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此時的夙玉，還未從眼前封神陵所帶來的震撼中脫出，又聽得幾人所言之事，竟已經涉及到上古時期的一些秘幸，而其中提及“人神之戰”，難道人與神之間也發生過戰爭嗎？

  當她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羅凡時，羅凡同樣轉過頭來，淡然道：“我知你心中還有不少疑惑，你可以一並都問出來，我會替你解答。”

  夙玉眼中稍稍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即卻是搖了搖頭，目光越過羅凡，望向羅凡身後宏偉的巨大陵墓，微笑道：“若真要發問，夙玉也不知現在該從何問起，大哥，我們走吧。”

  “也好。”羅凡目光一掃，只見寬廣的大道盡頭，是一座碩大的金屬巨門，康莊大道一路通暢，見不到任何護衛的力量，天空之中，除了罡風吹拂的聲響，再也聽不到任何一絲一毫其他聲音，諾大的陵墓，繼最開始的震撼之後，此時給羅凡的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異感覺。

  “怎麽了？”師妃暄問道。

  “這裡……”羅凡搖了搖頭，道，“似乎不太對，一切小心為上。”

  “我與慧兒曾走過一遭，這附近並未有什麽凶險。”師妃暄道，“羅兄是否多心了？”

  羅凡聞言不禁有些詫異地看向師妃暄：“哦？你們已經到過內部了？”

  “嗯。”師妃暄微微點頭道，“事實上，我們二人曾有機會將射日弓取走。但我們隨後發現封神陵內部的一些特異之處。”

  說到這裡，只見師妃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苦笑一聲：“我們又探查了不少時間。竟然發現，這封神陵似乎並不止一層！只是當妃暄再想繼續探查下去之時，劍心忽然顫動不止，羅兄當也知曉妃暄所修《慈航劍典》本就以修心為要，再聯想到句芒曾是參與過‘九泉神裁’的為數不多的神族高層之一，能夠讓此神親自鎮守，我與慧兒便沒有再輕舉妄動。”

  羅凡默然片響。仿佛在消化著其中的信息，半餉才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先前並未感覺錯。只是這神陵的異常並不在外面，而是在陵墓深處。”

  “九泉……神裁？”驟然聽到這個詞語，夙玉不禁再次露出訝然之色看向幾人。

  “關於九泉神裁，我來為夙玉……姑娘解釋一番吧。”歐陽慧叫到夙玉名字的時候不由頓了頓。顯然一個比自己早了太多年月的“古代人”。在如何稱呼上讓她感到頗為別扭。

  醞釀了些許時間，她才又開口道，“傳說，在太古神農大神誕生時，天下伴有九泉相生。這九座神泉又號稱天地靈脈……而真正導致上古亂世的，便是神、人、獸三族對神農九泉的爭奪……”

  隨著歐陽慧的敘說，夙玉才真正了解到整個世界早已泯滅在人類記憶中的上古歷史。

  相對於浩大空間中靈氣散逸無端的狀態，匯集濃厚靈氣的神農九泉才是真正滋養和繁榮上古諸神之紀的源泉。於是。當物極必反的法則開始生效、三族開始爆發齟齬時，對神農九泉的爭奪已經不可避免。

  為了解決這個爭端。神族作為當時最為強大的種族，便對此事進行了一場裁決，羲和、句芒、祝融、禺疆、後土等神族長老慎重考慮後決定：天下神農九泉，四口歸於人族使用，五口歸於獸族使用；而神族，可以使用任何一口靈泉！這就是上古著名的“九泉神裁”。

  自此，三族從上古時期的共存真正走向分裂。

  “沒想到上古神魔之戰的起因，竟是如此……”夙玉不禁輕歎一聲，隨即抬頭仰望神陵，忽然嬌軀一震，“傳說芒神在神族之中也極具盛名，能令他親自鎮守的，即便是地位相同，也不太可能，至少在神中的地位也要高過他才對，而有資格在他之上的……”

  “無論是誰，這樣的規格，都絕對是一個頂尖的神族大人物！”羅凡面上隱隱閃過一絲忌諱的神色，似乎不想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隻從懷中取出一面不知什麽材質的鏡子遞給歐陽慧道，“慧兒，此物給你，一會我將法訣教給你，好好使用，可保我們此行無虞。”

  “這是……！？”歐陽慧接過古鏡，只見此物非但不似一些厲害法寶一般寶光四射，除了上頭鏤刻的花紋奇特一些以外，整個就像是從路邊攤上淘來的水貨，一兩銀子能買一打的那種，更離譜的是，鏡子的鏡面更從中斷裂開來。

  早年在蜀山見慣了高端法寶的歐陽慧不禁面上疑惑之色大盛，這到底是什麽？竟連師尊都要依仗此物？

  羅凡一邊前行，一邊將催動這奇物的法訣教給歐陽慧，據玉書所言，若非此物竟裂開一條縫隙，再加上又是無主之物，這才讓他們幾人趁隙將自身靈力侵入一絲，借以內外聯系，否則，即便他們學究天人，也催動不了分毫。

  即便如此，如今也唯有蜀山獨門心法靈力能夠催動一二。

  緩緩推開金屬重門，進入了封神陵的內部，即便是見過戰神殿那般奇異古殿的羅凡等人，此刻也依然被震撼到了！

  與人類的建築不同，陵內沒有任何梁柱支撐，廣闊的大殿顯得極度地空曠，沒有燈，但整個陵內依然不會令人感到黑暗，更有一種富麗堂皇的感覺，非但沒有墓穴的陰森，更使人感到身處於一片恢宏的神殿之中！

  羅凡伸手，輕撫上高大的殿牆，入手溫潤，沒有半點人工砌成的痕跡，更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仿佛是一整塊小山般的巨石掏空而成的一般。

  向前望去，一股恢宏而壯烈的氣息鋪面而來，只見下方是密密麻麻的獸海，上方是禦風騰雲的仙神，竟然仿佛上古戰場再次展現在幾人面前！

  幾人繼續前行，只見殿側有一處通道，通道向下，便是一片螺旋式的走廊，據師妃暄所言，這走廊便是一道龐大的陣法，當時也差點將二人困在此地，只不過此次早已有了經驗，在歐陽慧的引領下，倒也相安無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廊呈螺旋形的緣故，整個路程顯得極其漫長，以幾人的腳力，竟也硬生生地走了數個時辰，才終於抵達藏有射日弓的房間。

  房間一如既往的寬敞，但依舊是空蕩蕩的，說是陵墓，羅凡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宏偉亮堂的陵墓；若說是殿宇，卻又是空曠寂靜，與羅凡所了解到的封神陵中靈物眾多不同，整個陵墓裡根本就是一片死寂，兩種氛圍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被某種力量糅合在一起，反而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陰冷與孤寂，就仿佛整個世界的人氣都消失了一般，唯獨余下自己一人遺世而獨立在這片空間之內。

  “嗯！？”忽而只聽得一聲驚呼，“射日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