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麽,”沈絢麗縮了下身子,電梯裡就她和馬小樂。
馬小樂看看沈絢麗,知道她誤會了,不過想剛好小小地捉弄她一下,“上去,”
“上去幹啥,”
“進房間,”
“不行,”沈絢麗道,“你不能進去,”
“憑啥不讓我進去,”馬小樂挑著眉毛,樂呵呵地看著沈絢麗,“這回我還就進定了,而且進去就脫衣服,脫得一點不剩,然後起衝澡,衝得乾乾淨淨,再後來就是跳到床上去,”
“你,你流氓、變態,”沈絢麗急了,“我要報警,”
“報吧,”馬小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跟我無關,”
“你……”沈絢麗氣得直咬嘴唇,起伏著胸口,“你不要臉,說下流話,還有,誰允許你進房間了,”
“我進房間憑啥還要你同意,”馬小樂掏出房卡,在沈絢麗眼前晃了晃,“如果你還不允許的話,那我倒要問問,你是我啥人啊,”
沈絢麗看著晃動的房卡,懵了,“你,你……”沈絢麗看著馬小樂,不知道該怎麽問下去。
“我怎麽了,難道非得像你這麽有錢可以住這裡,”馬小樂呵呵笑著,抬手捉住了沈絢麗的手,看了看她的門卡,“喲,還是鄰居呢,”
沈絢麗徹底迷糊了,想不通是怎回事,“這到底是怎麽了,”
“想知道,”馬小樂晃著腦袋,“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是你到我房裡做客,還是我到你房裡,”
沈絢麗頭腦轉了幾個圈,決定讓馬小樂到她的房間裡。
半個小時後,馬小樂口乾舌燥地站起來找水喝,沈絢麗終於明白了怎麽回事,“太小兒科了,”沈絢麗道。
“啥太小兒科了,”馬小樂擦著嘴角的水珠,一大杯水下肚,解渴了。
“地條鋼,”沈絢麗呵呵地笑了起來,“我們那兒,這東西早就過時了,連禁帶打已經銷聲匿跡,沒想到跑你們這裡還可以逞個小能,”
“那也不是,我們這裡也不給搞,只不過我們鄉裡沒啥能耐,隻好偷偷摸摸搞點,挺實惠,”馬小樂一屁股坐在床邊,“哎呀,娘的,累死我了,”
沈絢麗看著馬小樂,“唉,我說馬小樂,還真看不出你是黨員呢,竟然還當了鄉黨委辦公室的主任,呵呵,真是滑稽,”
“瞧不起人了你,”馬小樂站了起來,“得了,你瞧不起人,我也犯不著跟你較勁,本來跟你就沒啥瓜葛,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稀裡糊塗地和你們攪合在一起了,”馬小樂伸了個懶筋,“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這下沒我啥事了,睡覺去,明天還得回鄉裡呢,”
馬小樂說完就走,剛到門口,沈絢麗就喊住了他,“馬小樂你別走,我還有話說,”
“說吧,我聽著呢,”馬小樂轉身靠在門後頭歇息著,“最好長話短說,”
沈絢麗揪著嘴巴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不給面子,好像是我求著你似的,”
“噯,姐姐,好像是你說要我別走的吧,”馬小樂抱著膀子,頭靠在門上。
“唉,我就這麽厚臉皮呢,”沈絢麗的口氣已經是相當柔和了,“我是搞食品行業的,具體地說是海產品加工,怎麽樣,有興趣的話可以在你們鄉裡搞個點,”
馬小樂一聽,娘的,這不是天上又要掉餡餅了麽,屁股一挺,從門上彈了出去,奔到沈絢麗身邊坐了下來,就差拉住她的手了,“姐姐,我聽著呢,”
“呵呵……”沈絢麗單手掩嘴,笑得小肩膀直顫,“怎麽了,你不是要走的嗎,”
“姐姐,你別折騰我了,你是知道我一心想搞點事情的,”馬小樂小心翼翼地拉起沈絢麗的手,輕輕地捏著晃了兩下,“姐姐,只要有項目,我們一定舉全鄉之力,”
沈絢麗低頭看看,又抬頭瞧著馬小樂,溫和而又不可商量地說道:“把我的手放下來,”
馬小樂嘿嘿笑著,把沈絢麗的手慢慢地放到了她的大腿上,“行,放下來,”
沈絢麗有點嬌嬌地翻著眼,“你們鄉的地理環境怎麽樣,我看你們榆寧縣沿海有幾個鄉鎮,最好是在那裡了,”
馬小樂一聽,覺著情況不妙,“要是不靠海呢,”
“那也不能離太遠,”
“完了,”馬小樂心裡一涼,這榆寧縣東邊靠海,可西部地區延伸就遠了,是山嶺地,岡陵居多,跟海一點關系都沒有,“要是離得遠呢,比如在山區,”馬小樂怯怯地問。
“那就不行了,什麽都不方便,搞不起來的,”沈絢麗說得很認真。
“哦,”馬小樂臉上喜色全無,“姐姐,看來我是空歡喜一場了,”
“唉,那我也沒辦法,本來是想幫你一下的,”沈絢麗搖著頭,“不過慢慢來,說不定以後我發現了什麽合適你們山區的再介紹給你,”
“那行,謝謝了,”馬小樂覺得漏抓了條大魚,挺沮喪的。
沈絢麗看出了馬小樂的失落,眼睛一轉,神秘地說道,“馬小樂,剛才聽你說那地條鋼就讓你小賺了一下,還有個類似的小項目不知你有沒有膽量再試試,”
馬小樂眼睛又閃出了光芒,探著身子問道,“姐姐,你說,”
沈絢麗綱要開口,房門響了起來,山響。
“開門開門,”聲音好像不是一個人。
馬小樂和沈絢麗相互看了看,不知所以。
“咚咚咚,”門被砸的聲音,“開門了,”
沈絢麗顯然是害怕了,驚恐地看著馬小樂,馬小樂心裡也七上八下,但關鍵時刻,男人得衝上去。
馬小樂開了門,三個民警進來了。
其中一個出示了證件,“我們是轄區派出所的,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幹啥的,”馬小樂見是公務人員,並不驚慌,本來還以為是凶神惡煞的歹徒呢。
“幹啥的,”一個胖乎乎的民警扶了扶帽子,“掃黃,”
沈絢麗也走了過來,對這種事情她沒有半點驚慌,“馬小樂,把身份證給他們看嘛,反正我們是清白的,”沈絢麗遞上了她的身份證。
馬小樂拿不出來,身份證這東西,他從來都不帶在身上。
“喲,外地的,還挺遠哈,”胖民警看了看沈絢麗,“你們這個行業,一般都是跨地區的,”
“說什麽你哪,”沈絢麗瞪起了眼,“告訴你,你這是誹謗,”
“哎喲,”胖民警吸了口冷氣,“見過世面的啊,”說完,不再理睬沈絢麗,轉頭問馬小樂,“你的呢,”
“沒帶,”
“是沒帶,還是不敢拿出來,”
“沒帶就是沒帶,帶了有什麽不敢拿出來的,我們又沒做什麽違法的事,”馬小樂對這個胖民警挺反感。
“三無人員,”胖民警點著手指頭,“典型的三無人員,”
“行了,也別管是啥了,沒事你們出去,我們還有事情談,”馬小樂對胖民警說道。
“出去,”胖民警眼睛一愣,扭頭看了看另外兩名民警,呵呵地笑了,“笑話了,還沒盤查呢,誰知道你們是幹啥的,”
“你們這是濫用職權,”沈絢麗大聲說道。
“別嚷嚷,等會問完了看你還嚷嚷,”胖民警斜了下眼,“現在開始,你們有義務回答,否則就是不配合公安執法,”
馬小樂和沈絢麗氣得直翻眼,可也沒法子。
“你們是什麽關系,”
“朋友關系,”沈絢麗答道。
“朋友,”胖民警眉毛一揚,“他叫什麽,哪兒人,”
沈絢麗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耐下心來,“馬小樂,就你們本地人,”
胖民警歪著脖子,問馬小樂,“是不是,”
“那還有假,”馬小樂沒好氣地說,“從小到大沒離開過咱縣裡,最多就是去了幾趟市裡,”
“嗯,聽你這口音,是不假,不過嘛,一般來講客人都是本地的,”胖民警點點頭,指指沈絢麗,“她叫什麽,哪兒人,”
“沈絢麗,”
胖民警低頭看看沈絢麗的身份證,又點點頭,“哪兒人,”
馬小樂就害怕被問到這個,到現在,他還真不知道沈絢麗是哪裡人呢,馬小樂看看沈絢麗,目光很無助。
“別看,不知道是吧,”胖民警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哼哼,這是我的意料之中,”胖民警把兩手朝背後一別,“如果我要問你們是啥時認識的,只要你們不說謊,肯定就是今晚,對不對,”
馬小樂憋了一肚子火,不過啥也說不來,隻好點點頭。
“好,”胖民警手一揮,“麻煩你們跟我們到所裡一趟,”
“為什麽,”馬小樂想攥著拳頭把胖民警的臉擊開花。
“為什麽,”胖民警撇著嘴,“一切跡象表明,你們是掃黃嚴打對象,告訴你們,我們早在外面貓很久了,深更半夜的,一男一女進來,開個房間,你說你們能幹啥,”
馬小樂徹底要崩潰了,怎麽就這麽倒霉,如果要是和老李連夜趕回去,保準啥事沒有,可現在,一連串的倒霉事接二連三地來了,弄不好進了派出所還說不清,那可就麻煩了,事情傳到鄉裡,被馮義善和吉遠華抓了把柄,那一準玩完。
“走吧,還磨蹭啥,,”胖民警拉下了臉。
馬小樂看著胖民警,覺得最終事情還是壞在了他手裡,馬小樂想不管怎麽樣,得出口惡氣,他覺得應該撲上去逮著胖民警一頓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