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只見那和尚與尼姑,步伐沉穩,呼吸極為規律,顯是武功極為不弱!
“惡僧豔尼?”羅凡頓時想到了兩人。
那禿頭和尚走至大門之前,提起門環“當當當”敲了三下。
吱呀一聲門開了,裡面的人只露出半張臉,見是自己人,才將正門大開,讓幾人進去。
羅凡如夜中幽靈一般迅速閃入院牆外一顆大樹之下,借著樹葉的掩護,將頭伸出院牆往裡看去。
便在這時候,羅凡忽然發現另一邊閃過一道黑影。
“還有人?”羅凡頓時一楞。
那人似乎並未發現羅凡,隻四顧地望了一番,見惡僧豔尼帶著幾人穿過一處庭院,那人輕輕從院牆外飛落下來,穿的是一身夜行衣,戴著黑色的頭罩面巾,將容貌盡數遮掩了去。
但從她嬌柔的體態與那雙光彩照人的美目來看,極有可能是名女子。從她的身手來看,應當還是名高手。
隨即見那黑衣女子身形一閃,跟進庭院之內。
與此同時,羅凡翻身至院牆之上,接著輕輕在牆頂琉璃瓦上一踏,便如一隻鳥兒一般輕聲飛落至一處屋頂。
羅凡與那黑衣女子一上一下,在這茫茫夜色之中,尾隨惡僧豔尼而去。
只見那幾名抬著麻袋的漢子隨著惡僧豔尼二人進了一處正廳,那幾人在進門之時不小心讓袋子磕在了門沿上,忽而聽得一聲細微的悶哼聲。竟是人聲。
“他們在搞什麽鬼?”此時只見那黑衣女子迅速幾步隱在一處窗戶之下,探頭從窗戶縫隙中往廳內瞧去。
羅凡正在猶豫要不要從另一面查探一番。便只聽得廳內一道粗厚的聲音傳出來道:“外頭的小老鼠也該出來了吧?”
這時候,只見四周圍火把如龍,人影綽綽,除去原先的巡兵之外,竟是又從四周圍不少陰影暗處湧出不少人來。
那黑衣女子驀然一驚,幾個起落間避開一輪箭雨,往牆頭飛去,羅凡心中一驚。那女子竟是向自己這方衝了過來!
這時候眾敵環伺,羅凡只要一動,便要被人發現,正猶豫間,那女子竟是一頭撞了上來!羅凡剛欲避開,那女子未料到這裡竟然有人,心中大驚之下。下意識地便一掌擊出!
羅凡連忙一掌迎上,與其互拚了一掌。但羅凡此刻本是踩在樹杈之上,接下這一掌後,樹杈卻是禁不住這一掌的力道,只聽哢嚓一聲,斷裂開來!
羅凡身體失衡。下意識便將手一翻,將對方的玉腕抓在手中,一聲嬌呼,兩人一齊從牆頭落下!那女子幾乎是跌在羅凡懷裡,相觸之處極為柔軟。
四目相視。只見那女子一雙眸子像寶石般閃爍著精光。
隨即那女子雙目顯出一陣怒色,另一隻手又欲出擊。但還未落下,卻也被羅凡捏了個嚴實。
忽而羅凡放開她的一隻玉手,將她面巾扯了下來。
羅凡頓時將這女子看了個清楚。這女子乍看似乎不是長得太美,這或者是因為她的輪廓予人有點陽剛的味道,可是皮膚雪白裡透出健康的粉紅色,氣質高貴典雅,腿長腰細,明眸皓齒,所有這些條件配合起來,形成非常獨特的氣質,卻也絕不比沈落雁、李秀寧那些女子差!
這時候,只聽得有人大叫道:“在這邊!”
羅凡左右四顧,只見鐵騎會眾已經圍了上來,他知曉惡僧豔尼是陰葵派之人,因此不願暴露,思忖著該弄點什麽將臉遮住才是。
隨即看到手中的面巾,眼前一亮,頓時綁在了自己的臉上。
期間羅凡與那女子又過了幾招,卻是沒讓對方佔得絲毫便宜。鐵騎會眾人圍上,只見一名充滿陽剛美態的女子滿臉怒容地騎在一名蒙面男子身上,揮拳欲砸。
“還我面巾!”那女子見奈何不了羅凡,隻得開口嬌喝出聲。
羅凡聞著面巾中還殘留的香味,看了看四周,聳了聳肩道:“現在還你……貌似沒什麽用了吧?”
那女子一雙美目頓欲噴出火來,看著周圍眾人,心中恨恨地道怎麽有人這樣無賴的。隨即從羅凡身上站起,抬起小蠻靴一腳向地上的羅凡踹去。
羅凡登時如一根彈簧板從地上竄起,避開這一腳,笑道:“姑娘,這麽凶便不擔心嫁不出去麽?”
這時候,只聽得一聲冷笑從背後傳來道:“到底是哪位高人光臨寒舍,竟也不知會我任少名一聲。”
循聲看去,只見一位身著黑色勁裝和白色外袍,看起來格外威武的漢子從院內走出,惡僧豔尼一左一右緊隨其後,倒似是那人的護衛一般。
那人抱臂而立,額上紋了一條張牙舞爪約半個巴掌大的青龍,寬寬的密布麻點的臉龐,眼窩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像兩撇濃墨,窄長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凌厲地盯著羅凡,冷聲問道:這人正是鐵騎會會主任少名!
接著盯著那黑衣女子一番打量,才嘿嘿笑道:“原來是宋三小姐,失敬!失敬!”隨即又盯著羅凡道:“這位又是哪方高人?”
羅凡將手一攤,說道:“我只是個無名小卒,你們叫我無名便是了。”隨即心中想道:“宋三小姐?難不成是宋玉致?”
而那女子,確實是宋玉致。只聽得宋玉致咬牙切齒地瞪著羅凡說道:“臭小子,這次可被你給害慘了!”
羅凡有些好笑地道:“那可真是抱歉,不過現在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暫且聯手先將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如何?”
宋玉致不悅地瞪了羅凡一眼道:“誰跟你這可惡的小子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隨即又上下打量羅凡一番,說道:“不過,看你這小子功夫不錯,暫且聯手倒也是個主意。”
羅凡點了點頭道:“那好,宋小姐頂住,我去救人!”說罷身形一縱,竟是眨眼間略至院內。
羅凡當初被陰葵派追了幾天幾夜,接著又害得羅凡只能去瓦崗寨老巢救人,這仇自然是結下了。因此能破壞陰葵派的事情,羅凡自是樂意的,何況還能順手救個人,倒也劃算。
宋玉致的呼吸急促起來,起伏有致的"shu xiong"現出前所未有的波動,她面上已經覆滿寒霜,猛地跺了跺腳,此刻隻想對羅凡怒吼一聲:“我不是想這樣聯手好嗎!”
但此刻羅凡人都走了,她又能如何?
頓時數十名武士圍了上去,雖然鐵騎會並不願與宋閥為敵,但今日之事事關重大,即使知道是宋閥的三小姐,他們也得硬著頭皮上。如果可能的話,至少請宋玉致留在此地喝幾杯茶還是很有必要的。
原本宋玉致哪會料到此行會被人攔下來,更想不到的是羅凡竟無恥地搶了她的面巾自己戴上!想到這裡,宋玉致心中又是一陣憤怒不已,但此時卻是脫不了身了!
宋玉致拳腳功夫極為不錯,手上或掌或拳或爪,應對周圍敵人竟是絲毫不顯吃力。不過半響,四周已經倒下數人!
“惡僧”法難把手中長達丈半的巨杖提起少許,再重重頓在地上,不但發出一下悶響,還似令大地亦微見晃動,狂笑道:“就讓貧僧來會會宋小姐吧!”
往前跨出。他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朝宋玉致迫湧過去。若換了一般庸手,早便膽戰股栗,棄械敗走了,而宋玉致卻依然應對從容,與先前絲毫無差。
而與此同時,任少名已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廳內趕去。
竄入廳中的羅凡,只見一名白衣楚楚、秀發如雲的女子被反綁著雙手,整個身子軟倒在地上,不是刺了羅凡一劍的傅君渝還有誰?
卻原來她離去之後,心中頓時開始凌亂起來。
說白了她便是個每日宅在家裡練劍,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小女人罷了。原本信心滿滿地為姐姐“出氣”(當然,這是她自以為),為師門“爭光”,結果卻輸在人家手中一敗塗地。
甚至連好不容易刺中人家一劍,還是對方讓自己的,這一瞬間的打擊頓讓她心中有些凌亂,於是這一日她的防備之心低於往昔任何一天。
但既然傅君婥回到高麗,那麽楊公寶庫的位置自是極有可能告知傅君渝。如此一來,盯在她身上的視線自不會少!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有傅采林所傳逆天遁術的她,整個天下也沒有多少人能追得上她,但她心中一亂,便不同了,任少名想要暗算她,自是手到擒來。
而鐵騎會則代表了鐵勒飛鷹曲傲與陰葵派的聯合,對傅采林自然無需太過懼怕,再加上只要事情做得隱蔽一點,傅采林能不能知曉還是兩說。即便知曉,只要事後傅君渝沒什麽損傷,傅采林也不大敢為此來中原攪風攪雨。
因此,他們便索性趁此機會將傅君渝擒了下來。
留在廳內看守傅君渝的幾名鐵騎會會眾發現有人闖入,連忙揮舞著兵器向羅凡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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