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多想,耳旁已然響起了季長生的聲音了:“魏書記,我是季長生,上官部長要我問您,這事情不是應該抓緊調查清楚,”
打臉,**裸的打臉,魏國濤覺得自己仿佛被扇了好幾巴掌一樣,整個臉火辣辣的,剛才還威脅人家來著,現在卻得乖乖的去求人家趕緊把楊遠銘給辦了,當下呼出一大口悶氣假惺惺的打著官腔說道:“季書記,我以省委書記的名義命令你,不管是什麽案子,涉及到誰,都要依法辦事,對於那些知法犯法的人,更要從重處罰,該坐牢的坐牢,該槍斃的槍斃,”
季長生差點沒笑掉大牙說道:“魏書記的指示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督促執法部門依法辦案,等案子完結了,我會向魏書記匯報的,”
魏國濤咬了咬牙客氣的說道:“那就辛苦季書記了,另外,麻煩季書記將我對這個案子的處理意見,轉告給上官道澤,就說我們魏家對於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純粹是楊遠銘一人所為,對於受害者我們魏家也深表歉意,”
“我會的,”季長生不屑的一笑。
掛了電話之後,季長生隨手把手機扔在楊遠銘跟前沉聲說道:“楊遠銘,你還有什麽說的嗎,多年的同事了,我勸你把知道的說出來吧,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楊遠銘聽著,一臉死灰的,手微顫的拿起手機,卻隻覺得眼前一黑,手機便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接著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方才打電話的聲音他多少也聽到一點了,眼前這個人竟然是上官道澤,燕京上官家的上官道澤,而王梓竟然是上官道澤的兒子,自己果然好氣魄啊,竟然在太歲爺頭上撒尿,而現在,連自己最大的靠山,魏家,都很乾脆跟自己撇清關系了。
“哈哈,”楊遠銘瞬間卻又一臉猙獰的奸笑了兩聲,接著毫無畏懼的看著上官道澤說道,“上官道澤,你沒想到吧,真正在幕後策劃這事情的人是你那個華夏第九部的人,我只不過是在配合華夏第九部辦事吧了,哈哈,我是替華夏第九部辦事的……哈哈……”
“你說什麽,說清楚一點,”上官道澤臉色一沉,這果然是瘋狗,臨死前還想咬你一口。
王梓眉頭一皺,臉色也不大好看,怎麽又牽扯到華夏第九部去了。
“哼,讓我說十次都一樣,”楊遠銘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華夏第九部有個女的叫魅影,找上我跟黃慶……”
十五分鍾以後,楊遠銘已然把魅影找上他跟黃慶,接著之後的整個計劃全說了,他知道招不招都是死路一條,索性大方一點,最主要的是這事的最主要那個凶手是魅影,是華夏第九部的人,華夏第九部的成員試圖害死華夏第九部掌舵者的兒子,這要是傳出去,肯定能惡心惡心上官道澤的。
“這麽說,唐依琳的父母是你下令殺害的,並不在那個魅影的整個計劃裡,”王梓眼眶微紅的沉聲問道。
“是又怎樣,”楊遠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他們不是你的同黨嗎,我兒子誤吃老鼠藥就是你指使他們乾的,難道不是嗎,不僅如此,我還下令把阿進那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給宰了,要不是他告密,你能去爛尾樓那邊,逼我兒子吃催情藥,還拍成視頻往上傳,你們說我是凶手,難道你王少不是凶手嗎,”
“放屁,我什麽時候逼你兒子吃催情藥拍視頻的,還讓人假扮仙人讓他吃老鼠藥,要真想動手,何必那麽麻煩,直接就把他三條腿直接廢了,再說了,我什麽時候有一個叫做魅影的女朋友,還是華夏第九部的,我怎麽不知道,”王梓眼睛紅得可怕反駁道,搞了半天,楊遠銘也是一條可憐蟲,被當槍使了。
“呵,哈哈……”楊遠銘嗤笑了起來,“小子,你以為你說的我會信嗎,季書記,吳局長,我要報案,你們受理嗎,哈哈……”
季長生和吳局長對視了一眼,卻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即便是他們,也無法判斷楊遠銘說的是真的
“楊遠銘,你不會被當槍使了吧,對方說她是華夏第九部的就真的是華夏第九部的,說王梓不是真的王梓,這你也信,我告訴你,我華夏第九部成立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名女性成員,”上官道澤淡淡的說道,他的語氣並不重,但是話語中的威嚴與不容置疑卻是顯露無疑。
“你……你說什麽,”楊遠銘原本獰笑著的臉瞬間凝固住了,這怎麽可能。
“哼,還用我重複一遍嗎,”上官道澤冷哼了一聲說道,以他的智商自然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你堂堂的一個市的副市長了,浸淫官場也這麽多年了,竟然被賣了都還幫數錢,而且有你這麽當老子的嗎,你兒子連綁架強奸這種事情都乾出來了,卻還在怪別人對他下手,你怎麽不去怪你兒子對別人下手呢,可以說你兒子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因為他有個失敗的老子,”
轟,上官道澤的這些話讓楊遠銘有了一種截然反差的感覺,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根根地插進了他的心臟,戳在了他內心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將他心中最後一份報復,連同尊嚴戳得支離破碎。
緊接著,楊遠銘那張蒼白的臉龐忽然變得扭曲了起來,那雙滿是驚愕的目光的眼睛忽然變得通紅,他喘著粗氣,用一種接近崩潰卻同樣讓人感到陰森無比的語氣,嘶啞地怒吼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
“楊遠銘,你別在自欺欺人了,認罪吧,”季長生見楊遠銘如此,也沒那心思去痛打落水狗了,好歹兩人也常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會見他如此,也動惻隱之心了。
季長生的話讓楊遠銘頓時閉嘴了,隨後,胸口起伏不定渾身劇烈一震,“噗嗤,”一聲,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好歹當半輩子梟雄了,一直都是他陰別人了,沒想到竟然被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用一本假證給耍了,這口氣,一向心高氣傲的楊遠銘又豈能咽得下。
一口鮮血噴出,楊遠銘像是被抽光了渾身上下所有力氣一般,無力地倒在了座位上,臉色再無半點血色了。
“我……我認罪,但認罪之前我……想單獨跟王少說兩句話,”良久,在眾人的注視中,一臉死灰的楊遠銘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上官道澤看了王梓一眼,點了點頭,率先往外走,其余三人,也識趣的跟在他後面走了出去。
很快的,審訊室裡只剩下王梓跟楊遠銘了。
“我希望你能放過一飛,或者說我求你放過一飛,”楊遠銘目光複雜的看著王梓輕聲說道,語氣中包含著祈求,他知道,如果楊一飛想要活命,得通過王梓這一關。
王梓一臉冰冷的,沉聲說道:“你覺得可能嗎,如果不是他,琳琳的父母就不會死了,”昨晚,王梓讓沈浪派人去第一醫院抓楊遠銘的時候,順帶把昏迷中的楊一飛也帶走,此時還被沈浪關押著呢。
“不,不關他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算我求你了……”楊遠銘那張一直都是一臉陰森的臉突然之間轉換成滿臉的悔意,身體發顫著,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了,可以說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他鋪路,讓他以後生活得更好,只是沒想到到頭來卻害了他,一切就由我來承擔吧,”
王梓看著楊遠銘如此,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只不過一想到唐依琳還內心遭受重大打擊還躺在病床上呢,不由得心又一冷,淡淡的說道:“如何人做錯事都要接受處罰的,你兒子也不例外,”
楊遠銘聽著心臟一哆嗦的,“砰……砰……”的磕起頭來了,老淚縱橫的顫聲說道:“不,王少,我求你了,求你饒他一條性命,給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一切由我這個做父親的來承擔就行了,他是無辜的……他只是被我慣壞了而已,其實他的本性並不壞的,”
王梓見他如此,下意識的把目光移開,惻隱之心又開始作祟了,說真的,他不忍心看著一個溺愛著自己兒子的父親跪在自己跟前要他饒過自己的兒子,原本以為他下死手殺了幾個人了,自己的心應該變得狠一點了,沒想到現在卻又退縮了。
見王梓把目光移開默不作聲的,臉上有一絲不忍,楊遠銘知道王梓原先那冰冷的心一點一點開始融化了,當下“砰砰,”的又磕起頭來了說道:“王少,我不求我兒子能逍遙法外的,我只是希望你留下他的一條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還有鳳凰市遠堂集團的幕後掌舵人其實是我,只要你饒一飛一條性命,我願意把那集團給王少您,”
“遠堂集團,”王梓一愣,楊遠銘這個副市長還有一家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