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門一開,一個中年婦人兩手叉腰地站在門口叫喚開了,還時不時抬手指馬小樂腦門。
馬小樂一下就明白怎麽回事了,肯定是床的吟叫,刺激了這個吃不飽的女人,忍無可忍,上來砸門了。
看著眼前這個強橫的鄰居,馬小樂很是生氣,有事好好說,上來這麽暴躁,不是欺負人嘛。
對待惡人,就得用惡法。
“這還沒到半夜呢,”馬小樂不陰不陽地說道,“大媽,睡不著是吧,那來一起玩玩,”
“哎喲你這小芽子,”中年婦人眼睛一瞪,“想佔老娘的便宜,你還嫩了點,就你那小豆芽瓣兒,還差得早呢,”
“我這不是豆芽瓣兒,”馬小樂挺起胸膛,“絕對不是豆芽瓣,我的是大梢瓜,”
“哼哼,”中年婦人一聲冷笑,打量下馬小樂的下襠,“小芽子,癩蛤蟆插雞毛撣子,冒充大尾巴狼,你以為下面塞條毛巾就能充個兒大,”
“嘿嘿,”馬小樂吊嘴一笑,“要驗貨麽,”
中年婦人一看馬小樂的架勢,像是要來真的,便晃了下腦袋,挺了挺胸,道:“我還怕你不成了”
“那好,”馬小樂兩手往褲腰上一勾,“就一下啊,可得看清楚了,沒有第二次機會,”說完,朝下一猛地一拽。
“哎呀,”中年婦人一個瞪眼,手捂嘴巴驚叫一聲,轉身走了,嘴裡不知道咕噥著啥。
馬小樂嘿嘿一笑,回身關門進臥室。
“你要死啊,跟人家講這麽多,說兩句完了唄,萬一她真是要進來怎麽辦,”范棗妮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等著。
“怕啥,晾她沒這個膽兒,”馬小樂摸了摸下面。
“去你的,不說了,趕緊回去,”范棗妮推著馬小樂,“送不送我,”
“一切如你所求,要就送,不要就不送,”
“當然要,”范棗妮道,“還要你陪我吃點東西呢,肚子餓了,”
“怎麽會,”馬小樂哈哈大笑,“剛才那麽大根的,還沒吃飽,”
范棗妮眨巴了下眼,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撇嘴一笑,“那叫吃麽,不又吐出來了嘛,”
馬小樂一聽,更加狂妄地大笑起來,“范棗妮啊范棗妮,我怎麽就沒看出來,你還是這麽樣的人,跟那咱村賴順貴的女人都差不多了啊,”
“臭嘴,”范棗妮打了馬小樂一巴掌,“誰像她啊,”說完,又很認真地對馬小樂道,“小樂,你別以為人都能高尚到哪兒去,很多都是面上裝的,告訴你,一般正常人在覺得可以流露的時候,都能讓人大跌眼鏡的,不過這跟善惡無關,”
“深奧,”馬小樂搖了搖頭,“棗妮,以後講話能不能深入淺出呢,我沒文化,”
“別跟我窮酸,”范棗妮道,“你要是再這麽埋汰人,我可生氣了,”
“呵,瞧你,還來真的了,不說就不說嘛,”馬小樂伸手攬過范棗妮,關門而去。
深夜,馬小樂回來之後,又坐到了電腦跟前摸騰起來,電腦這玩意,的確挺新鮮,不過沒弄多長時間,有故障了,死活不出影,馬小樂逮著機箱一頓猛拍,記得以前在村裡看電視,不出影時拍拍會好,可現在不管用了。
躺倒,睡覺,第二天去電腦城找人來修。
電腦修起來挺快,其實根本就沒用修,重啟就行,但即便是這麽簡單,馬小樂都不會,好在來維修的小夥子挺實在,把一些小竅門啥的耐心地和馬小樂講了一遍,馬小樂心靈得很,一聽全記下。
下午沒什麽事情,馬小樂估計了下,應該到魏東光家看看,雖然他有一定把握,但還是小心點好,及時多掌握些事態的進展。
馬小樂打的趕去,晃著悠閑的碎步子,再次來到魏東光家的時候,他已經口水拉拉了。
見馬小樂到來,魏東光像是見了親人一樣迎了上去。
“遭了,事情不太好,”馬小樂沒等魏東光開口,自己就說了。
“怎麽了,”
“上次和你談的那個價錢,太高,上面的領導把我臭罵了一頓,說要把我賣了,然後把賣我的錢再給你,”
“怎麽會這樣的呢,”魏東光臉上有些難看,“那他們說給多少,”
“沒說,好像聽那意思很低,唉,你說我該怎麽做,”馬小樂歎道。
“好了,那個先別說,”魏東光滿臉焦急,伸著脖子問:“煙呢,煙還有吧,”
“怎麽老是向我要煙,”馬小樂故意裝作很不耐煩的樣子,“一回兩回倒罷了,怎麽每次見面都要,”
“你的煙好抽唄,抽得過癮,”魏東光咽了口唾沫,“你是大老板,給幾盒煙算什麽,”
“我是大老板,剛才沒說了麽,我的領導要把我賣了呢,你看看,你們這兒拆遷的活兒我攬下來做了,結果卻碰到你這個刺兒頭,”馬小樂一臉惱怒,道,“我可是和人簽了合同的,要是到時完不了任務我就會被領導開除,就變成窮光蛋了,那時就沒有煙給你抽,”說著,馬小樂又掏出兩盒煙甩給魏東光。
“還有沒,多給盒,”魏東光眼巴巴地看著馬小樂的口袋。
早有預備的馬小樂又掏出一盒,“這可是最後一盒了啊,這煙也是朋友送我的,買都買不到呢,”
拿到煙,魏東光顧不上說話了,顫抖抖地拆開封,掏出一根猛吸起來,一口氣沒換,大半根煙已經沒了。
“啊,”魏東光閉上眼美美地歎了一聲,“真他娘的爽啊,”
“你可別只顧爽了,”馬小樂道,“據我了解,你那房子的事情,很難辦,”
“怎麽個難辦法,”
“不是跟你說了麽,你要價太高了,而上面給的只有那麽點錢,要滿足你的要求,恐怕連我的錢加進去,離你的數目還要差一大截,”馬小樂道。
“那我可不管,我要的價是不會再降了,”魏東光道,“反正拆不拆和你沒多大關系,大不了你不接這個活就是了,最後啊,那房產商還得向我屈服的,”
“唉,老兄,你不了解情況,我只是個小老板,和我的領導大老板已經簽了合同,如果不按期完成,我不但要被開除,而且還得賠人家幾十萬呢,”馬小樂很著急地說。
“那我也只有同情你的份了,”魏東光面無表情地說。
馬小樂見魏東光那股賴相,忍不住說道:“實話告訴你吧,你這房子,人家房地產隻按照實際有證面積五十多平方算,也就十萬露頭,”馬小樂突然嚴肅起來,“後來我想了,要是我能完成拆遷任務,他們還要給我十萬勞務費,我把其中的一半再給你,你頂多也就能得十七八萬,別的我也沒什麽再好的想法了,”
“開玩笑了吧,別忘了我開的價是七十萬,後來看在你的面子上,降到了六十二萬,現在你說十七八萬,這個玩笑真的是開大了吧,”魏東光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玩笑,是事實,”馬小樂道,“你必須得現實一點,別再獅子大開口了,那不現實,沒用的,”
“行了,你別說了,咱們沒啥談頭,”魏東光生氣了。
“那我也沒辦法,談不談隻好走著看了,”馬小樂掏出一個紙條,“這是我電話,等你想通了就打電話給我,想不通就算了,”
馬小樂放下紙條走了,頭也不回,心中道:我就不信你不打電話給我。
回到住處,馬小樂無所事事,除了電腦還是電腦,不過今天不想玩了,得趁早出去轉轉,物色個門面房啥的,晚上還得和范棗妮去聽課呢。
出來剛轉了沒多會,電話響了,萬順意給他來電話,問拆遷的進程怎麽樣,馬小樂說過幾天就會有眉目,估計沒有多大的問題,萬順意說一定要盡最大努力把事情辦好,這次的良好合作,能為以後打下基礎。
馬小樂當然知道打基礎重要,他根本不會放棄任何努力的,只不過,馬小樂對已經實施的計劃還沒有十分的把握,有那麽一點點的擔心,擔心魏東光不會沿著他的安排走下去。
事實上,馬小樂的擔心是多余的,三天后,魏東光就給他打電話了。
“老板,你好啊,”魏東光抖抖呵呵地說。
“好什麽好,我都快賠成窮光蛋了,”馬小樂沉住氣說,“怎麽,你想通了,”
“不談拆遷的事,”魏東光嘻哈著說道。
“那你談什麽,好像我和你也沒什麽談的,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情,”
“唉唉,別急啊,你那還有煙嘛,”
“沒有了,”馬小樂心頭一喜,繼續道:“別說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
“你不會那麽絕吧,”魏東光好像極度失望。
“你說絕,”馬小樂道,“好像和你之間,還談不上絕不絕吧,一來我和你非親非故,二來我和你也沒什麽交往,”
“你……”魏東光支吾起來。
“我什麽,”馬小樂很生氣地說道,“告訴你魏東光,如果你同意了我那天說的,我們還可以談談,抽抽煙、喝喝酒的,沒什麽,畢竟大家也是認識了,朋友一場,沒什麽不可以的,但是,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免談了,什麽都不要說了,”說完,徑自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