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摸著後腦杓笑了,的確是這麽回事,剛才看來是太緊張了,自己嚇唬自己,“劉妲,你說得不錯,”馬小樂道,“就你這肚子,神仙也看不出來裡面還有個小的啊,”
馬小樂和劉妲上了三樓婦產科,好多人,問了個醫生,說要人流,醫生說上午是排不上了,下午再來吧,“要多長時間呐,”馬小樂想知道確切時間,好安排行程。
“多長時間,”醫生有些不屑一顧,“十分鍾,”
“哦,謝謝了啊,”馬小樂對劉妲道,“下午來吧,”
“那隻好了,”劉妲道,“你市裡頭沒有關系,剛才醫生不是說了麽,也就十分鍾八分鍾,找個熟人托托關系,三兩下解決,”
“你說得倒輕巧,”馬小樂實在生氣,這又不是啥好事,熟人躲都躲不開,還去托人呢,再說了,這哪裡是十分鍾八分鍾的事,後期還長著呢,不好好保養到時落一身病可怎辦,“劉妲,你別不當回事,你以為人流很輕松,割塊小肉就完了,告訴你,你要是大意了,到時整你一身病,頭暈、眼花、腰酸、背疼、腿抽筋、尿滴瀝……”
“行了哦,盡嚇唬人,”劉妲不讓馬小樂說下去,“現在去哪兒,”
“找酒店,”馬小樂道,“找最好的,不能虧待了自己,”
馬小樂把劉妲帶到了華頓賓館,這裡算是陌生的了,銀龍酒店相對較熟,不能去。
“要不今天不去,”劉妲道,“咱們晚上逛逛街,”
“你還當這是休閑度假,”馬小樂哭笑不得,“逛街也行,你讓嶽部長來陪你,我這一頭腦子的事都還沒處理完呢,哪有心思逛街,”
“那我自己逛吧,”劉妲坐在床邊,晃著兩條小腿。
“自己也不行,”馬小樂道,“我答應嶽部長帶你去醫院,不能亂跑,萬一事情辦不妥我怎麽交待,”
“那算了,”劉妲道,“你不是嶽進鳴,不能對你提要求,”
“明白就好,”馬小樂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順利把你的肚子辦了,”
劉妲不再說話,脫了鞋子躺倒,“睡一會,養養精神,”馬小樂一看這不正好麽,“劉妲,那你先休息,我剛好出去辦點事,午飯前我回來叫你,”
馬小樂出去就給嶽進鳴打電話。
“嶽部長,你也太沒層次了,怎麽就看上劉妲了呢,我覺得她不是個太正常的人,”馬小樂滿口怨氣,“弄不好啊,你非得栽在她手裡不可,”
“誰說不是呢,”嶽進鳴道,“開始我哪裡知道,只看到機會來了,就上了,之後才感覺她有點太活躍了些,”
“活性太強,”馬小樂道,“誰沾誰倒霉,”
“老弟,話是那麽說,但事不能那麽做,”嶽進鳴道,“回來後,還得麻煩你,照顧照顧她,起碼得等她身體稍微恢復恢復才好啊,”
“我照顧她,”馬小樂道,“你不是要我的命了嘛,再說我那邊事情也不少,鄉裡的事還都沒著落呢,”
“那些事由我來辦,”嶽進鳴道,“只要有需要,你跟我說一聲,馬上辦得妥妥當當,”
“誒喲,我可真是沒話說了,”馬小樂有牢騷,可也沒得發,站在嶽進鳴的角度上,確實他也沒法子,“我就好人做到底吧,不過以後這種擦屁股的事可不要再找我了,”
“以後也不會再出這種事了,”嶽進鳴道,“我也是一時大意,要不也不會有現在這情況,”
和嶽進鳴打完電話,時間還早,馬小樂可不願意回房間去。
到哪兒呢,沒地方去,如果現在譚曉娟出差回來就好了,可以用這個時間去會會她,剛好也把她給安頓了。
馬小樂還真不知到哪兒落腳,想著市裡頭的熟人還有甄有為,可找他幹啥呢,沒事不能瞎湊乎。
點上一支煙,抬頭看看遠處,一個大公益廣告牌引起他的注意:關愛未來。
魏小夢。
馬小樂看到廣告牌上的孩子,突然想起了魏小夢。
“是該去看看她了,”馬小樂不再猶豫,發動車子迅即離去,路上,馬小樂又想到了竇萌妮,她可說過,如果他要去看魏小夢,就喊上她一起,可竇萌妮現在有沒有來什麽金夜色酒吧呢,她前兩天說要過幾天,或許現在還沒到,但不管怎麽說,電話得打一下,要不就是食言了。
很意外,竇萌妮已經在市區了,只不過還沒正式上班,馬小樂說他要去看魏小夢,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我去,”竇萌妮顯然是非常激動。
“說個地方,我過去帶你,”馬小樂把車子停在路邊,準備先去買點東西,可竇萌妮要他快點去帶她,有急事,馬小樂當然不會和竇萌妮較勁,她要快點就快點唄。
十分鍾後,馬小樂在市區步行街頭看到竇萌妮,她正和幾個女孩在一起,竇萌妮一見馬小樂,興奮地跑了過來,拉著他的手要他過去,和朋友們見個面。
“我就不去了,”馬小樂被竇萌妮拉得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站著不動,“我又不認識她們,”
“介紹一下不就認識了嘛,”竇萌妮嘴上這麽說,但手上已經不用力了,“小樂哥,我跟她們說了,你是我朋友,”
“朋友,是朋友啊,”馬小樂道。
“我說的是男朋友,”
“男朋友,,”馬小樂這下可受不了了,“竇萌妮,你怎這麽說呢,玩笑不能隨便開呐,”
“我可沒開玩笑,”竇萌妮笑道,“我就是把你當成男朋友了,”
“這,這怎麽能行,”馬小樂道,“別再鬧了,趕緊去看魏小夢吧,”
“沒鬧,”竇萌妮道,“我想過了,你女朋友米婷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就是你女朋友,”
“這,這可不行,”馬小樂直搖頭,“竇萌妮,你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別胡思亂想,”
“竇萌妮,”遠處,她的朋友喊起來,“把你男朋友帶過來看看啊,”
竇萌妮看看馬小樂,好像不過去還很無奈。
“下回你朝她們解釋吧,”馬小樂實在不願意多囉嗦,回頭就走,“反正現在我去看魏小夢,你要不去就罷了,”
“去,去啊,”竇萌妮追了上來,回頭對她朋友們擺擺手,“回頭再聯系啊,”
竇萌妮坐進車裡,四處看,使勁躺下來,伸直了腿,“比坐班車舒服多了,”
馬小樂歪頭看看,暗自發笑,不過沒說話。
在一家超市門前,馬小樂停下來,“我去買點東西,”
“我也去,”竇萌妮也下來,跟在馬小樂後頭。
超市很大,馬小樂竟然不知道買點啥,“竇萌妮,你說買點啥合適,”
“買啥都行,”竇萌妮道,“買支好一點的鋼筆吧,小夢喜歡寫作文,不過她一直都沒有一支像樣的筆,”
“哦,”馬小樂點點頭,買了支“派克”,又買了點零食,其實買啥無所謂,馬小樂覺得給點錢是最實惠的,只是手上提點東西好看而已。
魏小夢家的條件確實改善多了,屋子收拾的乾淨利落,竇萌妮說,這都是魏小夢的功勞。
“小夢,”馬小樂喊了一句,還不太好意思,魏小夢已經很高了,和竇萌妮差不多。
“馬叔叔,”魏小夢似乎也有些不自在。
“呵呵,這麽高了啊,”馬小樂依舊笑著,問竇成芹,“怎麽樣,小夢的成績還好吧,”
“還好,可用功了,”竇成芹道,“她說了,將來一定要考個好大學,要有出息,還要報答你呢,”
“哎唷,報答我啥,”馬小樂回身對魏小夢笑道,“要好好報答父母呐,”
魏小夢低頭笑了。
在魏小夢家沒停留多長時間,魏東光不在家不方便,馬小樂說還有事得走,竇成芹說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走,她去割肉包餃子,竇萌妮也跟著說,留下來好,怎麽說都是一番心意。
馬小樂還真的想留下,不過想想賓館裡的劉妲,還是搖搖頭,“嫂子,下次吧,中午我真的有急事,下午還要忙一下午,”
“哦,那要真是有事我也不留你,”竇成芹道。
馬小樂走了,竇萌妮要跟著一起走,“你去哪兒,”馬小樂問。
“還去找我朋友,順便帶我一程吧,”竇萌妮道,“明天就正式上班了,”
“哦,”馬小樂點頭答應。
“姑姑,小夢,有時間我再來,”竇萌妮擺擺手,鑽進了汽車。
“小夢長大了,”馬小樂抱著方向盤,感歎了一句。
“她那麽小,你說她長大了,我這麽大,你卻說我是丫頭片子,”竇萌妮笑道,“小樂哥,你為啥要說我小,”
“因為嘛,”馬小樂輕輕點著頭,“因為有些事你還不懂,”
“我覺得我啥都懂了,”竇萌妮只顧發短信,說話的聲音很小,馬小樂也不再問。
又到步行街的時候,竇萌妮說可以下來了,馬小樂把車停下,竇萌妮下來,滿臉帶笑,和馬小樂揮了揮手。
馬小樂也擺擺手,他看到竇萌妮身邊還有個女孩子,微微發胖。
“她叫魏倩,是我最好的朋友,”竇萌妮對馬小樂說。
“哦,魏倩你好,”馬小樂禮貌性地問候了下。
“你好,”魏倩也很客氣地回問。
“竇萌妮我走了,”馬小樂不想再停留,抬手揮揮,油門一踩,走開了。
回到華頓酒店,劉妲睡得還很香,馬小樂趁機仔細看了看,模樣還挺周正,可就是不知為啥腦子不怎地,說是活潑,可就跟少心眼一樣。
“劉妲,起來準備吃飯,下午還有大活計呢,”馬小樂把劉妲喊醒,劉妲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啥大活計,十分鍾的事嘛,”
“那你說,男女搞事多長時間結束呐,”馬小樂道,“還能說就是男人射出那七八秒鍾時間 ,前面的也還都得算上,你這事呢,沒有前面的,但後面的保養恢復時間也是要算的,”
“呵呵,你這是啥理論,”劉妲笑著坐起來,移到床邊穿鞋去衛生間洗漱了。
馬小樂很有耐心,劉妲在衛生間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馬小樂帶劉妲到餐廳吃了便餐,回到房間又歇了會,趕往醫院。
再次來到醫院大廳,馬小樂把劉妲先安頓在候診區,他怕劉妲跟著麻煩,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跑前跑後來得快捷,折騰了好一陣子,總算是把先期的準備工作搞定,“劉妲,該準備的都好了,下面就是你的事了”馬小樂對劉妲道。
“誒喲,這事情臨到頭了,我還真的有些害怕,”劉妲那大大咧咧的豪爽勁沒了,變得柔弱起來。
“瞧你,臨陣萎縮,這有什麽害怕,不就割二兩肉嘛,有啥呢,我在外面等你就是,”馬小樂拍拍劉妲肩膀,一起到六樓手術室。
當台負責手術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看上去聽嚴肅,一點笑臉都沒有,或者說,是凶巴巴的,“現在有沒有尿,有的話去排乾淨了,”
醫生用這樣的態度對待病人,其實是很惡劣的,馬小樂看著來氣,但有氣也只能忍著,誰叫病人是弱勢群體呢,醫生橫點,那很正常,這個時候,馬小樂竟然覺得當初左家良想的餿主意還挺實際,就得這樣對付那些高高在上、不體貼病人的醫生。
“年輕人你看什麽,還 挺有脾氣是不是,”女醫生看到馬小樂的眼神,沒好氣地對他說,馬小樂也這才意識到,剛才由於生氣,不知不覺就盯著她多看了幾眼。
“醫生,我哪有啥脾氣,瞅你好看就多看兩眼,怎就變成有脾氣了,”馬小樂連忙笑了,對醫生得想辦法討好,要不會病人不盡心。
“瞧瞧你們年輕人,真是不懂事,沒事亂搞什麽,”女醫生依舊沒好氣地對馬小樂說,“就知道圖個新鮮刺激,也不知道想想後果,不想要孩子也不采取點措施,來,簽字,”
馬小樂一看,好家夥,這名能簽麽,“醫生,這名我可不能簽,讓她自己簽吧,”
“她簽不行,得家屬簽,”
“我,我不是她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