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啥悶氣,”馬小樂道,“我得趕緊回縣裡去,”
“急啥,早晚要給的麽,”莊重信不以為然。
“早晚,那差別可大了,”馬小樂道,“推廣初期,很多老百姓都盯著那補貼,因為有些人還不太相信,”
“你說的也是,”莊重信道,“也難怪老百姓不相信,現在很多補貼都腰劫了,縣裡留點、鄉裡留點,最後村裡再用點,還有頂這個費那個費的,補來貼去,一個子都剩不下,老百姓就耳朵聽聽罷了,”
“就是嘛,這個建沼氣的補貼要是及時劃撥下來,實實在在地發到老百姓手裡,可是鼓舞人心呐,那接下來誰家建沼氣不爭先恐後,,”馬小樂道,“莊書記,你說我能不急麽,這麽大的事,杜小倩能給我解悶麽,再說了,我跟杜小倩都說通了,以後少搞那些事,畢竟不怎麽好,最好啊,就不搞了,所以莊書記往後別再招惹我嚄,”
“好,往後我不給你引火性子,”莊重信道,“要不讓老李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馬小樂扔了煙屁股,“你安排個人,繼續抓同墩村沼氣推廣工作就行,”
上車繼續前行,到了鄉大院,馬小樂哪兒也沒去,開著破普桑回縣裡去了。
坐進自己的辦公室,馬小樂拿起電話,決定先和財政局長吳鐵良通個話,探探口風。
結果很不理想,吳鐵良根本不把馬小樂放眼裡,只是隨便應了幾句,說什麽一切都是按程序走的,慢不了,也快不了。
馬小樂很受打擊,覺得很沒面子,他可是用十分恭敬的口氣問的,而吳鐵良呢,十分冷漠,三言兩語就打發了。
這情況得向錢奮發匯報了,要不沒法解決,興許錢奮發說說話還管點用。
馬不停蹄趕往縣大院,不巧錢奮發不在,馬小樂去了嶽進鳴辦公室,抱怨起來,嶽進鳴呵呵一笑,說別沉不住氣,都是預料之中的事,馬小樂點點頭,自笑了一下,打電話給錢奮發,把情況大概說了下,錢奮發說這事重要,他會抽空和吳鐵良打個招呼。
“沒用,”嶽進鳴道,“錢縣長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別的可能管用,這事不行,”
“我也這麽想,”馬小樂道,“不過總歸試試好,多少起點作用也行,”
“一點作用也起不了,”嶽進鳴道,“吳鐵良,是鐵了心跟著宋光明的,錢奮發的話對他來說,就是一屁,頂多也就有點味,別的啥作用都沒有,”
“吳鐵良,還有個左家良,這宋光明還真以為得了良才輔佐,”馬小樂“呸”了口唾沫,“他們不都是‘良’麽,哪天讓他們‘涼’,”
“何止他們,”嶽進鳴道,“包括宋光明和吉遠華,讓他們也涼,這樣才安生,只要他們自在一天,我們就不舒服一天,”
“我也覺得是這麽回事,”馬小樂道,“我們老是不出招,太被動了,被動就挨打,”
“對,我們是該適當抓抓機會了,”嶽進鳴道,“一邊發展自己,一邊打擊對手,兩條腿走路,”
“嗯,”馬小樂道,“照我了解的情況來看,吉遠華的屁股還很乾淨,”
“他才在哪兒,”嶽進鳴道,“政府辦主任,還輪不到他伸手呢,宋光明幹了或多年副縣長,肯定有搞頭,不過此人向來行事謹慎,不容易抓住他的破綻,”
“大的動不了先從小的開始嘛,”馬小樂道,“從外圍入手,也能搞他們坐立不安,”
“搞他們親近的人,”嶽進鳴問。
“對,”馬小樂道,“專門割他們的小尾巴,”
“嘿嘿,也是個辦法,”嶽進鳴道,“找個機會合計合計,先列個名單,看看哪些人最需要先被打草,”
“還合計啥,”馬小樂道,“左家良、吳鐵良,把這兩良給搞了,宋光明就坐不住,”
“嗯,”嶽進鳴道,“左家良是有一大堆問題的,吳鐵良,我還真沒察覺出來,或許是做得隱蔽,也或許真是沒啥可揪,”
“那就左家良,”馬小樂脫口而出,“不搞他搞誰,”
“嘿嘿,”嶽進鳴一聽笑了起來,“看來你對當初在紅旗化工廠的那些個日子,還有點耿耿於懷呐,”
“那當然,”馬小樂道,“雖然左家良被我帶人彈了蛋,不過還不能消去我的恨根,”
“那就準備準備,辦倒他,”嶽進鳴道,“也算是給宋光明和吉遠華高升之際的一個見面禮吧,”
“好,此事從長計議,暗中進行,沒有把握,絕不打草驚蛇,”馬小樂話音未落,腰間的手機響了。
一看號碼,譚曉娟辦公室的電話,馬小樂陡然想起,昨天說過要去市裡找譚曉娟的。
“到哪兒了,”譚曉娟柔柔地問。
“事情多,正準備動身呢,”馬小樂對嶽進鳴擠了擠眼,揮揮手走了。
“馬局長你日理萬機呐,”譚曉娟帶著點嗲聲。
馬小樂嘿嘿一笑,語調相當挑逗,“譚局長,理萬機是誰啊,”
“理萬機,”譚曉娟一愣,“有這個人嗎,”
“當然有,你肯定知道,”馬小樂笑裡藏奸,“而且,她還是個女的,”
“你說啥啊,稀裡糊塗的,”譚曉娟笑道,“給我擺迷魂陣呐,我怎麽會認識叫理萬機的女人呢,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你瞎猜啥呢,”馬小樂說的得意,點了支煙,“譚局長,剛此你可是說過我日理萬機的嚄,”
“是啊,你不是忙麽,”譚曉娟愈發糊塗,簡簡單單一句話,怎還出問題了。
“我再說一遍,你好好琢磨琢磨,”馬小樂哈哈一笑,小聲道:“你說我,日,,理萬機,”
“日,,理萬機,”譚曉娟一琢磨,“誒呀”一聲大叫起來,“馬小樂,你,你真是個流氓,”
“嘿嘿,我怎就流氓了呢,”馬小樂笑道,“以前我日你的時候你不說我流氓,現在我日理萬機了,竟然成了流氓,看來呐,這理萬機是日不得的,”
“你現在跟我油嘴,等你來了,可有你好受的,”譚曉娟的口氣想撒嬌,不過又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