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烏鴉有種大難臨頭的可怕感覺。

  “哪隻手打的她？”黑傑冥笑著追問著細節，仿佛對這件事特別特別的感興趣。

  “左……左手……”他是個左撇子，打槍用左手，打人自然也是用左手。

  黑傑冥飛起一腳，踹在他腰側，這一記動作又快又狠，烏鴉連動作的軌跡都來不及捕捉，便突然有種心肝脾肺腎被一起踢爆了的感覺。

  伸手去護衛受傷的部位，乃是一種人類的本能。

  黑傑冥就抓住了這樣的機會，又是一腳，鞋跟如千鈞一般，重力剁在了烏鴉的左手之上，聽著慘叫聲，黑傑冥眼中露出一絲心疼，不過不是在憐憫烏鴉，他的眼神至始至終都隻停留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烏鴉清楚的知道，他的左手徹底廢掉了。

  黑傑冥的那一腳，踩碎了左手的骨節，重創了左手的韌帶，甚至連皮肉，都脫落壞死，這手，再好的大夫也救不回，從才再無用處。

  黑傑冥的瞳孔危險的收縮著，黑眸聚焦在幾根散落在床單上的黑發上，“你揪了她的頭髮？”

  烏鴉不答。

  黑傑冥便一腳一腳的接連往他胸口踹。

  烏鴉受了幾記，開始吐血。

  他很清楚，如果不張口，黑傑冥怕是就要直接踹死他拉倒；而如果張口，不管他答的是什麽，都會招來更可怕的報復。

  說不說話都要慘死的節奏哇。

  “別踢了……是我……是我……”終究是承受不住那可怕的重擊，烏鴉被迫承認。

  他在M國殺手排行榜上的排名較高，並非是他身手有多強悍，更多是得益於他那出神入化的模仿力，以及從不心軟、從不放棄的執著。

  真的遇上強勢人物，他跟剛出生的小雞仔沒啥差別，被虐的體無完膚。

  黑傑冥不怒不喜，慢條斯理的追問，“哪隻手揪的？”

  “左……左手……”烏鴉幾乎不敢看他的‘黃金左手’現在是個什麽模樣。

  “左手已廢。”黑傑冥冷冷道。

  “廢了哈……廢的好……”烏鴉卑微的懇求著，“我並沒有真的做了什麽，她仍是乾淨的，屬於你的，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黑傑冥像是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麽，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就換右手好了。”

  烏鴉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速度，竟是那麽的快。

  他在聽到黑傑冥的話後，便知不好，右手反射性便有了動作，想要鎖回到身下，躲避厄運。

  然而，他快，黑傑冥更快。

  右手縮到一半時，忽然間被從頭頂砸落的王妃椅的一角準確的砸中、刺穿……

  黑傑冥單手搭住棗紅色的錦緞椅面，烏鴉的慘樣，絲毫無法引起他的憐憫。

  “我的寶貝，被你拔掉了不少頭髮，所以，你的頭髮也得掉光光才公平。”房間裡擺設的仿古燈台內，有著少量的煤油，本來只是增進情趣的小玩意，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場。

  黑傑冥端著過來，隨意往烏鴉的頭髮上一灑，他掙扎的時候，黑傑冥溫聲勸道，“小心沾到臉上，一會一起燒起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