笑道，“不過沒關系，說幾句就走，不耽誤你時間，”

  “有啥說的，”吉遠華有種不詳之感，馬小樂找上門來，不會那麽簡單。

  “吉部長，這怎回事啊，脾氣見長呐，”馬小樂不冷不熱地笑道，“重回市政府大院，又牛氣了嘛，”

  這很明顯是取笑，當初吉遠華在宣傳部坐鎮，後來被弄出去，到報社，現在雖說回來大院了，可職務和職位和以前根本不能比，“馬小樂，你什麽意思，”吉遠華冷臉道，“落井下石來看笑話了是吧，”

  “沒，沒那個意思，”馬小樂也沉下臉來，“我有那麽無聊麽，來看你笑話，還犯不著吧，我的事多著呢，還都是大事，不像你，整天就搞那些見不得的吊事，難怪你一降再降，如果你還不改改，到頭來只有到路邊賣紅薯去，”

  “出去，我請你出去，你不受歡迎，”吉遠華壯膽吼了一句。

  “我去你娘大比，”馬小樂一撂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吉遠華我告訴你，今天來不是跟你說這些個破事，有些事必須得跟你點明了，以後你少跟蹤我，這種卑恥的做法真的讓我很生氣，如果我逮著你，當場打斷你狗腿信不信，”

  “你，你血口噴人，”吉遠華聲音雖然繼續提高，但明顯底氣不足。

  “別他娘的裝比了，都看你好幾次了，沒逮著你而已，”馬小樂道，“昨晚誰坐出租車跟我車後頭的，真他娘的沒種，本來我還沒在意，你他娘的嚇得跟那夾尾巴一樣下車一跑我才注意，你的心思我知道，想抓我個把柄，弄個私生活不檢點，然後去揭發我出醜是吧，”

  “胡說，”吉遠華的眼神不定，內心慌亂，“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報警，”馬小樂一聲冷笑，“你還有臉報警，還有件事我先不跟你提，等我這陣子忙完了好好跟你理會理會，看你有多大能耐，”

  吉遠華這人，心裡擱不下事，聽馬小樂說還有件事先不提，很是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