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英一直要趕緊離開,沒想到馬小樂竟然又瞎搗鼓起來,趕緊跑到他身邊,“小樂,阿嬸求你了,趕緊走吧,”
“你怎這麽急齧,”馬小樂扭頭看著柳淑英,真是著急得不得了,於是呵呵一笑,“那你說你是不是我媳婦,”
柳淑英咬著嘴唇,眼巴巴地看著馬小樂,點點頭,“是呐,”
“那我是你男人不,”
“是呐,”
“我不是就讓你說是不是,”馬小樂笑道,“你得適當重複重複,快說,我是男人不,”
“是我男人……”柳淑英急紅了臉。
馬小樂看看,適可而止,忙壓上後備箱蓋子,和柳淑英鑽進車裡,“媳婦,我真是帶了點東西,鄉裡給的,你拿下來唄,”
“不拿了,來來回回的,讓人看到不好,”
“有啥不好的,”馬小樂道,“再說也沒啥大東西,就兩條羊腿而已,”
“那拿一條吧,剛好家裡還沒買羊肉呢,”柳淑英猶豫了下說。
“好辦,”馬小樂迅速下得車來,拿了一條羊腿,還有牛尾巴和野鴨,“還有一條羊腿和一根牛鞭,咱留著了,到城裡你煮給我吃,”
柳淑英一聽,嘴角一翹,欲言又止。
“想說啥,”馬小樂問。
“沒,沒想說啥,”柳淑英搖搖頭,看看羊腿、牛尾巴和野鴨,“我怎麽拿,拿不了這多,”
“唉,要不這樣,開車到你老家門口,到時你下來,”馬小樂道,“我就是一個司機而已,”
柳淑英點點頭。
速度很快,到了家門口,柳淑英手腳麻利地將東西拿下來,一件一件提了進去,然後鑽進車裡,讓馬小樂快點兒開。
“瞧你,怎這膽小,”馬小樂笑道,“又不是偷雞摸狗,”
“沒偷雞摸狗,可我……”柳淑英臉色一紅。
“怎了,你怎了,”
“偷人了……”柳淑英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出這三個字,不過馬小樂耳朵尖,還是聽到了,忍不住狂笑起來,腳下加力踩了油門。
“慢點,小樂你慢點……”在柳淑英驚慌的叫喊聲中,車子在鄉路上疾馳起來。
中午時分,到了縣城。
馬小樂和柳淑英歡歡喜喜地提著東西進了房間,“小樂你不用上班了,”柳淑英問。
“上啊,”馬小樂笑道,“不過我把事情安排差不多了,抽空去看下就行,年底了,都各忙各的,”
“哦,”柳淑英沒有停歇,把羊腿提到廚房,剔除了上面的髒東西,塞進了冰箱。
“牛鞭怎麽不放起來,”馬小樂拎著牛鞭跟了進去,柳淑英瞧了馬小樂一眼,嘴角又是一翹,還是沒說出來。
“瞧你吞吞吐吐的,在你們村頭就要說不說的,”馬小樂扳過柳淑英的肩膀,“這次你一定得說,”
柳淑英呵呵一笑,“小樂你別逼你阿嬸,”
“呀,”馬小樂突然大笑起來,“阿嬸,你說啥了哦,”
“我說啥了,”柳淑英納悶起來,“我說你別逼我,”
“就是嘛,阿嬸你真是會說,”馬小樂還是大笑不止。
“怎會說了,”
“我當然不逼你了,”馬小樂垂著灶具板,“我得吊你呀,”
好話不重二邊,柳淑英簡單一句話,被馬小樂歪曲到這份上,她也笑了,“你,你真是要找打了,”柳淑英抓起牛鞭裝作要打的樣子,馬小樂一下按住了,放下了笑臉,很認真地說道:“阿嬸,跟你說真的,你能做我媳婦麽,”
“瞎說,”柳淑英繃住了臉,“以後你不要再說這話了,”
“我可是來真的呢,”
“我沒說你不來真的,”柳淑英道,“那樣的話,阿嬸就再也不見你了,”
馬小樂一愣,連說好好好,柳淑英覺得有點太認真了,氣氛不太好,忙又掛起笑臉,“你剛才不是問我要說啥的嗎,”
“是啊,”馬小樂點點頭。
“這牛鞭,你還用得著吃,”柳淑英說這話沒看馬小樂,不過馬小樂能捕捉到她眼裡的那絲羞澀。
“呵呵,”馬小樂撓了撓耳朵,“原來你一直想說這個呐,怪不得不好意思,”柳淑英顯然被說得更羞了,只是低著頭刷鍋,馬小樂不但沒啥,反到湧起股欲念,他想把柳淑英抱到床上,不過想想這種事多了人會變得不正經,忍住了,退出了廚房。
“阿嬸,我去趟局裡,”馬小樂想起來該到單位去看看,沒準年底了要開會啥的,得有個數,萬一到時手機關機聯系不著就說不過去了。
“去吧,”柳淑英的語氣陡然變得歡快起來,“啥時回來吃飯,”
“正常吧,正常下班時間,”馬小樂應著,出了門。
到了農林局,經過辦公室時李成喊住了他,“馬局,這裡有你信件,”馬小樂呵呵笑著走進去,拿著信件還有當天的報紙,也沒細看,就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進了辦公室,泡茶、點煙,坐下來,翻看報紙信件,年底了,很多明信片,欒大松也給他寄了一張。
邵佳媛也寄了,看到她的明信片,馬小樂才忽然想起她來,這段時間,竟然把她給忽略了,當然,邵佳媛對馬小樂也遠不是以前的那股熱情了。
“肯定是被宋光明和吉遠華他們給安頓了,”馬小樂不痛快了,隨手又翻了起來,還有邢睿的,這個電視台的漂亮女主持,也和邵佳媛一樣,一段時間以來,完全沒了開始的那股熱勁,“一個道理,受招安了,”馬小樂歪著鼻孔哼出一股冷氣,扔掉明信片,把煙屁股掐滅在陶瓷煙灰缸裡,“他娘的,邵佳媛肯定是被許諾要她當宣傳部部長了,”至於邢睿,馬小樂還沒空去想她,那女人起不了啥作用。
馬小樂想來想去,覺著不能讓邵佳媛就這麽被吉遠華和宋光明拉過去,還得把她弄過來,有用處。
“邵部長,”馬小樂撥通了邵佳媛的電話,“最近也不見你動靜,怎麽,忙了,”
“喲,馬局長嘛,”邵佳媛很驚喜的樣子,“我沒怎麽忙,倒是你忙得很,牽頭搞了個藥材種植基地,方方面面的事肯定不少,所以也沒打攪你,”
“邵部長瞧你說的,那是工作上的事,跟你嘛,不只是工作,還有些私人的感情呢,”馬小樂覺著自己說出這種話來很不可思議,有點點無恥。
“呵呵……”邵佳媛一陣嘻笑,“馬局長,你說的是,我們當然有私人的感情,只不過很多時候時間不允許我們去顧及呐,”
“是啊,看來以後咱們得經常電話聯系聯系,”馬小樂笑道,“邵部長,估計不出明年,你就該扶正了吧,”
“扶正,”邵佳媛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不過事在人為,怎麽說也得努力下試試,人往高處走嘛,”
“那是,這我相信,”馬小樂道,“邵部長你有貴人相助,哪能不成呢,”
邵佳媛能聽得出馬小樂的話中話,“馬局長,你是不是聽到了啥說法,”
“沒,沒有,”馬小樂笑道,“邵部長,你是有眼光的人,相信你不會做出什麽蠢事來,”
馬小樂這句話,說給誰聽誰也不高興呐,凡事或人,跟蠢字掛上鉤,就是相當不雅不快了,邵佳媛這女人算是精明的了,也正是她的精明,讓她沒有立刻作出反應,而是呵呵一笑,將可能出現的尷尬給蕩開了,馬小樂也有數,不再說下去,點到即止,讓邵佳媛有數就行,不過為了顯示下對異數的堅決打擊決心,馬小樂問邵佳媛,那個電視台的邢睿近來似乎和吉遠華他們走得很近。
“那個不太清楚,”邵佳媛道,“可能有時采訪縣裡的活動認識了,聯系比較多,”
“等著瞧吧,有她好看的,”馬小樂道,“牆頭草,我看看不慣隨風倒,乾脆找個機會一把扯下來放太陽底下曬蔫,”
“哦,可能是太年輕了,不太懂事,”邵佳媛道,“開始好像看他對你比較貼,可後來不知怎回事,”
“越是這樣就越不讓她有好果子吃,要不我馬小樂成啥了,”馬小樂道,“開春,開春就讓她好受,正面開不了她的刀,背後動她的手術,”
這話邵佳媛聽在心裡是不怎麽舒服的,但她只有裝糊塗,她知道,惹不起馬小樂,但是宋光明的“勸誡”也不敢違抗,宋光明的確找過她談話,很含蓄,說馬小樂的問題不是小問題,離他要遠點,這樣就有可能在明年提成正部長,就因為這,邵佳媛很長一段時間來,都不曾向馬小樂靠攏過。
但是邵佳媛有她的想法,並不是真的很聽宋光明的話,她知道如何斡旋,“馬局長,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邵佳媛笑了笑。
“邵部長客氣了,”
“哦,那我就不客氣,”邵佳媛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啥風聲,說年後農林局有可能換局長,”
馬小樂一聽,就知道邵佳媛是在故意討好,因為按照常理,他和嶽進鳴走得近已不是什麽秘密了,這事嶽進鳴肯定知道,也肯定會告訴他,“知道,左家良要來,故意要對付我,讓我不得安生,”馬小樂一聲冷笑,“不過沒這麽簡單,左家良他能順順當當地來我們農林局當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