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眨眼。

  不太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雙生蝶，在我手中多年，你不會以為，我還是乾乾淨淨的吧？”

  洛歡臉白如雪。

  龍澈語卻只是笑，“你怕了。”

  洛歡搖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連你都怕了，其他人會怎麽想呢？背了這麽多的罪孽，總有一天，要還的。”

  龍澈語微笑，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全然超脫於外。

  “洛歡，你應該替我高興的，我還了債，以後不欠任何人，徹底自由了。”

  洛歡咬牙，“你的自由，真是決絕。”

  “或許。”龍澈語垂眸，若偶所思。

  “對你來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得上那所謂的自由，是吧？”洛歡牙根咬的更緊了些。

  “曾經，有的，不過後來，她有人照顧，我放心了。”龍澈語坦然，能在萬念俱灰之時，再見她一面，上天待他不薄，他心滿意足，沒有遺憾。

  “你真的不肯跟我走？”洛歡急了。

  “即便是今天隨你離開，雙生蝶也不會放過我的，還是不要麻煩了，我懶的過躲躲閃閃的生活。”其實，他也很想一起走，少年時代，在烈焰內度過的日子，是他人生之中最美好的記憶之一，後來在意大利遇到了洛歡，是他人生最甜蜜的過往，那感覺，仿佛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得到了一種單純的救贖，在最難以承受的困難時，有了一塊安穩的綠洲，可以休息，可以放松。

  像他這樣的人，能有兩次大幸運，已然是足夠。

  他不敢奢求永遠都會如那般幸運下去。

  他沒那種命。

  還是不要害人害己，去打擾別人的幸福了吧。

  見他堅決，洛歡急的不知怎麽辦才好。

  要勸，也無從勸起。

  龍澈語的眼底，聚集了滿滿的死氣。

  他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卻仿佛距離她很遠很遠。

  對於這樣子的他，洛歡束手無策。

  “是不是，我嫁了人，和你連朋友都沒的做？”一行淚，奔騰而下，她哭的好安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你非要用這樣子絕決的方式來報復我和黑傑冥，你明明知道我們很在乎你，就非得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們，你不滿意我嫁給他，你永遠不會祝福我們，是不是？？”

  “我沒有！洛歡，我沒有！”極少見洛歡哭的，她最難得時候，都堅持著，不願將心底的脆弱展露於人前。

  但這次，她哭了，當著他的面，哭的像個孩子。

  龍澈語登時慌了。

  雙手揮舞，想抱她，卻又訕訕的收回了手。

  “你沒有？你就是有！！就是有！！我和黑傑冥多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裡，我們一路上，有多麽擔心你會撐不下去，死在這裡，好不容易見了面，你告訴我，你不想活，你想死！！龍澈語，你個自私的混蛋。”洛歡轉頭便跑，哭聲驚心動魄。

  她在那懸浮的梯子上，跑的驚心動魄。

  龍澈語只看了一眼，便嚇飛了魂。

  顧不得許多，快速的跟了上去。

  從這裡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洛歡的身子，傾斜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